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月儿。
疼痛是会上瘾的。痛与快,本就是孪生。只是痛觉在神经上,快意由心而生。
当我的皮肤上一道道结痂,又一道道出现新的刀口时,那些不良情绪似是随着血流都释放完了,竟有些莫名的兴奋。
小米看我平日里十分平静,也不大说疯话了,也不大缠着她喝咖啡了。她也轻松了不少。我想,要不是我这样拖累,小米早和小胖双宿双飞了。真是对不住她。
那日,办公室大姐问我:“你和你那小男友怎样了?”
我随口问:“哪个?”
大姐说:“哎嗬,你这是有好几个?”
我笑说:“现在一个也木有。”
大姐说:“怪不得最近不见你出门了,也不玩手机,你看那些小年轻,哪个不是天天抱着手机玩啊玩的。”
我想说,我看手机头疼。没说,说了她又是一阵刨根问底。
大姐说:“晓月,我亲戚家一个小伙子,和你差不多年龄,一表人才,又是个警察。早就想给你提提了,又怕你和别的小伙谈着。”
我笑说:“我并没谈。就算谈着也无妨,现在不都是骑驴找马?”
大姐哈哈笑:“晓月你这丫头。你要找到我家这马,不是,是我家小伙,别家的小子怕是你都看不上了。”
我笑,心想,那我得看看是个什么马。
相亲就在大姐家里。我去到那里,小哥已经在等待了。这马看起来不错,个头高,身板直直的,五官端正。但也并没帅到让我“得一忘二”的程度。
闲聊一阵,我得知他是个刑警,心里想着,电视剧里经常有杀人案现场,惨不忍睹,刑警个个都得心理素质过硬。
我对他没啥感觉,但他有个很明显的优点,牙特别白。我很想问问他用的什么牙膏,碍于初次见面,还是算了。
小伙子离开之后,大姐问我“晓月,这小伙子怎样?”
我说:“挺优秀的,但是没啥感觉。”
大姐说:“啥叫没啥感觉?晓月,看着他咯应不?”
我说,不。
大姐一拍大腿:“不咯应就能谈,我可给他留你号码了啊?”
我忍住笑,说:“都随你。”
那日之后,那小伙就加了好友,非常有礼貌的问候,之后就开始聊天。但他实在太忙了,多数情况下,只能靠聊天保持联系。
一来我看手机就头疼,眼疼,二来这种手机联系方式,我是真的不喜欢,所以也很少回复他信息。如此以来,彼此都觉得了无生趣,也就逐渐淡漠,断了联系。
后来大姐问起来的时候,我差不多快把这人忘了。
此时已经入了深冬,雪飘飘洒洒的下来了。我看着窗外铺天盖地的白,呆呆坐着。想起一些事情来,心里涌起难以名状的悲伤。
小米从外面回来,头发上落了一层雪,晶莹剔透,浑身带进来一股寒气。头发上的雪很快就消融不见,头发变得湿漉漉的。
我说:“小米。”
小米问:“怎么了,月儿。”
我说:“小米,你什么时候结婚?”
小米笑着说:“他还没求婚呢。”
我说:“要是求婚呢?”
小米说:“近期应该不会,他只说等事业稳固一下,就结婚。毕业一年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算稳固。”
原来小米也有烦恼。只是我太自私了,未关注过她的感情。
我说:“小米,你顾及我太多了,会不会影响你们俩。”
小米说:“不会的月儿,别瞎想。月儿,我们出去逛逛吧。新开了一家海鲜火锅店,热乎乎,想想就暖和。”
我想了想,的确暖和,就和小米一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