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年我问你今天要干什么?”顾寒一步绕过来站到顾陌年的身前,厉声质问。
“当然是有事情要想问一下您,我的父亲!”顾陌年咬着牙齿,声音无比的阴冷,“怎么,都是要在这里听听吗?”
随着他这一声质问的落下,管家和一干帮佣赶紧就退出了大厅,私下里议论纷纷。
年少几年前忽然搬出了顾家大宅,和家里关系就不太好,中秋前夕忽然搬了回来,本以为是关系好转了,却是不想还不如从前。
很快,大厅里只剩下顾陌年和顾寒二人,顾寒看着顾陌年的这般样子,没好气的问:“现在没有人了,你要说什么?”
顾陌年抬眼,眼神之中的淡漠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男人,只听他出声问:“告诉我,我妈是怎么死的!”
没有多余的前缀,顾陌年就这样直接问了出来,却是宛如晴天霹雳一样劈重了顾寒,他不可思议的目光瞬间定格在顾陌年的连上,眼中慌张瞬间装满从未有过的担忧和恐惧。
下一秒,他转移了视线,却是底气不足的辩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妈不是病死的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阿初后来一直和她有联系,按照规矩,你们是不能够见她的你知不知道?我能让你们再见她,已经是对她的仁至义尽!”
“你不要和我转移话题,我问,我妈是怎么死的!”顾陌年一下扩大的声音,近乎是咆哮一样,不可抑制的愤怒并发而出,“你说啊,我妈是怎么死的?”
“顾陌年你还要问多少遍,乔婉柔是病死的,是她自己坏事做得太多,天都容不下她,才会让她英年早逝,你听明白没有?”顾寒烦躁又恼怒,之前顾陌年忽然提起说知道了当年他们设计陷害简温的事情,却不想没过多久他又开始追问乔婉柔的死。
怎么好好地,他会问起这些事情?
当年的知情人早就安抚好,不会有外泄才对,他是怎么知道的?
又知道了多少?
顾寒的心里,宛如有锣鼓在敲响,惴惴不安。
“好,你不承认,我来说。”顾陌年早就料到顾寒不会轻易承认,他放肆一笑,随后再次开口,“我妈的死,是你和许喻卉一手策划的,因为我妈帮你扫平的,又岂止是鼎城的发展,她为了你算计的,又岂止只有一个鼎晟和简温,她帮了你太多太多,也抓住你太多的把柄,更是知道你太多见不得光的手段,那些事情,自然是不可以再被提起的,所以你和许喻卉联手对付我妈,你们在我妈的病历上动了手脚,在她吃的药里面动了手脚,甚至你们还故意引导她走向抑郁,所以在离世之前她才会疯疯癫癫意识不清。”
“她并不是真的生病,只是你们用药物控制而已,顾寒你承不承认?你敢不敢承认?”
顾寒惊愕的睁大了双眼,仿佛不相信掩藏得那样深的往事就这样轻易的被人挑拨了出来。
可是意识回神,他却是第一时间出言辩驳:“顾陌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编造这些想要说明什么?是要说我是杀人凶手吗?”
“你难道不是吗?”顾陌年大声回问。
他已经将U盘里的东西全都看了,证据确凿,那样血淋淋的真相,那样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的母亲,并非死于重病,而是死于他杀。
是她曾经深爱的丈夫联合了自己的现任妻子,将她一步步的引诱进了死亡的深渊。
“我没有杀乔婉柔!”顾寒还想要争辩,“她就是死于害病!”
他的慌张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内心,顾陌年双手紧握成拳:“你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有做那些事情吗?说你没有参与谋杀我妈,我妈的死,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又敢吗?”
顾寒这一次并不再面对,转移了话题,是厉声呵斥:“顾陌年我叫你不要发疯,你赶紧滚回你的房间去醒酒,你听到没有?”
“我有证据,你信吗?”顾陌年悠然开口,淡漠冰凉的一句,却像是重磅炸弹一下炸响在了顾寒的脑海里。
他不愿相信:“你说什么?”
“我有证据。”顾陌年道,“你们陷害我妈的证据,我有。”
顾寒背脊一颤,可是下一秒却是说:“你别以为你能诈我,我还是那句话,乔婉柔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你若不信也没有事,我这就联系律师。”顾陌年说着,直接摸出了手机,并将一串号码拨了出去,“纳兰律师你过来一趟,我这边有一起人命官司你来承接受理。”
顾寒一听,心头震惊,同时不由分说就上前夺过了顾陌年手里的手机,他还侥幸的以为顾陌年并没有将电话打出去,可是一看他的手机屏幕,显示的备注却是“纳兰芯律师”。
他竟然真的是将电话打给了律师,他是真的有证据!
怎么会?
那件事情明明做得很隐秘,怎么会被顾陌年知晓?他是如何查到了的?
顾寒直接将电话挂断,甚至是将手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横眉冷对怒问:“顾陌年你究竟还要怎样?乔婉柔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所以,你是承认了,我妈的死,就是你们合谋算计的结果,是吗?”顾陌年再一次相问,但是这一次顾寒没有再辩驳,沉默是他的默认。
过了许久,大厅安静得只能听见各自的呼吸声,顾寒叹了一口气,知道此事再也瞒不住,也没有再做无畏的辩驳,而是摊了摊手:“行,你既然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
“是,乔婉柔的死我动了手脚。”顾寒终于承认了自己当年的行为,“但是顾陌年,要是你当时站在我的位置上,我相信,你也会这样做。”
“你谋杀了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这个女人曾经为了你背上一生骂名,你现在却说她的死是活该,顾寒,你还有良心吗?”
这一刻,连那一声“父亲”都再也喊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