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探明情况的人不一会儿就回来禀告:另一个房间的花瓶不见了。
袁浩睿呆了呆,又看了看于紫痕。这个贱女人说的话居然是真的?刚才真的是有人要杀她?而且居然胆大包天的在他的书房?
“爷,奴婢身体不舒服,奴婢先行告退了!”于紫痕抓着金丝斗篷的边缘福了福身子,也不等袁浩睿答话,头也不回的朝书房外面走去
袁浩睿蹙了眉,一声暴喝:”于紫痕,你给我站住。”他是冤枉了她,可那又怎么样?谁让她就是作风不端,不知检点的女人。
可于紫痕像没有听见一般,脚步不停反而加快。只是一会儿,裹着斗篷的身影就快速的消失在黑幕之中。
“我去看看。”王管家扔下一句话也迅速的朝于紫痕的方向追过去。
月光如水,娴静的照着人间万物。漆黑的苍穹中,颗颗小星星发着惨淡的光,一闪一闪仿佛垂落着晶莹的泪珠。
府中偏僻一角的假山下,于紫痕小小的身影趴在一块岩石凸起上。也许是近来受到的侮辱太多,也许是今日受到的惊吓太多,她本能的抱住冰冷的岩石,恨不得把自己嵌入石中。
为什么要穿越到这个时空,为什么要穿越成这种特殊的身份!耳光,嘲笑,侮辱,谩骂,追杀,误解……一夕之间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从她穿越的那天宣布终结。
想着想着,泪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酸涩不堪的眼眶中流下来,滑落在脸颊上,上面一片冰凉。她微微扬起了头,抬手想把泪水擦去,谁知,泪水竟越流越凶。到最后,她只能放任这些脆弱的东西,一颗颗从眼眶中滑落下来,在脸上肆意横流……
也好!就这样痛痛快快的流一次眼泪吧!反正这没有人看见,反正不会有人会关心……
追出来的王管家好容易才发现她的身影。朦胧的月空下,她的身影几乎没入岩石中不见,若不是她的肩膀轻微的抖动着,他真以为那里根本没有活物。
“你怎么了?”他走进沉声问。她一贯是倔强而坚韧,甚至袁浩睿故意刁难她,折磨她的时候,她都胆敢桀骜不驯的回口。可现在,她居然泪落满面,脆弱的彷佛风一吹就能够飞走。他的心竟被眼前的这个女人,一点点的揪起来。
听到有人说话,于紫痕慢慢抬起头来,看到眼前出现的人居然是送给她遮身斗篷的王管家,忽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瘦瘦的身体,扑入王管家的怀抱。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怪,虽然与王管家交情不深,甚至只见过几面,可莫名的她就是愿意像信任亲人一样信赖他。
低头扫一眼在怀中颤抖的身子,王管家半空中僵硬的手指,最终缓缓的落下来,轻抚着她的背,轻声开口:“别哭了!”
她年轻,拥有绝美姿容,能弹出那么动听的音乐,如果不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该是那么容易让一个男人捧在手心。可惜——
“该死的!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忽然远处一声暴喝,接着一抹身影快速的移动过来。
王管家一震,缓缓松开于紫痕,然后耸耸肩:“没什么!她哭了!所以我安慰她一下。
袁浩睿神色复杂的看王管家一眼,接着阴鸷的目光盯在于紫痕身上。“贱女人!你呢?你为什么扑到别的男人怀里。别忘了,你曾经是我的女人。”
于紫痕抬起头,纵横的泪痕在脸上还没有来得及干,可已经被她胡乱的擦去。贱女人!贱女人!他天天都是以贱女人开口跟她说话。但依她看来,眼前这个既无口德,又无品德的男人,才真正的是个贱男人!
抿了抿唇,她挑衅的望着他,不卑不亢的开口:“爷,您说的很对,是曾经。现在的我只是您一个再卑微不过的丫鬟。但是,丫鬟也有情感,也有选择,在我这个丫鬟心中,王管家虽然地位不如你,相貌不如你,但在我心中,他至少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所以我愿意扑入他的怀中。”
“该死的贱女人,我看你是活腻了!有胆量你给我再说一遍?”袁浩睿的黑眸中交织着怒火和冷光,几乎是一个健步冲到于紫痕的身边,巴掌跟着高高扬起,眼看就要像她脸上拍下。
“爷,请您冷静点!”王管家赶紧上前,挡在于紫痕身前急劝。
“让开!”袁浩睿瞥他一眼。没想到这么快他的心就被眼前这个贱女人给攻陷了!
“不让!”王管家皱了皱眉,仍是站在于紫痕前方。在府中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多看他一眼他的这幅尊荣。可是她不但不畏惧他,还说出这样一番话。也许眼前这个女人并不像是他们原先设想的那样。
“让开!否则小心我连你一起打!”袁浩睿全身肌肉紧绷,胳膊上青筋暴起,似乎是极力隐忍才没有对王管家出手。
于紫痕从王管家身后站出来,苦涩的勾勾唇角:“王管家,非常谢谢你的怀抱,还有你的衣服。但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情,没必要因为我受到牵连。所以,您还是让开吧。”
“于姑娘你放心,爷不会拿我怎么样的。”王管家淡淡一笑,反而又一次把她推到身后。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疯了!”袁浩睿瞪着王管家,仿佛王管家的这行动多么不可思议。
“爷,小的有事儿想给您回禀。”王管家似乎并不畏惧袁浩睿铁青的脸。
“我不听!”袁浩睿捏着拳头,看于紫痕的目光仍是凶神恶煞。
“很重要!”王管家道出这三个字,然后转身离开。
“哼!”袁浩睿冷哼一声,但还是跟在王管家身后离去。
于紫痕则是诧异的盯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怎么回事?她怎么有一种错觉王管家像是主,袁浩睿才像是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