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晓月。
他可真是能,晚上拿我手机给杨大姐打来电话,问我在不在。我在这里的朋友屈指可数,估计他把我手机里的有数的几个号码,也都捋清楚了。
我听见杨大姐接电话,说:“月儿在我这里,生气呢。她说不回,不回就在我这儿吧。没事,明天我送她回去。你过来啊?也行,我在朝阳小区21号楼。好,好,我劝劝她。”
杨大姐挂了电话,说:“我说来吧,他这会正担心你呢。夫妻没有隔夜气,你们小年轻的,更是过不了夜就和好。月儿,他一会来接你,回去好好的,有事慢慢说。”
我低头不语。大姐一会接了电话,送我下去。
徐卿文下来车,向大姐道歉:“不好意思姐,麻烦你了。”我说:“谢谢姐。”杨大姐露出笑容来,说:“不客气,都回去吧。”
徐卿文牵我的手来到车旁,给我开了副驾驶门,我坐上车,他关上门。他给杨大姐道别,进到车里,开的飞快。
回到家,他也并不道歉,只是说:“月儿,这里是你的家,你若是生气,你让我走,你哪也不能去。”
我想起刚刚孤零零的在街上,哪里有家。
我说:“卿文,房子是你的,家是你的。那我在这里借宿,和去别处借宿,又有什么区别!”
他说:“你如何这样想?月儿,若是你这样想,我要这房子有什么用?月儿,你说过我在哪,家就在哪,你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想说,那你方才为何与我争吵,只是哽咽起来,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把我拥进怀里,说:“月儿,早些休息,不要再想了。”
说完,长长的叹息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里,徐卿文倒是没有发脾气,但仍然时常表现的毫不在乎。我说:“卿文,咱们请朋友在哪个酒店?”
他随口说:“都行。”
我刚想恼火,他立刻改口说:“就上次那个吧。”
我说:“卿文,你有请柬要写吗?”
他说:“哦,不用。”
我说:“为何不用?你没有朋友要请吗?”
他说:“也有,要不就写几个。”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说:“卿文,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跟失了魂一样?”
他说:“没有吧。”
我说:“卿文,若是你对结婚有什么想法,那我们可以延期,我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一下。如今请柬还没发出,你后悔还来得及。”
他说:“月儿,都听你的。”
听他如此说,我心理最后的防线就崩溃了。我说结婚延期,不过是想引起他足够的重视,哪里想到他借坡下驴,竟然同意了。徐卿文,怕是真的有了二心。
我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说:“我等你回复。”
说完,拿起手机背上包,出门来。我想着,这一年多在一起,都是他给我编织的梦。如今梦该醒了,泡沫破灭了,一切也该结束了。
我订了宾馆,一天都缩在床上,动也不想动。过往那些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停不下来。如此不知又流了多少眼泪。
直到哭的累了,方才昏昏沉沉睡去。梦见徐卿文来信息,说:“我们不必结婚了。我爱上了别人”
我哭着醒过来,看看手机,并无信息。方知是梦,悲喜交集。
喜的是只是个梦,并非真的。悲的是,他连个信息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