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月儿。
误会有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误会的多了,连解释都不想给。
累。
累的身体动也不想动,吃东西觉累,说话觉累,甚至用眼睛看会累,用耳朵听也很累,唯独大脑里的弦,像上了发条一样,怎么努力也停不下来。
解释什么?有何意义?我解释了你能回来?
既是不能,我何必费那周折?
他道歉,想必是和小米联系过了。
他说他冲动了,他说他想起之前那件事,所以对我放心不下。
我说我不介意。
他说,为何不介意。
我说,我没有力气介意。
他说,月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心里想着,你不懂我,我不怪你。世上本没有感同身受,我也不希望你感同身受。但是我到底怎么了,我没法回答你,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想休学了。
我反复思考休学需要付出的代价,思考什么理由休学,思考如何对小米说,如何跟父母交代......
我跟小米说了我的想法,小米惊讶。
小米后来对我说:“我本来想说:月儿,再坚持半年,就半年。但我转念一想,月儿若是能坚持,又怎会有这般想法。”
所以小米说的是:“月儿,只要对你好的事,我都赞同。”
我听她这一句,便是热泪盈眶。
世间无论谁,懂我莫若小米。
但最终我的想法没有完成。
班主任说:“你之前选修的课时多,学分差不多够了。此后的这几科考试也很轻松,论文和实习有我,你也都不用过多担心。毕业只是时间问题。”
他以为我是担心学习过不了关。
我说:“老师,我是生病了。”
他说:“一般生病可以请个长假,没必要休学。除非那种传染病不得不休,肺结核之类的,你应该没有吧?”
“没有。”我如实回答。
“晓月,你只管好好的在这里,做不了的事情都交给我。”他说。
我咬了咬嘴唇,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告辞,转身。
头重脚轻的回到宿舍,如同踩了团棉花。
徐卿文似是有特异功能,每次我跟班主任交流之后,他都会问一句,他有没有找过你?
我说并没有。
他信或者不信都无所谓,本来也只是师生间的正常交往。
我的情绪瞬息万变,有时想尽可能对他热情一点,他的确很不容易。有时又觉得心灰意冷,一切热情都觉得毫无意义。
如此反复,让我备受煎熬,让他也心神不宁。
他仍然会问:“月儿你怎么了?”
我说:“没事,快考试了,无暇顾他。”
他说:“哦。”
他转而问小米,小米说,月儿最近挺好的,不像之前总是掉眼泪。
他略放心,只是更加心生疑惑。
天更加冷了,每天阴沉沉,似是要下雪,却是迟迟下不来。这种天气糟糕,人心烦躁。
那日,我听见对面宿舍的女生嚎啕大哭,她哭着说:“他骗我!他一直都骗我!”
哭的撕心裂肺,听者闻之落泪。第二天开始,那两人便形同陌路了。他二人从大一就在一起,算来也有三年多的感情了。如此分道扬镳,必定是真的伤了心。直到毕业,也未见他们再说句话。
我并非好事之人,自己的事情尚且顾不过来,别人的情感细节我也不想过多了解。但我始终没想明白这个“骗”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想不明白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人能如此决绝,以至于三四年的恋人,铁了心的谁也不理谁,到最后连陌生人尚且不如。
我和徐卿文,到最后,又会如何?和小米呢?小米和小胖呢?
谁又知道下一秒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