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帝二年夏,张既在辛苗的护送之下带着大批的粮食渡黄河进入洛阳,董承接待了张既一行,二十万斤的粮食,百十余头的牛马让董承满脸堆笑,拉着张既、辛苗的手来回摇晃,雪中送炭呀,真好人。去年礼送皇帝、百官回洛阳,今年又送粮食过来,谁敢说自治区是独立王国我董承第一个不答应,政令不张,地方自治是完全可以原谅的,这个自治区比其他诸侯强多了,那些白眼狼只顾着自己抢地盘,上供一点都不积极。
“国丈大人,去年圣上幸临河东,刚好赶上匈奴人来犯,胡昭大人未能前去觐见圣上,心中羞愧,今年开春想着洛阳还未恢复元气,此时正是吃喝短缺季节,特派我与辛苗将军送来粮草,缓解洛阳困境。”张既很客气。
“胡昭大人真是我汉室忠良呀,我定会启禀圣上,为胡昭以及各位忠良加官进爵。”董承心情愉悦。
张既又让人搬上两个箱子,打开一看有玛瑙、珍珠、金砖、银条等贵重之物。
“来时,胡昭大人特意交代给国丈大人捎带的一点心意,请国丈大人笑纳。”
“哈哈哈,胡大人客气了,客气了。”董承合上箱子,脸上牡丹花开般的笑容。
“胡大人以为,洛阳元气大伤,圣上、百官生活困苦。河内毗邻京都,物产丰富,一郡之地足以支撑京都日用。只是张杨统领河内以来,并未能发挥河内的支撑京都的职责,如若胡大人统领河内,必能让河内成为京都日用之地,希望国丈大人可以考虑一下胡大人的建议。”
果然有所求呀,都不是真善人,董承心中明了。
“如若胡大人统领河内,可以供奉多少?”
“每年三百万斤粮食,菽油万斤,牲畜二千头。”
妈的,张杨去年底才送来五十万斤粮食,说什么河内旱灾,粮食歉收,粮税征收不易,看看人家胡昭,大气。
双方商谈完毕,董承便离开进宫告诉献帝河东送来了钱粮的好消息。
张既、辛苗也没闲着,不停的拜访重要的官员,能不能帮上忙说上话暂且不说,混个脸熟总是没有啥坏处。
忙碌了几天的张既、辛苗正在驻地休息,有人来报。
“部长,东面来了大队军马,看旗号是曹操的人马,现已经在城东驻扎。”
曹操?这时候他跑到洛阳来干什么?张既心中很是疑惑,一面安排辛苗前去探究,一面安排人手向董承等人送去拜访名帖,这个需要搞清楚。
等了半日大臣们没有回信,辛苗倒是先回来。
“都是百战的精兵强将,怕有上万。”辛苗喝了一口水说。
“可曾知晓为何而来?”
“纪律严明,闲等人无法靠近,不过貌似曹操已经带领手下前往觐见献帝。”
两天后,董承回复名帖,邀请张既前去。
“国丈大人,洛阳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张既其实已经从情报部洛阳站得知了大概,只是不知道详情。
“确实有大事,兖州牧曹操前来觐见陛下,希望陛下迁都许都,已解朝廷日常用度之困。”
“那么朝廷是何答复呢?”
“经过两天的朝议,百官大多同意迁都,只等陛下最后定夺。”
“那胡昭大人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呢?”
