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月儿。
我心想,叶天冬果然不是白叫的。
我笑说:“天冬,你的意思是我的脑袋进过水吗?”
他却是一脸严肃,丝毫没想要开玩笑。
我只好说:“是的,根据我爸爸的描述,是他带我去海边游泳,我带着游泳圈头朝下栽下去了。我当时四五岁,具体也记不太清了。”
他神情严肃,说:“晓月,你的抑郁症,当与此有关。”
我笑道:“我大学之前非常活泼开朗的。并非从小就如此。而且我现在已经好了,耳朵还是有此症状。”
他颔首不语,似是在思索什么。他说:“晓月,我先回去,晚上我再来。”
他走了之后,我心想,好容易不用天天行针,心里宽松许多。这个毛病又不大,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治了。
我给叶天冬发信息:“天冬,不要麻烦了,我已经放弃治疗了。”
他回:“不由你管。”
我反问他:“病在我身上,不由我管难道由你管啊?”
他说:“由我管。”
他不讲理。我不理他了。
韩姝林被拒绝后,开始是不理我,后来可能觉得我很无辜,一会儿又开始喊姐姐了。
我说:“姝林,我想让你做课题的一小部分,你可愿意?”
她说:“可是我不会做,我从没见过课题。”
我说:“没事,我教你。”
我给她讲了一些格式,内容,她似懂非懂的样子着实可爱。
我说:“姝林,这个课题将来可以署你的名,对你发展有好处的。”
我想着我又不在乎荣誉,不如卖她个人情。
果然,她高兴起来了,又在我身边叽叽喳喳了。
临近傍晚,学生刚刚散尽,叶天冬果然回来了。他光诊脉给我诊了得十分钟。
他说:“晓月,你相信我吗?”
我笑:“说的什么傻话。”
他严肃的说:“晓月,你若信我,就继续治疗。不然以后有复发的时候。”
我说:“不是我不信你,是太麻烦了。”
他说:“我不嫌麻烦。”
我说:“我嫌。”
他阴着个脸,我没见过他如此。
我想缓和一下,说:“天冬,我如今已经好了。每晚睡觉都不错的。有你在,我不会复发。”
他说:“晓月,你的疾病有深层次的诱因,若不继续治疗,怕是复发起来,更难控制。”
我说:“我尽量不让它复发。”
他生气:“戚晓月,这是病,不是你想让它不长它就不长的!”
我听他呼我大名,我也生气:“病在我身上,我爱治不治!”
我说完转身走出门来。
并非我不知好歹,而是我想着给我治病期间,叶天冬几乎推了所有外出的事情。我不能再继续耽误他了,但这层意思我还不能讲出来。如此一来,显得我可不识好歹了。
叶天冬在我屋里,不知这花儿一样的人,特别生气的时候啥样呢。我去到办公室里,韩姝林正准备回家。见我来了,问:“他走了吗?”
我说:“没呢。”
她问:“你们吵架来?”
我说:“没有,他自己爱生气。”
韩姝林一副古怪的表情。我觉得她对我又酸又恨,我假装没看见,也不介意。
韩姝林临出校门,往我宿舍里瞥了一眼,恰好叶天冬就开门出来了。韩姝林停下脚步,看他。
叶天冬并不看她,他还在生气。韩姝林怏怏不乐的走了。我说:“天冬,你也回吧?”
他回屋拿了钥匙,看也不看我一眼,走出门去。
把车开的飞起来一样,药箱都忘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