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戚晓月。
大学里的老师,自是各有千秋。年长的教授们,每一个都在自己的领域里,占有一席之地。日常相处起来,却又是极其和蔼可亲,极其平易近人。
教专业英语的老太,不仅上课生动,生活态度极其乐观。五十多的年龄,活泼的像个孩子一样,甚是可爱。
解剖老师是个憨态可掬的老头,一手拿着讲义,一手提着一袋人体骨骼,或举一副人体骨架。我们自然是见惯不怪,别院的同学遇见他,大多侧目而视。
高数老头则问我喜欢什么剧种,我脱口而出,美剧。转念一想,好像不对,我改口说,昆曲。好巧不巧,他也喜欢昆曲,从此见了我,就滔滔不绝的聊昆曲的种种。
这些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教授们,似乎有很强的,感知幸福的能力,并可以将这种幸福感,无限扩散。
作为教育者,知识的传授固然要紧,但加上高尚人格和情操的言传身教,才算是完整的教育者吧。时至今日,我对这些老师们,依然心存最崇高的敬意。
却偏偏这个班主任李晟是个冤家,喊我给他做助手,打杂工,给我加学习任务,而且还不能出错,出了错就是一顿好教育。年纪轻轻,脾气真是坏。等我做的好了,他又各种海夸,夸的我差点就信我自己天下无双了。我背地里喊他晴雨表,阴阳脸。
徐卿文相当不喜欢晴雨表。我说晴雨表不忍心看我自甘堕落,成绩下溜还不思进取。徐卿文则不这么认为。他说但凡男人对女人区别对待,必然是因为心术不正。
我笑他心眼小,看谁都像隔壁老王。
他则不以为然。
“月儿,你听哥哥的话,你不必害人但不得不防人。将来若有我不在的时候,你该如何自保?”徐卿文总是不放心我,仿佛我只有三岁。
“那你说我怎么防人?”
“拒绝和男人独处,什么时间都不可以。”看来,他还是对班主任耿耿于怀。
虽说晴雨表喜怒无常,但我出于对老师本能的信任和尊重,并不认为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但内心又隐隐觉得,仿佛有点不大对劲。尤其应付评测那段,晴雨表夸我字娟人秀,让我去誊抄一些东西,另做一些公关上的事,独处的时间自然是多了一些。每次交流往来,他的眼神里都有些许热烈。
想到这里,我心虚了一下。
徐卿文接着说,我是男人,比你更懂男人。
我怕他再提起晴雨表来,有些事说得越多,越是难说清。
我笑他道,那你,是男人,还是男孩?
他拿手点我鼻子,你说呢?
我哪里知道。我翻他白眼。
他身体贴近我,耳语:我想做男人,你给不给机会?
我抽出手来作势要打,他瞬间把我抱在怀里,让我无暇伸手。他身上的青楚楚的气息,一度将我包围起来。
彼时,天上一轮半月。满月明亮,弯月清浅,这半月,恰月辉蒙蒙。月下树影绰绰,树下曲径通幽,别有一番韵味。
他低下头,把额头抵在我额上,温热的唇顺势盖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