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狗剩试图睁开眼睛,奈何却感觉眼皮太重了,试了几次,眼皮才慢慢的睁开一条缝,手试探了一下,发现自己躺在竹席上,头痛欲裂的感觉,失血头晕的感觉,还有特么饥饿的感觉,一股脑全部涌了上来,差一点又晕死了过去。试图再睁大点眼睛,发现床边的案上有一碗粥,手碰了一下,凉的,算了,不管凉的还是热的,先吃再说,于是就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倒进去。咋吧几声,发现也没那么饿了,稍作调整,双手微微撑起,人靠着后背的墙上坐起来,摸摸脑门,伤口已经结痂了,手放在鼻子旁边嗅了一下,微微还带点草药味,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人推了进来,首先印入眼帘的是那四个墨镜壮汉,后面的七爷稍稍差异了一下,便说道:“恢复挺快的啊,暨师傅还说你要再过两天后才会醒,看来你的身体比一般人都恢复的好啊。”
听着七爷的语气,又是关怀又是赞许的,没有之前的那种声色俱厉,王狗剩还真有点不习惯,只能哈哈的的在那边傻笑,‘不会撞傻了吧’七爷心道。肩上的海东青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七爷煮了,正了正色,七爷又道:“过去的事,我也不和你们这些小辈计较,你帮我做一件事,完成了,你该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也不用给我当狗,我养的那两头藏獒也不比你差。”
王狗剩愣了一下,随即道:“那是,那是,七爷您可不养废物,我也是废物,您就当废物利用,七爷您说,要我做什么,就算上刀山,下.......”
“你帮我做一件事,完成了,你自己回家,以后的事自己好自为之。”七爷不耐烦的打断了王狗剩的恭维,微微摆手道:“过两天,有一批货,你帮我送到榆南路19号,把东西交给他就可以了。”
王狗剩眼睛骨碌一转,慌忙道:“七爷,我会不会被抓?那啥,就算被抓我也不会说货事您的,您放心,我有分寸。”七爷看了一眼王狗剩就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了,摇了摇头安慰道:“是我‘拿到’了‘先驱制药中心’研究的新药样本,还没投入市场,其余指标还在复核之中,‘阳光制药厂’希望在他们投入市场之前先着手投入,占领先机,这一批样本药里面标记明确,各个成分、用途也都标记的很详细,到时候我给你一块玉,玉的中间我嵌入了一块芯片,是这批新药的所有数据及更详细的成分,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到时候要过去和‘阳光’那边的人接头的时候我会通知你。”说完也不等王狗剩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王狗剩细细琢磨了一下,也觉得危险的可能性不大,再说,他也没得选择,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默默在心里给自己一个祝福吧。
两天后,一个墨镜壮汉带来了两样东西,一个是类似拐杖的东西,新药的样品都藏在镂空的拐杖里面,还有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白玉,说是白玉也不全是,里面有一丝丝血色的线条,似乎组成某种图腾,不过中间缺了一部分,所以图腾不能贯通形成,想了想也知道,中间镂空的部分藏了芯片,所以这图腾欠缺的就是那个部分。‘算了不管它了,只要把东西送到,自己就自由了,该死陈二蛋,到时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王狗剩心里恨恨的想着。
告别了七爷,王狗剩拿着拐杖和玉石走在小巷弄里面,心想,下一个巷口右拐就应该到了。“榆南路,榆南路,这里是15,16,17,18,20,呃,不对啊,怎么没有19号?’王狗剩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懵逼。这情况很诡异,就好像坐电梯去19楼,然后按了19楼,结果电梯停在20楼,又按了一次19楼,然后电梯下去就到了18楼,王狗剩看着周围有没有公共电话,结果没有找到,心想,也就自己这样有多少花多少,不务正业的人,连个手机都没有,瞬间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看着手里的玉石,感觉凉凉的气息是从玉石里面透露出来的,看着这奇怪的玉石,呈龟壳状,面上的线条纹路却不似龟壳该有的纹路,而且玉石是乳白色的。‘白龟化石?’王狗剩心里默问一句,发现尾部呈凸状,之前墨镜壮汉给自己的时候好像尾部是很平滑的,作死又好奇的心态一发不可收拾,王狗剩左手虎口的食指和大拇指夹住玉石,把玉石尾部凸起的地方右手用力往外面抽了一下,取出一个类似USB闪存盘的东西,由于取出来的时候太用力,左手食指滑了一道口子,不管手指,看了一眼闪存盘,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就又往‘龟壳’尾部放了进去,咔嚓一声,尾部磨合刚刚好,没有凸出来了,没有找到公共电话亭,心想着要不回去再看一下?说不定之前眼花了,又走到了榆南路附近,数了数,15,16,17,18,19,卧槽,19号,刚才不是没有19号,怎么现在出现了19号,真的是自己之前看错了吗?错愕的王狗剩心里一度再次怀疑人生,旁边路过一个中年人,稀疏的头发,穿着比自己还大一号的西装,拖着疲惫的步伐缓缓经过,王狗剩打了鸡血一样跳过来问道:“大哥您住这吗?”中年人也被王狗剩的突然吓了一跳,随后又疲惫道:“对啊,我就住这条街,前面几步路就是我的家。”
王狗剩一听,来了精神,便指着19号的门问道:“大哥这19号里面住的都是什么人啊?”
