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
谁都听说过,苏婳对身边的人,都是极为的好,只要是有人敢动她身边的手,无异于自寻死路。
更何况,是她的丈夫。
莫奕深无奈地摇摇头,他真是机关算尽,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可要想好了,这是三千匹战马,如果你反悔了,以后就是我莫奕深的敌人,得不到战马,你以后,举步维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往常,若是有客人反悔,他便是将一切都准备好,让那个人付出代价便是。
可如今,对苏婳,却是下不来手。
苏婳点头,“不错,我很清楚。”
随后,她冷淡的眉眼多了几分的狠色,“二皇子,你跟我之间,到了现在,也只是基于合作的关系,若是今后遇到,我们还算是朋友一场,你不要让我,对你下必杀令!”
她说话的时候,甚至语气不重。
让人顿时觉得,她更像是在说大话。
并且,还是故意虚张声势。
“沐王妃,你不要欺人太甚,敢这么跟我们皇子说话,你最好也掂量一下你自己的分量。”
“今日是你要毁约,我们没有错,若是你还一意孤行,我看,我们跟你合作,也会有损失。”
苏婳冷笑,“如果你们再大放厥词,第一个必杀令,就是给你们两个。”
芙蓉美人,却偏偏只带着铺天盖地的威慑力。
危险的笑意之下,全都是骇人的狠劲。
这两个自称见惯了风浪的人,这一刻,却真的害怕了。
第一次觉得,死亡距离自己太近了。
苏婳收起了唇角的笑意,“二皇子,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现在,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狂妄!
真是太狂妄了。
那两个人对此恨透了。
可是碍于苏婳身上散发出来的,比他们皇子还要骇人的压力,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好。”许久,莫奕深才开口。
冷淡的眸光之内,多了几分的探究,“你真的不担心,我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
“随便。”苏婳一脸的无畏,似乎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可以搞定。
自信!
却又张扬。
莫奕深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捶打了一下,那个地方,随后被烙上了她的影子。
“王爷也不担心吗?”莫奕深还是不死心,或许想要抓住最后一点的机会,破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即便,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东方赫反而是嗤笑一声,轻轻拉住了苏婳的手。
他的女人,在为他出头。
这种感觉,许久不曾有过了。
本来还要好好享受一会儿,却被莫奕深的话打断。
心底,对此极为反感,倒是恨不得,将莫奕深扔一边,莫要耽误苏婳说话才是。
心里面万千波动,脸上却是依旧冷淡。
他忽然,吹了一个响哨。
方才的疯马像是忽然开了窍,居然朝着这边跑来,并给站在东方赫身边,温顺的很。
不仅仅是那两个心腹,即便是莫奕深自己,也是一脸惊愕。
而东方赫,已经抱着苏婳,翻身上马,“这就是,本王对你的答案,二皇子,好自为之。”
马儿当即绝尘而去。
“皇子,追不追?”
这里是莫奕深的地盘,即便东方赫武功高强,他们的人车轮战,也能将人拿下。
可不料,莫奕深摆摆手,苦笑了几声。
“你们难道没有看明白?”
那两个人面面相觑,不懂自己家的皇子为什么会如此。
“他能驯服我不能驯服的疯马,甚至可以将这匹马据为己用,那些战马,自然也不在话下。”
“什么?皇子,您的意思是,沐王可以更改咱们的指令?”
这怎么可能!
谁也不相信!
“皇子,我觉得,你是太杞人忧天,那疯马,也许是碰巧了?”
“呵呵,那你们碰巧让我看看,你们的能力?”
“这……”
……
苏婳靠在他的怀里。
山路颠簸。
两个人几乎贴合在一起!
心跳,都像是粘成了一片。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
明明是已经成婚许久,两个人不仅仅坦然相对过,还……
可如今肌肤相亲,她就是会悸动,会脸红。
“凌双双的事情,还不打算跟我说吗?”
“她的确是很可怜。”东方赫忽然停下,马儿的速度慢了下来,带着两个人,缓缓下山。
苏婳没有说话。
或者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东方赫轻叹一声,脸色深沉,“她进入王府的那晚,我问她,是不是愿意代替你,去寒光殿。”
“这就是,你去洞房的原因?”苏婳闻言,已经猜到了所有。
她的心里面,说不出什么滋味。
在那场大火之后,她觉得自己已经对这段感情绝望,什么事情,能比得过生离死别?
