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众人分道扬镳,只剩程浅言和顾陌年还在原地。
“你刚才并没有联系邢助理。”程浅言出声,“你又是打的什么算盘?”
“想和你走走。”顾陌年不再顾忌,牵住了她的手,“这算是我的如意算盘吗?”
“我总觉得你是有些不正常。”程浅言说,“之前的时候,你是不是在针对余维涵,你们一前一后出去,一道回来,你是不是跟他讲了什么?”
她倒是敏感,顾陌年却不愿说那些事情,于是问:“你就这样不信任我?”
“你知不知道有种女人才有的东西,叫做第六感?”
“你是学了微表情和微动作就容易瞎想,这叫草木皆兵。”顾陌年依旧不认,并且转移了话题,“后日的慈善会你准备出手什么?”
“我是空手而来,什么都没有。”说起这事儿程浅言也是一脸愁容,“裴总建议我手绘一幅画,我觉得有些敷衍了事。”
“虽然我不喜欢裴思源,但是他这个想法我还是很赞同。”顾陌年难得的认同,“我记得你学过一段时间彩铅画。”
“我那稚嫩的笔触根本拿不出手。”程浅言并没有信心。
而且当年学的时候还是高中的事情了,那会儿画的多是卡通人物,骗骗小孩子还行,这个真还拿不出手。
“又不是要你画成国宝级的作品,更不是要开画廊,慈善晚会就是一片心意,有什么不可以的?”顾陌年道,并举例,“你以前没有参加过这种晚会可能不知道,里面捐赠什么的都有,有人拍张照片洗出来都能挂上去被拍卖。”
程浅言仔细一想也觉得的确是这个道理,却又懊恼:“那我画什么好呢?”
“雪人。”顾陌年脱口而出。
程浅言一时间没能明白过来,顾陌年又解释:“上次过年,你和你朋友不是在北湾别墅的院子里堆了两个雪人吗?”
“就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程浅言恍然大悟,这倒是一个好的思路。
见她认同,顾陌年将她带进了一家二四十小时营业的商场,直接就买了画板画纸和彩铅笔。
完事后还近了服装部为她挑选衣服,程浅言疑惑:“我带了有换洗的衣服,不用买。”
“一般晚会都不少俊男靓女,女孩子都需要好好打扮。”顾陌年替她挑选了一件红色的长裙,“你要记住,一个女孩子,不论是应对任何一场晚会,都需要盛装出席。”
“慈善晚会又不会比美大赛。”程浅言哭笑不得,却还是却试了裙子。
她本就身材纤细,穿上这身裙子着实是惊艳。
“这会不会冷?”程浅言担忧。
虽然已经临近五月,但是这段时间早晚温差挺大,到时候要是冷起来可就真的美丽冻人了。
他的担心到时不无道理,于是顾陌年又选了一条鹅黄色的披肩,并且亲自为她披上,整个人看上起气质更上一层。
“这位先生真会搭配,这样一来不仅时尚亮丽,而且也不怕降温冻着了。”服务员出声夸赞,还不忘夸程浅言,“小姐也是模特儿身材,这裙子一般人还真穿不出这种韵味来。”
程浅言个子在那里,身材曲线好,这裙子正好勾勒身材,凸显每一处身材优势。
顾陌年倒是赞同店员的后面那句:“也是底子好,才能穿出这种惊艳感。”
“是啊,先生您长得帅,您女朋友也好看,就跟女明星一样,您们真是天造地设一般,般配极了。”店员毫不夸张的阐述事实。
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这样一对俊男靓女来买衣服,就仿佛是明星亲临一样,好一场美不胜收的视觉盛宴。
出了商场,程浅言说:“这衣服好贵呀,我要不要把钱转给你?”
“你转试试?”
“试试就试试。”程浅言才不怕他,还嘀咕道,“回酒店我就转给你,一共八万九,加上利息,我转你九万。”
“等回酒店我再收拾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走回了酒店,而程浅言自然是没有回成自己的房间,而且顾陌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竟然将房间换到了程浅言的隔壁,她硬是被他拽进了他的房里。
次日是周六,程浅言因为要筹备捐赠品的事情,所以早饭前就让凌霄帮忙将画架搬去了酒店的后花园一处角落里。
昨日一场刻意的偶遇之后,顾陌年也没有在假装避开,从早饭就和程浅言在一起,这让裴思源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可恶的第三者。
所以饭后他就对程浅言说:“浅言,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裴总您去忙你自己的吧,不用管我,我要筹备明日晚会上提交的作品,今日也不打算出去了。”程浅言点头,不论是称呼还是称谓,都是淡漠疏离,拉开着彼此之间的距离。
裴思源心有不甘,却不能像顾陌年那样,有正当的身份留下,只得带着助理离开了酒店。
酒店后院的花园角落,凌霄早将画架支好,并且将工具全都放好。
这整整一日,程浅言都在和彩铅笔奋斗,傍晚时分终于完成了一副看上去还不错的画作。
这期间,顾陌年就坐在距离她不远的位置上静静看书,有时候会帮她提意见,有时候也会放下书上前手把手教她怎么修改,看到成品,顾陌年也是朝他竖起拇指:“画得很棒。”
怎么说,都是她亲自画的。
昨晚顾陌年的提议是画雪人,但是今日画的时候程浅言加入了新的想法,那就是画了两个雪人后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做过的那个梦。
于是她增添了一个白雪公主在雪中起舞。
城堡的院子里,大雪纷飞,一大一小两个雪人并肩而站,那个略矮的雪人怀里抱着花枝,头顶戴着王冠,一看就是王子和公主的形象。
旁边的空地上,穿着白色华装的公主头戴王冠翩然起舞,她前方的风雪里有一束捧花,捧花周围是散开的雪花。
那是她那次梦境里的最后一个画面。
她变成了白雪公主,白雪王子给她的捧花她还没有拿住,王子就变成雪花散去。
或许是那场梦太过真切,以至于这画里也多了一股悲切。
顾陌年走过来,在她身后问:“这幅画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