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痒的药不会有什么用，这种基本上只能忍着，毕竟是药三分毒，用多了对新长出来的皮肉有损坏。”秦曦解释得很详细。
顾陌年又是沉默了一阵，才开口说道：“你回去配了调理的药让人马上送过来。”
“年少，这会儿已经都好晚了。”秦曦有些委屈的说，“而且还在下雨，晚上上山来多不安全。”
秦曦在工作上向来认真，也从来没有怨言，这是第一次抱怨。
而顾陌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故意的味道。
像是有什么心事被人看穿，他一下冷了语气：“要我亲自去拿？”
“不不不……”秦曦马上摇头，见顾陌年似乎也没有真得生气，犹豫了一下，出声问，“年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睨了她一眼：“说。”
“浅言小姐脾气火爆，对程小姐更是恨到了骨子里，程小姐独子去楼上看浅言小姐，您就不担心程小姐又一次受到伤害吗？”秦曦问得十分直白。
其实光是从称呼来看，程浅言就已经很特殊了。
别苑里所有人对程浅言的称呼都是“浅言小姐”，而对程妍忆的称呼只是“程小姐”，这样的亲疏其实很容易辨别。
可是顾陌年偏偏又表现出对程妍忆更加温柔的态度，以至于总是让人错觉他其实更关心程妍忆。
面对这样直白的问题，顾陌年思量许久。
已经稀疏的蒙蒙细雨在两人的衣服上留下一层细密的水珠，就在秦曦已经放弃等到答案的时候，忽的听到顾陌年出声说：“总是要经历教训，人才能学得乖。”
恍惚之间，秦曦迷惑了。
他说的吸取教训，是说程妍忆吗？
他要让程妍忆在程浅言那里吃够亏，然后吸取教训？
如此一来，他为的究竟是程妍忆，还是程浅言？
“年少，那些个高高瘦瘦长得还不错的帮佣看样子很聪明。”秦曦好心的提醒一句，这一次没有去等答案，便说，“年少我先走了，您赶快回屋吧。”
说完，秦曦进了车子，驱车离开。
顾陌年却是站在原地失去了心神。
直到已经看不清楚离开那辆车子的尾灯，他才如同一梦惊醒。
只是这一梦，应该是美梦。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笑意漫进眼底，一片深情，满眼温柔。
“她会处理好。”
如此一句，算是回答了秦曦的疑惑。
纵然没有人听得见，他却知道她最后能处理好。
就在这时，一名帮佣匆匆而来：“年少不好了，浅言小姐将程小姐推得摔倒了。”
那一刹那，顾陌年的脸色瞬间恢复如常，下一秒他就转身往屋里走去。
他匆匆走上楼梯，远远就听到程妍忆的哭声，那样委屈。
“小言，我真是只是想来看看你，你不喜欢说就好了，我不会打扰你的。”
“程浅言你过分了，程小姐刚刚还在年少那里为你求情了，你怎么这样不知好歹？”
“丽霞，你别说了，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来打扰小言，她本来就心情不好。”
“程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
“小言，你既然不喜欢，那我走就好了。”程妍忆挣扎在黄丽霞的帮助下站起身来，可是刚刚站稳就一声惊呼又倒了下去。
黄丽霞见状，惊呼道：“程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脚扭伤了？”
“我没事，我没事……”程妍忆哭泣着委屈的说，“丽霞，你扶我一下，扶我回房吧。”
而作为被声讨的对象程浅言，此刻双手环胸斜斜靠在门封上，目光噙笑的看着演戏的程妍忆和黄丽霞二人，就跟毫无关系的看客一样，任由程妍忆和黄丽霞演戏，始终都不说话。
不辩驳，那就是承认。
直到看到一个身影匆匆而来，程浅言终于出声：“哎，累死我了，顾陌年你总算来了。”
顾陌年看了一眼踉跄站起却不怎么站得稳的程妍忆，问程浅言：“你对她做了什么？”
“想要知道？”程浅言挑眉，上前一步，站到了顾陌年的面前，一脸带笑的样子真的是要多无畏就有多无畏。
扶着程妍忆的黄丽霞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程浅言就告状：“年少，是浅言小姐，刚刚程小姐只是上来慰问一下，没想到浅言小姐二话不说就要将人赶走，还伸手推程小姐，程小姐现在脚扭伤了。”
“黄小姐，我觉得你应该直接喊我名字。”程浅言悠然出声，真是见风使舵的心机女，跟程妍忆一个样。
没人的时候就撕破脸面，有人的时候就各种拼演技，这要是放在娱乐圈，全都是影后级别的人物啊。
“顾陌年，你都招的是什么人啊？”程浅言嫌弃的白了一眼顾陌年，随后挪动脚步站到了程妍忆和黄丽霞的身前。
“你……你又要干什么？”黄丽霞瞬间戒备。
程妍忆也是如临大敌的模样，却又眼神和言语双重示弱：“小言，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
“别紧张，我过来就是想要告诉顾陌年我刚刚都做了什么事情而已。”程浅言无邪一笑。
忽的，她的眼中画过一抹阴狠，就在程妍忆和黄丽霞意识不妙的时候，只见程浅言猛的伸手，竟是重重的推过来。
“啊……”
“啊……”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程妍忆和黄丽霞防备不及，一起摔在了地上，程妍忆那本就扭伤了的脚此刻只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喏，”程浅言刚回头朝顾陌年看过去，悠然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下一秒，他捉住了她的手，狠狠将她按在墙壁上。
后背抵在墙上抵得生疼，可程浅言生生忍住，笑呵呵的说：“看到了吧，我刚刚就是对你的心肝宝贝做了这样的事情。”
此刻，已经有人从下面上来，程妍忆和黄丽霞已经都分别被扶了起来。
程妍忆只顾着哭，没有说什么，可是黄丽霞仗着又顾陌年在没有怕的，委屈的说道：“年少，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您也看到了浅言小姐有多放肆有多目中无人，程小姐可是年少您请来的客人，他却当着年少您的面对程小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