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晓月。
医生依然每日来给我行针,只是位置发生了些变化,不只是胸腹,连前额和头顶都扎了针。和校长交流之后头疼不已,医生把了脉,说:“还是如此,怎就不知拒绝。”莫名其妙的一句,周围人都不知其意。我却是听懂了。
我虽驽钝,也知他在给我治疗抑郁。往后几天,似是耳清目明,心悸冷汗次数少了些,只是睡眠依然不好。
我想着,老师们日夜不离轮流陪我,也是医生怕我遭此一劫,再生出什么情绪来。后来见我的确无事,老师们才渐渐散去了。
一日,医生行针之前,对我说:“我叫叶天冬。”
我说:“我是戚晓月。”
他低头看着我的胳膊,目光凝聚,却是没拈针。我突然想起胳膊上的疤痕,虽说已经淡化,但仍然有一道道暗暗的条纹。
我赶紧把胳膊往里收。他说:“胳膊上的可以藏起来,脉相上的却是骗不了人。”
我说:“我觉得好多了。谢谢叶医生。”
他似笑非笑,说:“对医生不必撒谎。”桃花眼挑起来,嘴角似上扬,竟一脸妖魅。再看时,他又恢复了往常模样,楚楚可人,目光盈盈。
我就闭了嘴,由得他给行针。他还给开了中药方,说:“你不必自己煎药,等明天我熬好了带过来。”
我说,谢谢。
他告辞走人。
李老师说:“晓月,你觉得好些吗?”
我说:“溺水没啥事了。叶大夫给我治的其他病。”
李老师说:“有什么其他病?”
看来叶大夫并未告诉过别人。
我说“就是关节炎什么的。”
李老师松了口气说:“这个大夫,虽是年轻,却是继承了好几代的名医。现如今,镇卫生院里的医生也和我们学校一样,常年留不住人,寥寥几个也没有很高的医术。幸好叶大夫不远走,乡里算是有个能给看病的人。”
我问:“那他为什么不远走?”
李老师说:“叶大夫祖上几代人都给乡里人看病。不过他家族名声在外,经常有上边的领导慕名而来,也有老远的人开车接他去看病。他自己出不出去,倒也不打紧了。”
我想着他这几天给我用的药,行的针,莫名心安。我想着,既是名医,兴许能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