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的小脸上,满是坚定。
还有对见到王妃的期待。
苏婳看的有些心酸,“也许,王妃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她……”
“你胡说!”婉容当即甩开了她的手,满脸气愤,“你不能这么说王妃,她是一个好人!”
苏婳心底里酸酸的,“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王妃就是好人,绝顶的好人,我喜欢她,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婉容才不会管这个是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你听着,你要是还敢说王妃,我就,我就,我就……”
“就什么?”苏婳想要抚摸一下她的头,没有想到,她立刻躲开,像是在躲避瘟疫。
婉容气的咬牙,可小孩子本身没有什么攻击力,“我就,我,就再也不会理你!”
苏婳被她的话逗得莞尔一笑,还是轻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好,我说王妃是好人,总行了吧。”
……
东方翼刚刚醒过来,便看到了一个玉佩,在眼前晃来晃去。
他的眼前,一切的景物都已经模糊,只留下这个玉佩。
“在你的眼前,看到的是你这一生最喜欢的人。”
东方翼只觉得,眼前的景色忽然变了。
春暖花开,天朗气清。
曼妙而纤细的女人走在漫无边际的花海之中,浓郁海底如墨渲染,丝绸般环绕在她左右,女人忽然在花海之中奔跑起来,花瓣飞扬,远远看去,她举手投足皆是勾魂摄魄的魅力,叫人连呼吸都要随之忘记!
????哗啦一声,女子忽然回眸!
绝美的容颜之上,纤长睫毛如同慢动作般轻眨,嘴角勾起一抹摄魂夺魄的笑容,让人不由得心跳加速。
待他看清楚,正是苏婳,在花海之中,赤脚走来。
一颦一笑,都是他心脏的跳动。
“你想要我吗?”
吐气如兰,却带着致命的诱1惑。
东方翼伸出手。
可眼前的女子,忽然变了。
那面如桃李的柔美,缓缓变成了苏雅语。
她的笑容里,带着满满的深情。
一双眼睛,像是为了他而生,黑色的瞳仁里,只有他。
她轻轻开口,嫣红的唇在他的眼前缓缓拂动,就像是鲜嫩多汁的草莓,就等人采摘。
“你要我吗?”
她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循环。
东方翼的脸上,由疑惑,缓缓变成了惊讶,随后,渐渐地露出了几分的情愫。
“靖王,你喜欢我,是吗?”
东方翼看着她,漫天花海,香气迷人,不由得点点头。
“我才是你最爱的女人。”
东方翼又点点头。
苏雅语的身体靠过来,轻轻呢喃,“我是你这一生,最宝贵的人,谁也不能替代。”
东方翼没说话,像是在被动地接受她的话。
“苏婳是你的仇人,是你最恨的人,是吗?”
苏婳?
苏婳!?
东方翼皱皱眉,这个名字,为什么在心底里面,早就存在,在对方说出的时候,心脏莫名地被揪起来。
“她是你的仇人,是仇人。”
“仇人?”东方翼搂着苏雅语的腰肢,眉心突突的疼。
苏雅语轻轻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蛋,“她杀了你的母后,夺走了你的天下,不然,你现在就是一国之君,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这个世上,只有我能帮你,而她只能拖累你。”
仇人!
杀了他的母后?!
母后!
东方翼的脸色忽然低沉了下来,有些记忆不去想,不代表它不存在。
是苏婳杀了最爱他的母亲?
是苏婳!
他猛地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苏雅语满是担心的模样。
“你……”东方翼起身,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混沌,好多东西都想不起来,又有什么记忆,想要破土而出。
苏雅语坐下来,轻轻拉住他。
不像是从前将她甩开,这一次的东方翼,居然将没有将她推开,反而很是自然地也拉住了她的手。
仿佛,已经相恋了许久。
苏雅语浅浅一笑,声线温和,“王爷,喝点水?”
“不用了,”东方翼看着她,又像是在看着另外一个人,或者说,在看到苏雅语的时候,总是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他不懂是怎么回事。
可就是明白,现在离不开她。
“你没事就好,”在东方翼的记忆中,似乎他受了伤,苏雅语也染了病。
“我没事,王爷,你如今好了一些,不如这样,先去商讨一下,该不该一举拿下江州。”
之前一直顾虑江州的兵马,但是最新消息,东方赫的那些人马已经暴露,自然不足为患。
因为苏雅语还得到消息,知道那些兵马之中有人染上了瘟疫,很快,这些人都会死掉。
所以,现在没有任何的顾虑,可以放心大胆地将江州握在手心之中。
而且江州处在三国交汇的地方,战略地位相当高,并且,这是东方赫的地盘,若是东方翼在这个地方起兵,意义也不一样。
“好,”东方翼起身拽过了外套,“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苏雅语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今晚,在这里吗?”
