4:
看过一本书,里面的女配和偶一样对牢饭反感到不想说什么,人家没吃,饿死了。
我嘴蛮刁的,对生命也是极执着的。
于是我靠牢饭撑到了第二天早上。
不想回忆那晚的惨痛,我紧抿着嘴巴死捂着肚子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那牢饭的味道太恶心了,以前我只是闻过馊饭,那酸中带米味儿的感觉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可真等到吃过馊饭,我真觉得已经受过大刑了,等会如果再升堂,无须大刑伺候,只要拿碗馊饭让我闻闻,说我灭了别人家门我都招!
说曹操曹操到,几个衙役又过来把我带走了。
那小老爷看我有气无力的女鬼状,倒显得很惊奇。
“看来,你不是受过苦的人啊。”
现代社会的人就算受苦也不会无吃馊饭吧。“受过苦的就肯定吃过那牢饭吗?”我很不屑的甩白眼。
他一愣,转而冷笑,“如此看来,你不仅没受过苦,还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小姐啊。只是这样子……奇了点。”
天!不知民间疾苦?我好歹是作为学校代表几次进大山帮助贫困学童的积极分子耶!我心里不忿,再加上对这张娃娃脸实在怕不起来,干脆坐在地上没好气的问。
“那你知道民间疾苦吗?你知道什么是大小姐吗?”
看来这小老爷今天是挺闲的,也吊儿郎当坐在红木椅上说:“像你这般,那馊饭当毒药吃,细皮嫩肉的主。”
那馊饭是毒药没错,但是这“细皮嫩肉?”我举起俩手臂,上面因练舞造成的伤痕盘横交错,“你们把这叫细皮嫩肉?”
我很小就开始练舞蹈,且主要是形体训练方面,最近才开始练街舞,一般人都知道,新手练街舞最会受伤,从表皮到伤筋动骨都是常事,我又不愿意比那帮男孩子差,练得狠了点,造成了手上腿上有了许多伤痕。
小老爷眯着眼看了许久,问:“你习武?”
“不,学跳舞。”我回答很简洁。
他显然僵了下,很快大笑道:“你会跳舞?光你那样子就不像舞伎那般柔媚多姿,你说你给跳舞的女子打杂我倒相信。”
周围的几个衙役也偷偷的笑,我当然知道古代对于舞伎的定义,所以很平静的任他们笑。我又不可能跳给他们看,毕竟没有舞曲,怎么跳都不会像舞蹈的。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不成?”他打住笑,嘲笑道。
“虚,虚死了!”我没好气的白他,“你打算怎么判我啊,青天大老爷?”
他怔住,抓了抓头发道:“你来历不明,你又不肯说,再说一路上也没发现你有什么不妥之处,好在你砸的农棚只是个草房,也不需要什么赔偿了,那农家答应自己修下就成,那么接下来该做的,就是把你遣送回家,好了,都没你的罪了你总该说你住哪了吧。”
“牢房。”我轻声嘟哝。
“啊?我没听错吧。你住牢房?不会是舍不得我吧,那就算是住牢房也见不到我啊。”小老爷一副痞子样。
我懒得跟他争,低头想着自己将来该怎么做,可惜,一头雾水。
“你这儿……缺什么差使吗?”我很小声,很小声的说。
他一听便坐直了,“你想在这找差使?有是有,我这管帐的人昨天告老还乡,今天还没找着替代的人,要不,你来?”
我点头,无意识的。
“你真干啊?你会看帐簿吗?他惊讶。
我爸是会计,我当然耳濡目染了点。“我爹,曾经是帐房先生,所以,我会点。”
“好吧,你先来试试,工钱不高啊。”
“好,谢谢。”看来真的有必要去研究下那个掌上电脑了。如果保养的好,就算用一辈子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对不起JOJO了。
上帝保佑我是个未来人。
这堆貌似和珠穆朗玛峰有一争高下嫌疑的帐本,如果光靠珠算,恐怕活活算死后投胎回来接着算也算不完。
怪不得前任帐房要告老,看着这堆帐本,我也老了……
“这是历届知县积累下来的帐本,你的任务就是查,看亏空多少或盈利多少。或者有什么弊端遗漏的,然后报给我,我会上报朝廷。”少年知县如是说,然后屁股也不拍的出门。
我呆,我再呆,我查……
好在我刚刚挖掘到掌上电脑有名为“帐房先生”的功能,虽然只是简单的核对和计算,也让我省了好多时间和精力——毕竟我在管理帐簿方面并不懂,老爸那所谓的耳濡目染也顶多让我知道怎么查,但是如何知道有弊端缺漏我是看不出的,当然这个不能说出去。
几本帐查下来,目瞪口呆。
我知道杭州这块地方在地理看来一向是肥油地区,可是没想到,居然被上几代知府治理得只有亏空的份!
岳仁,我们的亲亲新任小知府,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