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甚是不甘，却不能发作，甚至不能表现出来，方璐只得微笑点头，朝裴思源走过去：“裴总，给您添麻烦了。”
“方总言重了。”
于是乎，裴思源开始教方璐如何使用这种娱乐性质的轻狙击，而顾陌年则是噙笑着问程浅言：‘程董事长，介不介意我来教教你如何射击？’
程浅言差一点就要忍不住笑出声来，瞧了一眼那边已经射击出一枪的两人，回应顾陌年：“那多不好意思，又要劳烦顾总了。”
“为程董事长这样特别的女子教学，又何谈‘劳烦’二字。”
言语之间，他已经站到她的身后，双手握住她的手，抬起了手中的轻狙击。
“站直，目光要平，手要稳，手腕要用力，胳膊也要用力，以免后坐力伤了自己……”
男人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明是认真在教她怎样射击，可是程浅言感觉浑身都酥酥麻麻的，好像是有虫子在血液里爬过，心痒痒的。
“砰……”
扳机扣下，一声破膛之响，特制的子弹飞袭出去，打中了靶盘五环位置。
那边两人看过来，见到程浅言和顾陌年身子贴这样紧，便是觉得心头生怒不可遏制。
偏偏那两人跟没事人一样，程浅言更是因为自己第一枪大众靶盘而开心：“打中了，顾总您真厉害。”
“程董事长，你用力过度了。”顾陌年眉梢扬起，淡淡而语，“用力要均匀，而不是僵硬，不然你那一枪能中三环以内。”
“是吗？”程浅言将信将疑。
打出那一枪的时候她其实是紧张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神经都是绷着的。
“自然。”顾陌年道，“再来。”
重复上一次的动作，程浅言这一次有放松一些，但是手臂肌肉还是紧绷，上一枪的后坐力让她有些不太适应，此刻胳膊有些微微发酸。
“砰……”
又是一声响，子弹出膛，正中三环。
程浅言欢喜不已：“我打中三环了。”
“你悟性很高。”
程浅言本就是男儿性格，脑子聪明，也是攒着当年打架斗殴的经验，故而在这方便也有天赋。
“不如你自己来试试。”顾陌年说完，松开了她，退后站到了旁边。
失去了他的帮助，程浅言顿时觉得手中的轻狙击重了不少，有些不太适应。
顾陌年见了，出声提醒：“手不要抖。”
话语落下，裴思源和方璐已经来到了这边。
一声脆响，程浅言独子放出一枪，却是遗憾，并未打中靶盘。
程浅言回头，见到三人站成一拍观看她的表演，顿时就尴尬得不行：“抱歉顾总，看来我不是一个好学生。”
“无妨，再试。”顾陌年道，脸上笑意不减。
程浅言摆正头，重新瞄准，谨慎的又打出了一枪，这一次略有好转，打在了九环之中。
顾陌年道：“长进了，继续。”
接下来，程浅言将余下的七颗子弹全部打出去，从九环到八环，再到六环，最后循序渐进，竟是在三环里打中两颗子弹。
最后一颗子弹更像是超常发挥，竟然打在中心点的边沿上。
“程小姐真的是悟性极高，陌年才教两次就能出了这种成绩，可喜可贺。”方璐出声夸奖，“陌年，你真是一个好老师。”
到最后，原本夸赞程浅言的话都成了是顾陌年的功劳，程浅言轻笑不语。
不得不说，这个方璐和程妍忆比起来，实在是高明很多，说话不露声色却让人猝不及防。
“方总这样夸赞顾总，裴总怕是要不开心了。”程浅言不觉得自己会是省油的灯，她笑意讪讪的看向裴思源，说道，“裴总可才是方总您的老师。”
“裴总自然也是好老师。”方璐立即说道，并且自我贬低，“但是我没有程小姐这样的悟性，我就算不得是好学生了。”
“你这样说裴总怕是不乐意了。”程浅言淡淡说道，像是临时起意的提议道，“不如方总我们来比一场，看看哪位老师更高明一些？”
程浅言这是什么意思？
方璐还未猜透，顾陌年就出了声：“这倒是个好提议，不知道裴总意下如何？”
“这是浅言和方总之间的邀约，怎么问起我的意思了？”裴思源不解，顾陌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顾陌年笑着解释：“方总可是裴总你教的徒弟，你怎么能说和你没有关系？”
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个顾陌年还真是讨厌，心机深沉竟然算计他。
裴思源心头憋屈又无法发作，只得问方璐：“方总，您的意思呢？”
“我自然是没有意见。”方璐点头，这种挑衅肯定不能退缩，然后上前靠近程浅言，“程小姐，请赐教。”
“我才第一次碰这种玩意儿，赐教算不上，友谊赛吧。”程浅言从容应道。
服务生将轻狙击重新装好子弹，递给了程浅言方璐，前方靶盘也已经自动换下新的靶盘。
两人各就各位，举枪瞄准。
忽然方璐看向程浅言这边，嘴角扬起冷冷一笑。
程浅言想赢她，怕是异想天开。
她可不是第一天接触这种娱乐项目。
后方，顾陌年和裴思源已经细声聊了起来，却并不是友谊的攀谈。
“裴总觉得，是你的学生会赢，还是我的女人会赢？”顾陌年主动相问，语气里满满都是挑衅。
“我的女人”四字更像是宣告着属于自己的主权，叫人不要擅自觊觎。
裴思源如何听不出这个意思，只是浅声回应：“我心里装着的是谁，自然就相信谁会赢。”
“那裴总可能就要失望了。”顾陌年道，“方璐玩这项娱乐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你心中那人如何赢她？”
“顾总就这样不相信自己的女人？”他冷笑反问，回以挑衅。
前方两人已经一前一后扣动扳机，声声回响不绝于耳。
“这叫有自知之明。”顾陌年双手环胸的笑着回应，并且倾身向裴思源几分，继续开口，却是提醒，“所以裴总也应该有自知之明，不属于自己的一切，都不要惦记，不论是物，还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