可如今,她忽然明白,原来,真的有,可以让她,芥蒂一辈子,难以消除的东西。
“原来,你在乎的是这个,”东方赫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清浅地叹息一声,“送到皇宫的落红,是她的指尖血。”
苏婳即便是猜到,心底,不免颤动。
“她其实不愿意,但是她却想要利用这,来换取我的同情,”东方赫除了对苏婳之外,其他的人,都分析的很透彻,“可惜,我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你,即便是同情,都分离不出来。”
苏婳:“……”解释的时候,还要表白一波?
额,很好,这很东方赫!
马儿很是应景地“哼”了一声,表示了对这种套路的不屑。
东方赫倒是不在意,反而更是搂紧了苏婳,抓紧了缰绳,“你在寒光殿多呆一天,我都心疼,趁着他出巡,便偷天换日,只是没有想到,你已经想好了对策,我也只能帮你善后。”
“所以,寒光殿的大火……”
“并不是我,”东方赫即便是想要惩罚凌家的趁虚而入,但并没有想过要凌双双的命。
苏婳垂眸,“所以,是皇上。”
没有任何人,比苏婳更理解皇上的心思。
只有她死了,东方赫才能正眼看其他的女人,也会真正将一切都摒除,专心做皇帝。
可是东方拓忘了,深情,自古不负!
苏婳微微一笑,“他如今知道真相,只怕是捶胸顿足。”
“也许,是气的连日生病。”东方赫宠溺地揉了揉她的手指,“好了,坐稳了!”
……
苏琪又被叫进了皇宫。
还是柔夫人的旨意。
如今东方拓对后宫并不怎么管理,都是柔夫人直接代劳,并且在惠妃的葬礼之后,便将六宫的管理权正式给了柔夫人。
即便是身怀六甲,柔夫人依旧是雷厉风行。
倒是有当年皇后的风范。
可偏偏就是跟苏婳过不去。
也跟苏琪过不去。
苏琪再次进了宫殿,跟之前一样,里面漆黑的一片,看不到人,甚至看不到任何的器物。
她刚要开口,再次被打晕。
等醒过来,倒是身处柔夫人的寝宫,躺在柔夫人的床上,身体酸疼无比。
“柔夫人!”她起身要行礼。
柔夫人却是摆摆手,“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好好休息。”
苏琪愕然。
“哦,本宫也不知道,你身体虚弱,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你进宫来帮忙,都是本宫不好。”
苏琪也来不及多想,赶紧说道:“娘娘言重了。”
“你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就让嬷嬷送你出宫,我会让人准备软娇,将你送到苏家,以后,就不要来宫里面了,在家里面好好的养身体。”
苏琪顿时一头雾水。
她的身体很好,她很清楚。
但是只要进皇宫,就会浑身酸疼,并且身体的一些地方,还有一些清浅的红痕。
可偏偏,她回去之后,对着镜子看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其他的伤痕。
也就是说,她根本没受伤。
也许,是心里原因。
她回到苏家,燕骁还在里面等着。
“你终于回来了。”燕骁没有轻重,想要拉住她。
好疼!
苏琪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你放手。”
“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燕骁看她一脸不耐的样子,心里面更是酸楚。
自从燕家跟苏家断绝了往来之后,提亲的事情就搁浅了。
没有想到,这件事对苏琪的伤害这么大。
苏琪不愿意废话,因为她现在浑身都疼的厉害,只想好好休息,“是,我就是不想见你,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燕骁的脸色一白。
“让开!”
燕骁愣了一下,才缓缓让开了位置。
苏琪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了竹园,但是很可惜,苏北城让人传来的口信,她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身体虚弱而已。
可是,她好好地,为什么会身体虚弱?
“难道……”苏琪皱皱眉,忽然不在床上,起身在苏婳的床柜下不断的翻找。
很快,找出来一本新装订不久的书。
这都是苏婳以前整理出来的,都是她喜欢的一些故事。
苏琪当时还取笑她,说苏婳有编故事的潜质,以后可以给人写戏本子了。
她当时翻看了一眼,记得里面一个县衙破案的奇闻。
当时告状的女子,便是说自己被婆婆责打,可身上,没有半点的伤痕,原因是……
她翻到那一页,眼睛当即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