“这个嘛,迁都是大事,胡大人的事情只能等大事落定后再议了。”
半个月后,洛阳城内又是一片狼藉,张既等人站在洛水之滨,看着长长的人群向东南而去,上次从董承家里出来再也没有见过他,这次看来是白白贡献了这么多钱粮,回去该怎么交代呢,账不好走呀。
泽州红军军部已经吵翻了天,张辽、许褚甚至赤膊上阵干了几架,李典、徐晃这几天看到彼此就想呕吐,只有邓龙没事搬了小马扎,拿了艾静的零嘴小吃,带着脏兮兮的邓艾在一旁看热闹,老子是杀手,上阵打仗的事情不在行,不参与看热闹即可。
各军团参谋长相比主将属于动嘴不动手的主,把自己关在议事厅里满嘴泡沫的指着对方大骂,庞涓一条独腿放在桌子上,靠在软椅子中,粗手指在嘴里抠唆着,不时把牙缝里塞的碎肉吐到地上。潘凤很镇定,不理会参谋长们的对骂,而是站在一边盯着墙上的地图仔细的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报告,吉祥大师与***已经到大门口了。”议事厅的门外有卫兵汇报。
潘凤转过头:“好了,都闭嘴。那个谁,你去把那几个在外面干架的家伙给我叫进来,开会了。”
莫小琦、胡昭、王大等人进了议事厅,军中各位起身见礼。
“先请情报部介绍一下情况。”胡昭示意王大开讲。
“李傕坐镇长安,分四将把守要地拱卫长安,李蒙镇守陈仓,段煨屯兵潼关,杨定驻扎蓝田,胡轸据守铜官。根据此前定下的调调,铜官将是我们的目标,现已探明铜官守军五千,其中五百骑兵,其余为步兵。铜官距长安两百来里,如果长安军马驰援,最多也就是三五天的时间。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具体如何打,还是由主将、参谋实地定夺。”
“你们商量出结果了吗,那个军团先出征?”胡昭问。
潘凤制止住嗷嗷叫的众人回答:“还没定论,大家请战积极,都有意愿。”
众人把目光聚焦到莫小琦身上,这事看来还的吉祥大师最后定夺,即使是胡昭下令也是不好使。
“大家都这么积极,很好,既然是练手,那就是人人都参与,不过又不能一起去,我看就轮流来吧。”
“我们一军团离的最近,我们先去。”
“什么你们先去,我们战略预备军团没有守备防边的任务,闲的很,当然我们先去。”
“都别吵吵,反正都有份,干脆抓阄定先后。”
抓阄的结果是许褚战略预备军团一号,李典一军团二号,张辽三军团三号,徐晃二军团四号。乐的许褚拿着写着号码的小纸条,一个劲在张辽面前晃,小样,还不是老子第一个上,你们就在家里瞧好吧。
许褚的总预备军团五千人是从韩城这边过的黄河,之所以没有走蒲坂那边的近路,一方面是蒲坂离潼关太近,避免大部队被李傕军发现,另一面也是来帮帮野利方站站台,以便他更好的整合北羌南边这些部落。
韩城现在是野利方在羌地的大本营,作为东道主自然是热情招待。
他站在地图前面给许褚军团的各级将领、政委们讲解着。
“韩城以南合阳、白水是北羌族与李傕军势力的分界线,再往南便是李傕军控制的地盘,白水离铜官百余里地,我建议将军可以从白水出发进攻铜官。战役结束后,可从铜官直接北上黄陵,再从黄陵向东返回韩城。”
“为什么不直接从白水返回,反而走黄陵绕一圈呢?”许褚问,心里却嘀咕这家伙想让我干什么,没好处我可不干。
“黄陵附近的部落首领都是死硬派,跟自治区的理念很对立,非常不合作。反正这次你们是以土匪流窜、祸害地方的旗号,顺便帮我处理了那些死硬派,好让我善后。”野利方大嘴一咧。
还没等许褚说话,陈矫倒是先说话了:“野利方,恶名我们背,好处你去拿,这个不行,你要有点诚意嘛。”
各将领也纷纷笑骂野利方的鸡贼,弄的野利方满脸通红,拍胸脯说保证军团的后勤供应,又被众人嘲笑一番,你的物资还都需要河东方面给你支应,这次我们带的东西够多,又不是长期作战,用不着。末了,野利方咬咬牙说,动员五百名羌族勇士在许褚返回韩城的时候加入军团,这才让大家停嘴。
