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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在火车上

今天是1号,武浩于九点钟醒来了。昨夜,他觉得开着空调,空气不新鲜,就把窗户打开一点。这时的他看见窗户已关上,说明有人在阳台上把窗户关上了。他只好重新打开。

离中午退房还有三个小时,他还有时间来写日记。他是靠记忆力来写下昨天见到的人和事。

将要到十二点的时候,武浩背起背包,走出房门。此时,有一个阿姨在阳台上凉白色的被单,便知道是她把窗户关上。

他把钥匙和单据放在老板面前的柜台上,然后拿回压金,走出便利店。

他搭公交车到了火车站。火车站广场又大又宽,中央有一个人物雕像。他走近一看,是范仲淹。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他拍了张照,能看清人物和文字,就走去检票口进站。

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得检票上火车。坐这趟火车去北京的人很多,检票口处排起了长龙。武浩跟着旅客排队等着检票,很快就能进入火车。

武浩走入车厢,首先做的是找座位,然后把背包放在行李架上,占个好拿下来的位置。他坐在靠窗口的座位。此时,已有一个姑娘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见人一来,姑娘看着他说:“我和你换个座位,行吗?”

武浩看见她的眼睛和脸面,像是苏杭一带的人。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坐在靠窗口的座位比较好,说:“我还是坐我的座位比较好。”

姑娘一听他说这句话,就不再说话,也没有抱怨。她似乎只是想,到了晚上可以靠在窗户边上睡觉。

武浩坐定下来,看看周围的人。坐在他旁边的姑娘的头小,但眼睛大,脸儿白净,弯弯的乌黑睫毛动感迷人。看她那小巧玲珑的头脑,浑圆丰满的身材,纤纤玉手宛如娃娃的手,看起来很不搭配。她好像是莫泊桑小说中的羊脂球。

对面是一个高而瘦的年轻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在他旁边是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小男孩,六岁左右,显得活泼可爱。男人身材肥胖,挺着圆大的肚子。女人比较好看,白皙干净的脸,给人感觉是本地人。

武浩观看过旁边的人之后,就拿出手机看时间,还差两分钟到开车时间。走道上还有一些人忙着安放行李或是找座位。此时,人们都在说话,很吵杂。

两分钟过后,火车开动了。

车窗外的地方开始往后慢慢退去,消失不见。

此时,吵杂声小了,有些人不再说话,而是拿着手机来看,或休息。

戴眼镜的年轻人一直在弄手机,他从没正眼瞧过武浩,只是感觉对面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那个姑娘沉默不语。

武浩之所以不跟她换座位,是因为他想观看车窗外的风景。要是她坐这个座位,他仅能看到她的脸面,而不是外面的风景。那多不好意思啊。

武浩看着火车加速前行,一棵棵小树木飞闪而过,让他眼睛受不了。

眼睛累,他便闭目养神,睡觉是不可能的。

两三个小时过后,对面的年轻人也闭上双眼,似乎睡着了。旁边的女人抱着小孩子,小孩子已熟睡。她老公有时离开座位,去走动走动。

武浩觉得眼睛好了些,就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人。

那个姑娘没有睡觉,好像很有精神。

武浩侧过身观看她的时候,她双眼恍惚有神,但她却不正眼看他。她身穿一条白色有褶子的连衣裙,脖子上戴着一条银色的项链,垂落到胸部。低胸的上裙领口显露出洁白的肌肤。有时,她会拿出手机来看,并且用双手打字,手指好小,好像蛙爪。

武浩看了她一会,就转过头来,望望车窗外的阳光和大地、绿树。

时间过得真快,傍晚时分来临了。

外面的风景格外美,因沐浴在霞光之中。

晚上的时候,车厢里静静的,没有人说话。就算有人放音乐,也是戴着耳机。对面的年轻人就是这样戴着耳机听音乐,并且闭上眼睛。

武浩想睡却睡不着,别的人都休息了。

那一对夫妻竟然把熟睡的小孩子放在椅子下面的地板上,如果椅子突然坏了,以他们的重量压下去,小孩子会死的。

武浩看见,让他心惊肉跳。所以,他一直看着那对夫妻。那一对夫妻是为了能坐得舒服点,才那样做。可是,如果出意外的话,那就是大事了。女人感觉到武浩一直看着她和椅子下面的小孩子,她突然觉得不妥,开始不安起来。

当然,武浩不会一直看着他们。他只想让女人知道把小孩子放在椅子下面,很不安全。不过,武浩不敢出声说人家这样做不对。

女人发觉别人这样看着,实为不安全。她马上叫男人把小孩子抱上来,双手接过来,抱在怀里。

武浩见他们把小孩抱上来,就不再关注。车窗外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能看见的是他的面部轮廓,那是窗玻璃变成了镜子的原因。

那个姑姑娘睡着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股暖流从她的头部传递到他的肩膀上,让他感觉暖暖的。

十来分钟后,她发觉靠在陌生人的肩膀上,便坐正身子。

这时,武浩感觉肩膀上的温暖离他而去,慢慢变凉。这使他难于入眠。车厢里的温度是22摄氏度。让人觉得有点凉。

半个小时后,姑娘又睡着了,头又靠在武浩的肩膀上。他能感觉到,但他不会出声打扰她。因为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开心。

不到十分钟,姑娘醒来了,看看武浩已睡着,便坐直身子。她觉得这样睡觉很累,就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布垫在地板上,然后坐下去,双手交差伏在椅子睡觉。

深夜,车厢里又冷又静,人们都睡入梦乡。武浩还是没能睡着。

姑娘坐在地板上,也能睡着,让他佩服。

不知过了多久,武浩睡着了,但只有一两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已是六点多,天色已亮,能看见车窗外的晨光。

新的一天是多么美好。

武浩醒来后,想去过道走动,但姑娘没醒来,挡住了他。他只好看着姑娘什么时候醒来,叫她让一下。

不久,姑娘动了动,快醒来了。

武浩一直看着她,好不容易才见她动一下。

她醒来,站起来的时候,武浩能看见她白嫩的胸部,很丰满的样子,只因她坐在下面。然而,她一点也不介意旁边的小伙子往她身上看。

当她坐上椅子,武浩说:“我出去一会。”

她马上让开一点,以便武浩走出去。

武浩离开座位,到过道去走动,顺便洗个脸。这让他很有精神。

他回到座位,姑娘让开一点,让他进去坐下来。姑娘感觉有精神,便离开座位。他坐下来,就开始吃面包,喝水。

中午,火车到达北京站。

姑娘戴上淡黄色的太阳眼镜和一顶圆帽,便挎着她的女式小包,带上一个袋子,走下火车。

武浩背着背包,跟着她走下火车。

在人群中,他们俩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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