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帮程妍忆诊治完毕，叮嘱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项，就要离开，哪知陈芳忽然出声说：“秦医生既然来了，不如帮浅言小姐也复查一下吧？”
前一秒黄丽霞还在说程浅言的不是，现在陈芳忽然开口叫秦医生帮程浅言检查。
程妍忆故作不解问：“小言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那模样看着就像是温和慈爱的姐姐，明明脸上还被程浅言打得肿起，此刻却关心程浅言出了什么事，怎么看都是善良的人。
黄丽霞立刻出声说道：“上次浅言小姐从外面回来，然后跟着年少去了后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浅言小姐晚上很晚才回来，第二天就说膝盖破了皮，血都止不住。”
明明是在帮程妍忆说明情况，可是从她口里说出来，却更像是多了一层讥讽和嘲笑。
“陌年哥，小言她怎么？”程妍忆明明知道事情的经过，此刻却是一脸担心的看向顾陌年，“陌年哥你是不是对小言她……”
“她没事。”顾陌年简单的解释，随后就朝秦曦看过去，说道，“去给她瞧瞧。”
秦曦闻言，拎着医药箱在陈芳的带领下就上了楼。
顾陌年本来也是打算上楼了，但是被程妍忆喊住。
“陌年哥哥，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顾陌年止住脚步，脸上带着一抹浅淡的笑容，程妍忆竟是有些恍惚失神。
“嗯，你要说什么？”顾陌年问。
程妍忆环视一圈，小声说：“陌年哥，我们能去外面说吗？”
顾陌年疑惑了一下，转而对大厅的帮佣说道：“你们都散了。”
很快，大厅里只剩下程妍忆和顾陌年。
“这下没人了，你说。”顾陌年倒是十分耐心，就像是男人在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样，绅士又温柔。
程妍忆瞬间脸红，心中如有小鹿在乱跳，以至于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好一阵都没有听到声音，顾陌年不禁轻咦一声，出声问：“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有。”程妍忆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我就是想问一下陌年哥，你是不是因为我们对小言做了什么？”
没想到她想问的是关于程浅言的事情，顾陌年微微惊诧，他没有回答，反而是问：“你关心她？”
“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程妍忆苦笑一声，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以前我只是觉得他是我妹妹，应该受到照顾，可是后来姐姐的死和她脱不开关心，我其实是有些介意甚至有些恨她的，只是……”
“今天的官司让我明白原来一直是我们欠了她的。”程妍忆失落的低下头，自责的说，“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所以我很愧疚，很对不起她。”
“所以陌年哥，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们的事情迁怒小言。”程妍忆顿了顿，又是替她说话，“她也不是故意的，我想她只是心中有怨才会这样。”
忽的，顾陌年出声：“小忆，你很善良。”
“陌年哥哥，你答应我好不好，不要惩罚小言。”程妍忆祈求道。
顾陌年犹豫了几秒才微微一点头：“我答应你。”
“谢谢你陌年哥。”程妍忆顿时笑容浮现在脸上，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她已经确定顾陌年的确是因为她们程家多次迁怒程浅言，而且她现在一求情顾陌年就答应了，可见顾陌年更在意她的看法。
这样一来，她们在顾陌年心中的地位孰轻孰重已经非常明了。
程妍忆不忘感激：“谢谢你陌年哥，你真好。”
“是你善良。”
很快，秦曦从楼上下来，主动说明程浅言的情况。
“浅言小姐膝盖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不过可能会有一阵子的刺痛感，过些日子就会消失，不太严重，我稍后开两幅中药调理一下，只要按时服药，就会有很好的帮助。”秦曦说完，就道了别，“那年少，我就先回去了。”
偏偏这时程妍忆也说：“陌年哥，我上去看看小言。”
“她会伤害你。”顾陌年不免担心。
程妍忆却笑着说：“我会小心的，况且小言也不是不讲理的。”
这话外之音，可不就是说程浅言不讲道理像是疯子一样见人就咬，脾气也不好，很多时候都是莫名其妙发飙。
“陌年哥你放心，我会小心的。”程妍忆撒娇的抱住顾陌年的胳膊，“陌年哥，你就不要阻拦了嘛，我会照顾好自己。”
顾陌年无奈一笑，无可奈何的摇头，朝她宠溺一笑：“那你小心。”
“好的。”程妍忆得到允许，就开开心心的往楼上走去。
还没有走的秦曦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划过一丝不解。
只是她也没有说都说什么：“那年少，我就先走了。”
“嗯。”顾陌年点头，率先于秦曦就走了出去。
直接到了别院的大门外面，顾陌年才停下来。
秦曦猜到顾陌年要问什么，还没有等顾陌年开口，便主动出声说：“年少，程小姐的脸上的伤不严重，还不如上次浅言小姐脸上的伤严重。”
上次程浅言脸上的伤都出血了，而程妍忆这一次只是红肿而已，只要消肿就会复原。
听到这话，顾陌年的眉头拧紧了一些，脸色也渐渐沉暗下来，出声道：“我还没有问。”
言下之意，这不是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秦曦更加明确了心中的猜测，只是这一次沉默着没有出声，而是等着顾陌年出声问。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楼上那位的伤很严重？”
楼上那位，自然是说程浅言。
所以在年少的心底，楼上那位才是特别的存在。
秦曦说：“伤口已经复原了，只是跪了那么长时间，后遗症肯定会有。”
“比如？”
“膝盖骨会隐隐作痛，下雨天和被冻着就会非常明显。”秦曦顿了顿，又说道，“表面皮肤的肉是新的，经常会发痒，要是忍不住去挠，可能会出现二次物理伤害，比如说抓破皮。”
“有没有止痒的药膏？”顾陌年的眼神，已经比刚才更加冰凉。
似乎要和这室外的寒风争个高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