野利方安排了二十名羌族向导随军前往,一再叮嘱这些向导要搞好关系,做好本职工作。
许褚军团在向导的带领下偷偷摸摸前行,在陈炉扎下营地,进行战前的准备。
在向导的带领下,许褚一行人来到药王山顶,放眼望去,城垣就在山下四五里远的地方,东面一条河顺着城墙向南而流,在城南与西面过来的另一条河汇聚成更大的一条河向南而去。向导指着说,东面叫洛水河,西面过来的叫石川河,汇聚后一直流进了渭河,铜官城就坐落在两河夹角的那片塬地上。
军团参谋长王大山,长的五大三粗,跟许褚挺登对,也是张既、陈矫、李典他们那一批最早的七八学童中的一位。当时许褚就非常喜欢他,认定王大山跟自己一样,有成为一代猛将的潜质,结果王大山对舞刀弄枪兴趣不大,没能练出绝世武艺,战力很一般,却跟着庞涓学了一肚子坏水,显然一幅憨厚相貌,满腹歪肠,最是能迷惑人。
此时他正站在地图前,指点着地图说着自己的想法。
“铜官城三面环水,由于是依托自然河道建设,为了避免夏季洪水冲刷城墙,河道离城墙有二三十丈,但这刚刚又是城头弓箭的覆盖范围,可见当时建城的人很有想法,强攻的话损失会很大,显然东西南三面不适合强攻,唯有北面适合。”
陈矫接过话题:“我们军团是预备军团,参加过前几次战斗有经验的老战士并不多,大多都是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战士,此次重点是练兵,必须控制伤亡。”
“控制,怎么控制,不打几次,不见血怎么起到练兵的作用。”许褚不以为然。
“所以,还是要用计为上,用力为下。”王大山继续补充:“调动敌人,在运动战中消耗敌人,并不需要一上来就强攻城池。”
他一点地图:“我率领特战营和一部骑兵五百人,在药王山一带打劫,那胡轸必然会派兵出来剿匪,这样我就带着他们在这药王山里面打转转,时不时搞个伏击啦,搞个夜袭啦,如果他们军马不多,我也可以真刀真枪的结阵对垒一番。而团长和政委带领主力在城北隐秘,等待时机。”
“啊--呸。听你的意思就是你到药王山爽,我们在一旁看唠。”许褚吐了一口痰。
“啊,那倒不是,团长你想呀,如果胡轸派出来的人剿灭不了我们,弄的灰头土脸,必然会加派军马过来,城中就空虚唠,到那时候,你再组织主力从北面攻打,必然可以攻破城池,进去烧杀抢掠一番,岂不快哉。”
“参谋长,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是土匪名义,但不是真的土匪。”陈矫一脸愠色。
经过一番讨论,同意王大山的策略,陈矫一再对王大山强调纪律,土豪、劣绅可以抢,也可以杀几个,但普通百姓不能杀,不能抢,最多恐吓一番,制造出一些混乱,吸引城中军队围剿即可。
分为两队,许褚、陈矫率领主力悄悄出白水往西进发,王大山则直接往南去药王山一带。
一日,胡轸正在城头巡视,有部下来报,蒲城县内发现百十土匪劫掠,已经抢了几个村镇,有本地乡绅被杀,蒲城县请求将军发兵围剿。
胡轸并未在意,百十土匪能有多强,可能是北面羌人,他随即派了一名裨将率领五百人前去围剿。
几日后,又有人回城禀报,裨将所率军队与土匪交战数次,土匪甚是油滑,一触即走躲入药王山,且土匪并非不是百余人,而有数百人,无法围而奸之,望将军加派部队进山围剿。
胡轸大怒,区区几百土匪你们都搞不定,还需要老子出马,点齐两千兵马进军蒲城县。路过一些村寨,死了的乡绅家属哭诉土匪的凶狠,求胡轸剿灭这群该是的匪人。胡轸进入蒲城县与裨将合兵一处,准备围剿这群匪人。
接到侍候带回来的消息,胡轸亲自带兵去围剿王大山,许褚兴高采烈的组织人马,要强攻铜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