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顾宇初已经急了,若是合约没有问题,那么这个人岂不是占据了顾梓渊的股份吗?
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一身上下都透着小人气息,真要是将这种人留在公司做份额不小的股东,怕是别的股东也不会乐意。
怎么说顾梓渊也是出自顾家,真要是这种事情发生了,顾家这边也是被人落下话柄,更是难辞其咎。
“项先生不急。”顾陌年却是微微一笑,他侧头看了顾宇初一眼,随后便又才看向项俊荣出声说道,“项先生要成为凌岳博雅的股东,怕是没有办法了。”
“顾大少这是什么意思?”项俊荣危险的眯起了双眼,“我有股份转让协议在手,难道顾大少还有什么理由让手里的这些股份无法生效不成?”
“我说了,这份合约没有问题,但是……”顾陌年重新端起了茶杯,浅浅喝了,随后漫不经心的出声说道,“怎么说项先生也不是A市本地人,所以可能不太清楚,顾梓渊名字的梓字是木辛梓,而不是孔老夫子的子。”
说着,顾陌年又是拿起文件递还给了项俊荣的助理。
助理有些懵逼,他愣愣的接过顾陌年递来的文件,回头看了看项俊荣,最后退了回去,并且将文件递给了项俊荣:“项总您看着……”
若是功亏一篑在这里弄错了,那岂不是之前的一切都白瞎了?
项俊荣一把夺过文件,其实他早就将文件看过无数遍,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也知道最后顾梓渊的签字是什么,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料到,顾梓渊竟然在这里留了一手。
顾梓渊,顾子渊!
看着那个“子”字,项俊荣的眸光深邃,他对顾陌年道:“我看过顾梓渊的身份证,的确是这个子字!”
“那我建议项先生去A市的派出所再去查查。”顾陌年微笑道,“现在这个信息时代,要像弄出一个身份证赝品来,改个名字改个身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想项先生也不必大惊小怪。”
项俊荣这么多年来时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这分明是被顾梓渊算计了。
可恶的,与虎谋皮,这一次竟然失败了。
项俊荣来得气势汹汹,走得灰头土脸。
他走后,顾陌年问顾宇初:“这种人你都搞不定?”
“他指名道姓的要见你,我能怎么办?”顾宇初有些不乐意,他也搞不清楚先高俊荣是什么意思。
毕竟是顾家的人捅出来的篓子,他也还没有通报董事会那边。
只是顾宇初不太理解:“顾梓渊这次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这可不像是他行事的风格。”
“就算再不济,他也还姓顾。”顾陌年淡淡说道。
顾梓渊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恐怕也是知道项俊荣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留了这么一手。
不过顾陌年也算是明白是谁在最后那次陷害顾梓渊了,怕也就只有这位过河拆桥的项家少爷了。
随后顾陌年也离开了凌岳博雅顾宇初亲自送他离开了公司。
顾陌年反而有些不自在:“你可别这样,我不习惯。”
“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顾宇初没好气的说,“难不成你还真像等我恨你恨得将你逐出股价才算遂了你的愿吗?”
顾陌年摇头苦笑,又一次伸手拍了拍顾宇初的肩膀:“作为顾家的掌权人很辛苦,需要考虑得太多,我很抱歉,将这么重的胆子丢给了你。”
“你要是真抱歉,那就拿回去!”顾宇初道。
“算了。”顾陌年摇头,“你能做得好。”
顾宇初没有吱声,能做的顾陌年已经替他做完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做不好。
仿佛时至此刻,他才是真的明白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句话,因为谁都不能设身处地的站在别人的立场去考虑,自然也就不能想到被人为什么会做出那样令人费解的决定。
从探视许喻卉出来后,顾宇初很痛苦,他的父亲杀了母亲,而他的父亲和某亲合谋将程浅言的母亲陷害设计,最后将简温也逼向了死路。
而这些种种,程浅言从来未曾在程深诺面前提及一句,更未向简家提及半分,她又何尝不是一个人承担真相的痛苦。
而顾陌年和她却是一类人,因为他们的决定,是那样惊人的相似。
“我走了。”顾陌年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刚刚启动车子,忽然又见顾宇初在敲车窗,顾陌年立即将车窗摇下:“还有事?”
“你还回不回顾家?”顾宇初问。
他的这个问题对于顾陌年来说,有些稀奇,所以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周末有家宴,你把大嫂和恩恩一起带来。”
“终于肯喊大嫂了?”顾陌年立即笑了起来,还提醒,“虽然言言年纪比你小,但是我比你年纪大,既然都喊了大嫂,以后就不要再改口了。”
“那你就是答应周末的家宴要回家了?”顾宇初赶忙问。
“今天下午自己将阳阳接回去,不要以为我现在无业就要天天帮你接儿子,你别忘了,你才是他老子!”顾陌年没好气的说完,直接启动车子就走了。
顾宇初站在原地,看着顾陌年的车子远去了这才拿出手机拨打了顾家老宅的电话:“这周末家里准备家宴,通知宗亲全员到齐,大哥他们都要回来。”
这一刻,仿佛雪融冰化,拨云见日。
元旦一过新年也就越来越近,而顾梓渊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这一日,监狱这边迎来了一位特殊的探视者。
顾梓渊见到那人跟怒的脸庞,他的脸上反而浮现出得意神色,他出声道:“项总,别来无恙。”
“顾梓渊你算计我!”项俊荣怒不可遏,他已经核实清楚了,当初顾梓渊给他的身份证是假的,他叫顾梓渊,而不叫顾子渊,那份股份转让合同没有丝毫的法律意义,根本就无法生效。
他陪顾梓渊做了那么多,针对了A市三家公司,可是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