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晓月。
我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有辆吉普车从远处开过来,越来越大,最后停在我面前。
一个小伙子降下车窗,伸出头来,喊:“怎么你一个人在这?”
我喊:“迷路了。”
他说:“上车吧,我带你回去。”
我警觉地说:“不用了,我自己就好。”
他笑道:“我是马场的工作人员。专门来接迷路的人。”他出示了一下工作牌。
我上了车,他一路开过去,路上遇上两个年轻人,应是一对情侣,嘻嘻哈哈上了车,他们的马自己跑了。
要是徐卿文在这儿,我也不会害怕。
车绕了一大圈,又回到起点处。我下来车,他们几个都已经回来了。
三个男人正吸烟,林院长看见我,笑一下,
我攥了攥手指,未理他。
兰姐见我回来,立刻跑过来,拉我手说:“晓月你可吓死我了,这么贪玩,要是跑丢了还能找回来,你要遇上坏人可麻烦了。以后可别乱跑了。晓月。”
我心生疑惑,难道兰姐真的是不知情吗?我错怪她了?
此时不管她是好是歹,我都不能与她翻脸。昨天住房登记我把身份证都给她了,只怪我太信任人,一旦信任她,连命都敢交给她。真是糊涂!
我此时不得不防她,也不得不跟着她,等我拿回身份证来,一分钟也不耽误就得立刻走人。
我说:“兰姐,我以为我再回不来了。”
兰姐说:“唉,幸好工作人员开车去转,晓月你要跑丢了,我怎么给卿文交代。”
莫非我错怪她了?她既是念着亮哥和卿文那层关系,应该不会出此下策。但也说不准,毕竟她和亮哥已经破裂了。
我想起来,说:“我去换衣服。”
我赶紧拿出衣服,掏出手机,心里像吃了定心丸。
给徐卿文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手机再不离手了。
我与兰姐寸步不离,她至少是个女人,但她递来的水,端来的饭,我都未敢用一口。
开车入了酒店,兰姐安排了住宿,我看着她将我和她的身份证装入她的挎包里。
与她入了房间,她把包扔床上,说:“卡有些迟钝了,我去前台加点磁去,晓月。”
我忙说:“去吧兰姐。”
她走出去,我慌忙把我身份证从她包里拿出来,塞到我的口袋里。有身份证和手机足够回家了,行李箱不要了,赶紧走人。
正想着,听见身后门开了,兰姐进来了又关了门。
我突然感觉脚步声不对劲,刚想转身,却被人紧紧抱住了。
我大喊一声“兰姐!救我!”
背后的林院长鼻息都扑到我脸上,笑说:“你这样乱叫,只会害了你自己。你兰姐要能救你,我又怎进得来?”
我被他死死勒住,动弹不得,只得大喊。他把嘴都贴到我脸上来,弄了我一脸口水,我避之不及,一阵恶心。
此人已然是个饿狼,不达目的不罢休,开始上下其手,我仍然丝毫动不得。
与对方身体力量悬殊很大,什么女子防身此刻都是妄谈。我如今羊入狼口。
而且我一人,他们四人,又如何逃脱。他见我软弱可欺,喊叫都没力气了,更加放肆起来。
此时手机突然响起来,我伸不出手,他愣了一下,又继续他的动作,正绝望之时,只听见有人咚咚敲门。
两人都惊了一下,林院长冲门吼一句:“谁?”
门外说:“老林,你出来!”
我听着像李院长的声音。
“老林,别干缺德事啊?”
林院长回骂一句:“你特么干的少啊?”
门外李院长说:“不情不愿的有什么意思。你赶紧出来。”
林院长收了手,整理一下衣服,走出去。他们二人又对骂了一回,去了隔壁房间。
我心魂甫定,却也是片刻不停留,快速走出门去。我想着他们必然会乘飞机,我不如先坐高铁绕个弯,再乘飞机回家。
坐在候车厅,我心里略觉安稳,想起刚刚那个电话。
打开手机一看,并非徐卿文,竟然是叶天冬打来的,我赶紧回了电话。
“天冬,刚刚有点事没接到。你最近可好?”
“晓月,我挺好,你呢?”
“我......也挺好的,在外出差,正在回去的路上。”
“晓月,我刚刚给卿文发了信息,他说你出门了,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
我说:“问什么?有事情吗?”
他说:“刚刚有事情想问问你,这会又想不起来了。等想起来再说吧。”
挂了电话,一种奇妙的感觉。只是很难想明白,为何每次我有难,他总是会有感应?几次关键时刻逢凶化吉,是真的有菩萨保佑吗?
我给徐卿文打了电话,他说:“月儿何时回来?玩的开心吗?”
我说:“现在回去,我......回去说吧。”
我心想,算了,还是不告诉他了。他和亮哥也会因此生了嫌隙,我只告诉他不适应辞职了就算了。
纠结了一路,到了家已是清早了。
徐卿文听见我回来,赶忙从卧室出来。
我决定不告诉他了,但还是委屈地掉下泪来。
徐卿文着忙慌脚,问:“月儿,月儿,怎么了?”
我说:“卿文,你还没睡觉吗?”
他说:“没有,你一说回来我就睡不着了。你怎么了?”
我抱着他哭,并不说话。
他搂着我,拍拍背,又摸摸头,不知所措。
我心里安慰一些,收了眼泪。
他将额头抵在我额上,刚想吻下来。我想起刚刚那人蹭我一脸口水,恶心的不得了。
推开他,去洗手间里,洗完脸倒清醒了不少。我想着这事,真的不能说。
我不清楚徐卿文会有什么举动,他会去找兰姐还是找亮哥?还是去找经理?不管他怎样都对他不利。
我出来说:“卿文,我被辞退了。心里不舒服。”
他给我顺了顺头发,说:“月儿,我以为什么事呢。辞退就辞退,当初还担心没理由推辞,现在正好了,正不想去呢。”
我说,嗯。
我洗刷完,躺在床上,心绪未定。
徐卿文翻身上来,说:“月儿,很想你。”
我说:“不过才两日。”
他兴致来了,两人欢愉一场,他满足地睡去,我却仍是心事重重。
我推推他说:“卿文。”
他迷迷糊糊把我搂紧:“怎么了月儿?”
“没事,卿文,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