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晓月。
徐卿文去X市了。我的日子还这样过,一天,一天,一时,一时,一刻,一刻。整日里浑浑噩噩,如同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并不对,木头人匹诺曹都有感情,我连他尚且不如。
除了必做的事情,其他时间更多的是发呆。
小米说,自从实习回来,就总是哭,后来又晕倒,如今又发呆,莫不是被蛇吓到了,入了魔怔。
她说有些东西得信,她小弟高烧不退找神婆,收收就好了。
我说:“小米,神婆管不管爱情之事?”
小米说:“这个..说不准,兴许管用呢?”
我笑说:“不管用。管爱情的叫月老,叫丘比特,叫维纳斯。”
小米说:“但神婆管失魂落魄。”
我笑:“我三魂六魄都在,就是心没了。”
小米叹气道:“何必呢?”
我不知半月有多久。我只想着,半月的分离之后呢,还会有更久更久的分离,兴许是一年,两年,兴许是五年,十年,兴许是,一辈子。
那又何必在乎这点时间?
是的,哪怕是一辈子呢,也并不在乎。
地球存在了近五十亿年,人活一世区区几十年,纵使你功垂千秋,名垂青史,在这渺茫宇宙中,莫说蝼蚁,连细菌尚且不如,你又谈何在乎?你在乎什么?
在乎这微不足道的爱情?
还是这可笑的失眠?
他去了X大之后,每晚聊天,他会说他一天的工作,说他的收获,说他的规划,说他的心情。
他还说,月儿我非常想你。
我说,卿文,我也想你了。
那一刻,我好像真的想他了。
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
我笑我尚且自身难保,又何必故作多情?
那些天阴雨绵绵,我窝在宿舍里不出门,课也不上了。请假只说生病。日夜不想睡觉,脑子里总有一根弦绷着。一入睡,头就紧一下,然后立刻醒来,如此反复。
小米开始担心我了。她要带我去看医生,我不去,她自己跑去心理医生那里,说了我的症状。
医生说,本人自己来了才好判断,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和小米去过一个溶洞,里面有闪闪的萤火虫。那日梦里,我又去了那里,萤火虫挂满了我的长发,一闪一闪。却突然间全变成了冰凌,冻住了我的头发。整个溶洞再也没有萤火虫,全是冰雪。我如入冰窟,身体寒颤不已。
“晓月。“小米坐我床边“晓月,你发烧了。你哪里难受?“
“没有,小米,就是冷。“
“晓月,老师来了。“
我才看到小米身后的班主任。
我心想,他这次该信我是真的生病了。
记得上小学时,大家都信一件事,请假若撒谎说肚子疼,就会真的肚子疼,说头疼,就会真的头疼。
想到这些,自嘲的笑了笑。
“老师。“我起身道。
“晓月,最近怎么了,一直状态不好啊。“
“老师,我就是天一凉,容易感冒。并无大事。“
“小米说你夜里睡不着?“
“并没有,刚刚还睡了一会,还做了梦。“暂时对不住小米了。
“吃了药观察一下,再不好就去医院看看。“
我说好的。
老师又嘱咐几句,走了。
小米给我递了水,吃了药。我随即收到了班主任的信息。他说,晓月,我是真的心疼你。
小米手里的水杯猛然一抖,掉了下去,幸好有床沿挡了一下,并未摔坏,杯子叽里咕噜滚了好远。
她默不作声的捡起杯子去清洗了。我并不知她有没有看见那条信息。我也并不在意。看见也罢,看不见也罢。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