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晓月。
他临上车又折回来,说刚刚忘了拿着我的解剖刀了。我只好拿出来给他,他心满意足的走了。
自然是没什么人找我麻烦,但韩姝林总是对我冷冷热热,让我琢磨不透。有时就缠着我“姐姐好”,“好姐姐”的喊。有时又有小脾气,甩脸子给我看。有时欢快的像个燕子,有时又郁郁寡欢。我想着我年轻时也是只这样的变色龙,也就不和她计较。
一日,叶天冬出远门半月,回来马上来探视我,我正听他讲有趣的故事,两个人欢乐不已。韩姝林来了,她说:“姐,我想对天冬哥哥说句话。”
这称呼,让我听得浑身不舒服。但我还是起身,说:“你们说,我出去就是。”
叶天冬怕我误会什么,正想开口,我笑说:“天冬,给我妹妹聊聊吧。”
他心领神会,也笑。
我去到学校后山闲逛了一圈,刚回到校门,看见韩姝林哭红了眼睛,正向校外走去。我赶紧躲了,免得她尴尬。她正哭得伤心,并没有看到我。
但不知为何,我却不同情她,我觉得她太贪心了。我心想,叶天冬岂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叶天冬正在我宿舍里坐着,我打趣他道:“天冬,惹女人没有好下场的。”
他一脸无辜,说“我招谁惹谁了?”
我笑他说:“你是对你的盛世美颜没有自知之明吗?你长这样,你倒问我招谁惹谁了?”
他笑说:“肤浅,太肤浅,难道我是’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吗?”
我想想说:“当然不是。”
他“嗯”了一声,问:“那晓月,你会不会喜欢我?”
其实贪心的一直都是我。
我和韩姝林一样。我每天都希望他来,看见他就开心,喜欢看他笑,喜欢听他讲话,像是中了毒一样,戒也戒不掉。
而且我对他有私心,即便我要不起,我也不能让别人要走。小人之心,人皆有之。
若说不喜欢他,我自己都不信。但是我又岂能说我喜欢他?
我连韩姝林尚且不如,她虽是被拒绝,但她能直接说“叶天冬,我喜欢你”。可我不行。我寄希望两个人一直这样热闹下去,谁也不要捅破这层窗纸,一直到我离开,便是一别两宽。
但今日他问我,“晓月,你会不会喜欢我?”
我心里答着,我喜欢你,天冬,但是我心里有个地方,它暗暗疼了一下,那个人,他依旧在那里。
我什么都没说出来,迅速移开目光。
我岔开话题,说:“天冬,我正有件事想问你一下。”
他面对我,认真的看着我,再问一遍:“晓月,你会不会喜欢我?”他眼中星光点点,月辉濛濛。
我躲过眼神,笑着别过头去,眼泪快要上来。
他看我如此,笑道:“晓月,我开个玩笑,不要介意。”
我说:“不介意。”不知为何,却是要掉下泪来。。
他假装没看见,问我:“晓月,你刚刚说有问题,问什么呢?”
我心里略稳了一稳。对他说:“我的耳朵,对声音有放大功能。很远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耳边。你听,远处的猫叫声,我有时会觉得它在我的房顶上,或耳朵边上。不知是否有问题。”
他说:“一天犯几次?”
我说:“不定时,有时一天也没有一次,有时一天好几次。”
他说“是否每次出现过这个症状之后都会头疼?”
我说“还真是。之前会头疼,如今不大疼了,也是头皮发麻。”
他说:“那就是了。”
我心里仍然想着,他问我的“会不会喜欢我”这些话,还有心里的那个人。
他沉思了一会。说:“虽是罕见,看来还是有的。”
听他此言,我怕我再给他带来麻烦,连忙说:“反正平时也不常有,不治疗也没啥事。而且上次把脚步声放大了,我才听得出有人跟踪,由此拖延了些时间。也算是特异功能了。”
他突然问一句:“你小时候也溺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