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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死死的拽着托米勒的西装,显然对于托米勒的说辞;感到不放心。
他心中害怕极了,此时难得看到一个活人;对于他而言,从托米勒的头到脚写着三个字:安全感。
托米勒看着拉着自己衣裳的学生,有些无奈。
“我知道你从里面逃出来很不容易。”说着便把他的手从衣角上拉了下来。“但,你也看到了;我是活人。你只管安心待在这就好;待我破了局~”他用着真挚的眼神看着这个少年;似是要让其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一般:“你便能出去了。”
托米勒明白眼前这个学生,若是自己不这么说;便极有可能赖着自己,出于多方面考虑他才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真的?”张三有些紧张。
“真的~”托米勒指了指自己此刻站的位置:“你只要坐在我站的这个位置,保持三不闻就行了。”说着,朝地上踏了一脚;一个圆的镜片在他的脚下出现。
张三看着地上突显的镜面显然有些害怕;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还未逃出。
托米勒看出了他的心思:“如果不想,那便算了。”
听到这里,张三比起再次进去那里;纠结之下,忙应道:“别!”接着忙把托米勒推开,坐了上去。
托米勒倒也不生气,只是掸了掸自己的衣装:“我走了,千万一定要做到。”
然而随着托米勒的深入离去,张三显然忘记了向其询问何为“三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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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6月15日,下午,2点11分。
托米勒已然循着学生逃亡过来的方向赶到了落雁塔下;
然而似乎一切都太顺利了。
落雁塔下,尸体纵横;石板旁还有数人好似梦呓般,站立在椴树下;双眼翻白,嘴巴微张;口中的口水皆浸湿了他们的衣裳。
地上的还残留着数道抓痕,而这也预示着曾经有人成功摆脱了;托米勒看着地上的数道痕迹不禁有些欣慰,但此时;早已其他学生的处境,早已由不得他多想了。
八心珍谜说到底,根本不是一件可以被适用于入学考核试炼中该存在的东西;它更像是学院用于毕业考后的生死试炼。
而之所以称其为【八心珍谜】,也是因其真正的破局;需要八个人,受试者;会根据自己的记忆,被篡改成一个合理的存在;并在意识中生存,而这之中;无不乏迷失在其中的、深信那个世界就是真实的、还有不停的在意识中被抹杀;然后不断重生,经历死亡的。
等等......
而这样的种种,对于心智还未成熟的大多数;无疑是致命的,若是用一个词来概括:
【心魔】怕是最接近的解释了。
然而还被困在其中的,还剩仅有三人...
托米勒看着椴树下的三人,陷入了深思;他想起了院士对其的所说。
“不勤加修炼,就会死吗?...”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报备...不还是死吗...”
我怎么可以这么说...
看来,它已经在开始在影响我了;
也罢~你来的越快,我正好越快破局。
时间并未太久,果不其然;托米勒中的视野变了。
椴树下,并未傻站着三人;反倒像是坐在树下等了托米勒很久。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走了呀~宝物不都拿到了嘛~”其中一个穿着夹克皮草的黑色寸发少年对着他喊道。
托米勒刚想向前走去,一个身影从他的身后窜到了身前,这是一个穿着浅黑外衬,破洞牛仔的163少年。
而这,也是托米勒第一眼勉强能得到的数据。
而这个少年,好似并未看到托米勒一般向着那三人奔去。
最先喊道的那个少年,对着他说道:“你是又看到什么东西了吧?干嘛傻站着。”
衬衫少年有些木讷,又有些紧张:“我好像在这个游戏里看到魂魄了...”说到这他的眼睛扫了扫其余的二人:“而且我现在...还感觉的到...他好像在我们的身边。”
托米勒闻言思索道:“能感觉到我,但看不见我。”说着他又看向了那个正在说话的少年:“所以,你们到底谁才是真的呢?”
八心珍谜的扭曲,只建立在个人;但只要我主观意识上将其融入进了自己的意识里,便会产生交叠,但即便是如此;它再怎么也不可能将3人活生生的放在我的眼前...