“19号?中年人像看着傻逼一样的眼神瞄着王狗剩道:“这个巷子建国以前到现在都没有重建过,以前一整条街都是百货大王榆十八的,他弟弟榆十九是勾结日本人的汉奸,不要说这榆南路,那边榆西路,那边榆东路,还有这边榆北路,通通都没有19号,你懂吗?”中年大叔一扫疲靡状态,手所指之处那份气势,颇有指点江山的感觉。
王狗剩突然觉得有点冷,这么大的十九号门牌号杵在这里,中年大叔不可能看不到,那意思就是只有自己能看到,再联合之前自己来到这边的时候也没有看到19号的情况,王狗剩突然明白,原因就在这个‘龟壳’上面,看着手上的龟壳,王狗剩一度错愕,中年大叔看了看这傻逼,摇了摇头,又拖着疲惫的步伐往家里走去。
突然,感觉食指一阵刺痛,拉回走神的王狗剩,往手上的龟壳瞄了一眼“卧槽。”王狗剩大喊一声,突然跳了起来,看着自己左手食指上的伤口,血液犹如喷射一般的速度被吸到了‘龟壳’面上的中间部分,龟壳面上的的图腾突然好像活了一般的色彩,还带着貌似燃烧的波动,中间缺口部分已经被带进去的血液形成了一个“口字型”包围圈,包围着的中间空白部分却形成类似漩涡的形状,不过这个漩涡的形状更像一个诡异的眼睛图案,随着漩涡如同活了的一般不停的旋转,王狗剩眼前一黑,好像自己又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王狗剩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好像喝醉了,躺在一艘船上门,在河上飘着飘着,河两岸、天空中一片混乱,一片黑暗杂夹着灰白色,感觉自己像似被石头坑吸引到了石头堆里面,然后被埋住,又不能喘气,身体也不能动,感觉自己听的到周围的吵闹,头脑也有思维,但是就是睁不开眼睛,试图让自己醒过来,去感觉被梦吸去了灵魂,一度的挣扎,却又一度的失败,想醒来,却又无法挣脱梦境,难道自己已经魂飞魄散了吗?自己真的死了吗?浑浑噩噩的一生,不务正业,坑蒙拐骗,不知是懂事开始就一直是这样,没有童年的记忆,父母是谁,自己也不知道,也没上过学,关键是,我特么还没有过女朋友,我不甘心啊,王狗剩心里不断的咆哮,呐喊,我要活着,啊........
如同破开桎梏的感觉,王狗剩睁开了猩红的双眼,入眼即是一片暗红的天空,仿佛置身于高峰之巅,周围入眼的尽是一片片暗红色的山岭,纵横交错,波澜起伏,嘀嗒嘀嗒,一头毛驴从远处走了过来,毛驴背上有个人骑在上面,褐色的皮肤,脸上是由红白交错的色彩左右各画了四道横画条纹,脖子上戴着一条貌似动物尖牙所串起来的项链,穿在身上的衣服,呵呵,穿在身上的是树叶,好吧,还是梦,望着怪人与毛驴,王狗剩喃喃了一句:你又是谁?我又在哪?”然后又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