“不在这里,我还能去什么地方?”东方翼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说不出的爱怜。
??砰!
苏雅语的心,像是瞬间被击中。
狂跳不停。
……
雪,终于停了!
刚刚放晴,太阳才露出一角,已经足以让人欢欣鼓舞。
这一个多月,多少人都是闭门不出,大雪封路,冻死了多少植物,多少人因此饿死。
如今,总算是熬到头了。
苏婳端着一些药膏,准备了剪刀跟匕首,先从巴黎开始。
自然,因为这些人之中多是男子,苏兰山也来帮忙。
小院之内,惨叫声此起彼伏。
好在巴黎是大哥,不好意思叫出声来,咬着一个布条,却也是满头大汗。
脓疮已经很久,根深蒂固,想要彻底清除,就要挖出很多腐烂的肉,因为设备不先进,无可避免地会碰到一些神经。
疼,在所难免。
苏婳叹口气,“忍着点。”
“没事,夫人您继续,”在苏兰山口中,巴黎才知道她是何夫人,的确是来投奔亲戚的,但是亲戚一家都已经死了,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苏婳将他上身的脓疮清理干净,让他去找苏兰山,随后换了下一个。
这一切,那个老妪都看在眼里。
她越发地觉得苏兰山跟苏婳的配合很是默契,似乎已经合作了很多次,认识了很久很久了。
老妪坐在门口,想了想,还是打算先回家做饭,毕竟不能让苏兰山饿着。
路上遇到了几个还不错的老姐妹,几个人拉着她,三言两语的,倒是套出来几句话。
“你说啥,有人能治病?”
“大夫早就跑光了,谁会来咱们江州,躲都来不及呢!”
“不信你们就去看看!”老妪也来了脾气,她在江州一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质疑。
那些人也不甘示弱,“怎么,看看就看看!”
“走,咱们去看看,走走!”
老妪看着她们跑过去,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
坏了!
何夫人说过,不能告诉别人的。
于是,这些老姐妹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景象。
一群大老爷们都脱光了上衣,一名女子坐在中间,不知道是干了什么,这些男人们鬼哭狼嚎的。
“光天化日的,这女人这么缺男人吗?”
“瞎说,你看他们身上,都有伤!”老姐妹们都是过来人,看到男子的身体虽然还会害羞,但终究不会像是少女们一样躲开。
这些人靠着矮墙,悄悄议论,“看着血忽淋拉的,你们说,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是不是什么妖怪,吃人肉的?”
“啊!”有人胆子小,尖叫一声,惊到了里面的人。
“被发现了,赶紧走!”
巴黎要追出去。
苏婳摆摆手,“你们安心养伤,剩下的事情不要管。”
巴黎还是担心,“可夫人,您之前不是说,您的事情,不能暴露吗?”治病救人是好事,还能有好名声,他不明白苏婳为什么这么低调。
可苏婳心里面清楚,只要是这件事传开,东方赫就会知道是她。
到时候,她能不能顺利生产,还是一个未知数。
“行了,不过是乡里乡亲,没事,”苏婳看起来无所谓,可心里面已经在盘算。
给所有人都包扎之后,苏婳也的确是累坏了,她深吸了几口气,靠着一边的椅子,“巴黎,你伤好了之后,不要忘了对我的承诺。”
去见靖王的人。
将她的话,带过去。
巴黎愣了一下。
忽然意识到,这个女子,不像是表面上是个大夫这么简单。
“里面的人,都给我出来!”
巴黎听到外面有人吵嚷,猛地起身,“在我这里闹事,真是活腻了。”
“等等!”
苏婳拦住他,似乎还想要听听对方想要说什么。
“里面的人听好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最好乖乖出来,本官可以既往不咎,可若是还执迷不悟,定要你们这些江洋大盗身首异处。”
本官!
江洋大盗!
苏婳朝着巴黎看了一眼,对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得罪过官府。
那这样,就奇怪了。
县令已经死了,至今没有可替代的,这个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