托米勒想到这时,眼神微眯着:“第一步~先杀了,验验尸。”
此刻,我也在意识中;他们理应不会死。
就在那个少年;还在同其他学生说着话时,托米勒缓步走上前;而说话的少年,明显感受到了一股透骨的寒意遍布全身,然而即便他反应过来了...他的头也消失了。
只见托米勒一拍掌,双手拉开;沿着左右手的两侧作了一面极薄的镜子;紧接着双手向下罩下,少年的头没入镜子之中;待镜子消失之时,少年的头也消失了;切面整齐,好似平面般。
“果然是假的,血液都没有~”托米勒道。
其余的三人看到这一幕,吓的反身拔腿就跑~,边跑还边说着:“这游戏,也未免太真实了吧!”
托米勒看着三人逃去的身影,并没有追去;转而将自己所有已知的信息总和。
游戏吗...看来...
现在只是序曲。
那么...接下来,第二步~
只见他分出八面镜子,沿着身体同等对比;将其划向了自己。
同一时间,他的身体被分割成了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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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可见的是穿着红白樱花妆和服的女人;这个女人显然对自己没有恶意,相反;她眼中流下的泪水,似乎充满了爱意。
托米勒头有些痛,他仅能想起自己叫什么,是学院的老师。
“孩子...你终于醒了~”眼前的女人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刚说完,女人便朝着楼下的丈夫:“孩子他爸!千佑醒了!他终于醒了!”
听到声音的丈夫急匆匆的赶了上来,此时他的脚上还穿着外出时才会穿的皮鞋。
男人半蹲在床边,望着床上的‘千佑’:“爸爸,对不住你啊~”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托米勒,听着这两个好似是自己父母的道歉;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托米勒微张的嘴,正打算问;男人接下来的话,正好解答了他的疑惑。
“我不应该让你去学院,更不应该否认了你的直觉;你说的对,那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学院!”
失去大半记忆的托米勒,对于父亲的说辞自然是极为的不认同:“学院很正常啊...我还是学院里的老师呢...”
闻言,男人,女人;大惊!互相看了一眼:“完了...都完了...”说着又苦着脸看着“千佑”:“孩子,你放心;爸爸一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脑子。”
“我没病!”托米勒回道。
看着孩子好像有些反抗,只见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对;你没病,你这几天在家里静养好不好?”男人抱着询问的口气问道。
“不行!我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做!”托米勒道。
男人听着孩子不愿意的口气,叹了一口去;搀着女人走到了门口,细语道:“怎么办...人是醒了,但好像疯了。”
女人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孩子,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对着孩子他爸说道:“不能让他再去了,把他绑起来;等到医生来吧~”
男人闻言眼神有些愁然,沉默了些许:“也只能如此了。唉~”说罢,便下了楼。
女人看着儿子道:“孩子,你饿不饿?妈,给你做东西吃~”
托米勒除了感觉全身发麻外,并未感觉到肚子的感觉;于是摇了摇头。
哒~哒~
男人拿了一卷粗麻绳上来,示意孩子妈可以动手了。
只见二人一步步朝着“千佑”逼近,
饶是失去了大半记忆的托米勒,看着二人拿着粗麻绳向自己靠近;也知道二人不怀好意。
他在床上挣扎着,好似想要爬起来;然而最终还是没能摆脱被绑起来的命运。
“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绑我!”托米勒大喊道。
男人看着孩子道:“因为你生病了,需要治;乖~来,躺下。”
托米勒涨红着脸:“我没病!我没病!”
这时女人也终于开了口:“不~孩子~你病了。”
托米勒先是一愣,紧接着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喂~我儿子脑子好像变神经了,救护车!紧急!我怕他接下来,又会自残。”
“嗯!好!赶紧!”
滴...滴...滴...
“我没病!我真的没有生病!我的脑子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再做什么!”说到这托米勒,越说越气:“我看你们才是神经病!”
男人闻言,有些惊慌,迅速拨打了手中的电话
滴滴滴~
“我的孩子好像变的极具攻击性!来的时候,多派几个人;我怕你们按不住他。
真的!我说真的!
嗯!好!”
随着男人再一次挂掉了电话。
托米勒看着眼前这个滑稽的男人,笑了起来:“哼~呵~哈哈哈~说了几句有些难听的话,你说我变的极具攻击性?哈哈哈~”
托米勒也不闹腾了,只是缓缓靠在了枕头上;平淡的说道:“那现在,我不闹腾了;是不是对你来说就没有攻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