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月儿。
叶天冬开我的车,奔了高铁站。
我带着他出现在病房时,徐卿文刚刚做完放疗,看起来肩颈都很僵直,侧身伏在床边上呕吐。我赶紧过去给他按揉起来。
待他好一点,我向叶天冬介绍说:“这是徐卿文。”
“卿文,叶大夫来了。”
徐卿文抬头来,才看到有陌生人来。
看到叶天冬,怔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
他说:“叶大夫,方才失礼了。”
叶天冬摇头一笑。说:“能给我说说你的状况吗?”
徐卿文答非所问,说:“听月儿说,你曾几次救她命,我本应去亲自谢过,奈何我身体极不争气。今日又劳烦你前来,路途又远。更是过意不去。”
叶天冬说:“医者救死扶伤,本是职责所在,不必客气。”
我说:“卿文,你给叶大夫说说吧。”
徐卿文就从生病,治病又复发这些都一一说了来。
叶天冬仔细的听着,时不时提问一句两句,徐卿文也都仔细回答。
叶天冬说:“看看脉。”
我妈给我来了电话,我便走出房间去。
我妈问:“月儿,你怎样了?”
我说:“妈,我请了大夫来,给卿文看病。”
我妈说:“我说的是你,你身体好些吗?”
我才想起来,我这小月子还没过完,就独自跑出去,幸好没告诉我妈去了山区。
我说:“我没事了,妈,你放心。”
我妈说:“月儿,你太不讲究了。小月子大养,可别落了毛病。我生你之后,有个胎没保住,到现在还有个腰疼的毛病。”
我说:“知道了,妈。”
我妈又问了些卿文的情况,我一一回答,她说:“过几日再去看看你们。”
我说:“好的。”
挂了电话,我回到病房里,诊脉已经结束了,两人正聊着天。看见我进去,谈话停下来,两人一齐看着我。
我知他们又在提我,便假装不知。
三个人又闲聊了一会。
叶天冬起身,说:“我这边有个朋友,今日说要聚聚,可由我先行告辞?”
徐卿文说:“叶大夫,你稍等,我换好衣服送你一送。”
叶天冬忙说:“不必不必。你身体尚不舒服,还是要多休息。”
送走叶天冬,徐卿文回到病房,说:“月儿,帮我问问大夫,今天能不能出院?”
我说:“急什么,几个月都住下来了,又不差这两天。”
不过还是帮他问了,大夫说:“既是住的不远,可以出院,就是周一放疗记得过来。”
我说了些感谢的话,给徐卿文办了出院。
我知他的意思,他就是想着,趁这两日状况不错,要好好招待一下贵客。
徐卿文回到家,如鱼得水,一身轻松,高兴的不得了。
他要明天晚上宴请叶天冬。
叶天冬对我说:“晓月,病人尚未痊愈,不要过于劳累,我这边有熟人,衣食住行都很方便。”
我说:“天冬,他自觉身体可行,这也是他的心意,你不要推辞了。不然他更是过意不去。”
徐卿文选了最好的酒店招待叶天冬。他虽是不能喝酒,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推杯换盏。
徐卿文再次表达感激:“叶大夫,您对月儿的救命之恩,我感激不尽。待我身体好些,前去贵府登门道谢。”
叶天冬说:“晓月对我也是有恩。”
我不知他此话从何说起,从来都是他救我,我负他。
他说:“晓月为人淡泊,却是重情重义。我之前不知如何处事,都是跟她学来的。”
我想着,那日我绝情而去,令他如此伤心,谈何重情,谈何重义!
所谓淡泊,不过是我事事逃避,处事之道,难道不是我受他的影响?
徐卿文笑说:“这倒是她的性格。不过叶大夫救命之恩大于天。若不是叶大夫医术高明,怕是月儿至今摆脱不了心理负担,自然还是不会回来找我。”
我用眼神制止他,有外人在,说什么私人之事。
叶天冬笑吟吟地看我。
我低头吃饭,假装没看见。
叶天冬看向徐卿文,说:“并非如此,就算治不好,她迟早也会回来的。”
徐卿文笑着问我:“月儿,果真如此吗?”
我说:“你俩随便说,我听不见就是了。”
大家又一齐笑起来。
三个人一团热闹,相聊甚欢,直到很晚才散。徐卿文说:“我在这个酒店订了住宿,叶大夫若不嫌弃,就留宿这里吧。”
叶天冬说:“既然已经订下,那我也就不推辞了。”
二人客气一阵,徐卿文带我回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