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宋翠莲讲得情况后,齐玉河小心思动得更活了,他心想,这女人,人家哥哥在县上当官,人家个人手里有积蓄,还开着一家烧饼店,俺何故不把她给搞到手,给我当个小妾?!
有了这个想法,齐玉河就专门揣摩起宋翠莲的心思来,开始悬天无地吹起牛皮来,说自己的父亲齐孝儒,是多么多么大的财主,说自己的家里多么多么的有钱。
齐孝儒乃是本县有名的乡绅,大财主,生前还兼任着县上的参议员。
对齐孝儒这个人,宋翠莲也听说过,知道是泉水镇王家庄的大乡绅、大财主,所以对齐玉河的话特别相信,对齐玉河这个人也刮目相待了。
齐玉河和宋翠莲,两个人对上了脾气,话匣子就打开了,谝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谝到最后,齐玉河对宋翠莲说道:“翠莲,俺虽是有妻室的人,但俺不喜欢俺的浑家,俺的浑家是俺爹硬给俺撮合的,俺跟她根本就生活不到一起,故此常常云游四方。刚才俺见了你,满心都是欢喜,你若是不嫌弃俺,就给俺做个小吧,我保证只守着你,让你过上好日子。”
宋翠莲闻言道:“俺给你做了小,你家里大姐怎么办?”
齐玉河道:“俺那大的家族,那雄厚的家财,能饿着了他们娘们?!咱且不去管他们,咱们就在你这里过咱们自己的日子便是了。”
通过刚才的一番闲谝,宋玉莲也暗中喜欢上了齐玉河,听到齐玉河如此一说,便也动了心,心想,俺一个女人家,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事情,说起来他家也是个大户人家,不如就给他做了小,也算是下半辈子有了个依靠吧。
这样想着,宋翠莲便也笑着答道:“玉河,咱们都是过来人,把这么个事,算个甚?既是你这样说了,俺就给你做了小,也算是一辈子的依靠吧。”
齐玉河闻言大喜,又嘴巴甜甜地哄诱着宋翠莲。
当夜,齐玉河便住在了宋玉莲处。
这两人住到一起后,宋翠莲便带着齐玉河去见他哥,说要让他哥知道下,毕竟也是件大事嘛!
齐玉河也想着巴结宋翠莲的哥呢,所以就跟随着宋翠莲到县上去看她哥。
宋翠莲的哥哥名叫宋自昌,在县上担任着秘书职务,常常借着县长的名头,狐假虎威,耀武扬威的,也算是实权人物。
宋翠莲带着齐玉河到了县上,把齐玉河介绍给了她哥宋自昌。
宋自昌上下打量着齐玉河,觉得人才还行,就不是很反对,等听到齐玉河乃是泉水镇齐孝儒的二儿子,心里头就高兴了,就更加不反对妹子给齐玉河做妾了。
宋自昌心想,反正俺那妹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正愁着没个着落呢,既然这个人愿意接管,正好就推给他好了,也省得俺当哥的一天到晚为她操心。再说了,这人乃是齐孝儒的二公子,那齐孝儒是泉水镇最大的财主,曾经也当过县上的参议员,虽说现在死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里面的钱财还是很多的,不如就借了他娶俺妹子的缘故,让他回家拿钱,这样一来,不怕俺妹子过不好,说不定,俺也能趁机刮些油水。
想到这些,宋自昌大喜,高声说道:“好!很好!玉河,你能和俺妹子在一起乃是你二人的缘分,俺妹子也算是有了依靠,俺当哥的高兴!走走走,咱们一起到街上吃一桌去,算是当哥的对你们的祝福吧!”
齐玉河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喜庆,自然也是万分高兴,对宋自昌道:“哥,怎能让您破费,今天的花销全算俺的,咱们就到街上去吃一桌去,喝他个一醉方休。”
宋自昌喜齐玉河豪爽大气,便拉了齐玉河的手,和妹子宋翠莲一同出了县府,来到了县府前大街,进了醉八仙大酒楼。
酒楼老板见是县上的宋秘书,赶忙招呼着三人进了最豪华的包间,招呼甚是殷勤。
酒楼小二随即上了茶。
宋自昌道:“捡最好的上,拿两瓶景芝大曲。”
“好嘞!捡最好的上,拿两瓶景芝大曲喽!”
小二唱着下楼去了。
酒菜上来后,相互让着,便大吃起来。
随后又“哥俩好”地划起拳来。
渐渐地,宋自昌和齐玉河都喝高了。
宋自昌拍着齐玉河的肩膀说道:“玉河啊,放着你哥这么大个秘书,把啥事办不了?你好好地对待咱妹子,将来哥给你谋个前程。”
齐玉河也醉汹汹的答道:“放着咱哥在县上当官,还能没了俺的前途?哥,你放心,俺会好好对待翠莲,咱家也有的是钱,将来不论是啥事,咱拿钱去砸人,不怕。”
“好!”宋自昌拍着齐玉河道:“咱拿钱去砸人!多大个事?!”
当天,俩人喝得酩酊大醉,宋自昌派县上的美式吉普车,送齐玉河和宋翠莲回到了宋家镇。
酒醉中的齐玉河兴奋地拿不住自己了,摇摇晃晃地走在宋家镇的街头上,显摆地喊着:“俺是齐玉河,是泉水镇齐孝儒齐员外的公子,俺娶了宋翠莲,俺坐着宋秘书的轿车回来的。”
满街人皆惊奇地看着齐玉河和宋翠莲。
宋翠莲连忙拉着齐玉河回烧饼店了。
自那后,齐玉河便常住在宋家镇宋玉莲处,很少再回家了。
齐孝儒死之前,对幸翠姑说,要把她嫁给自己的二儿子齐玉河。
在这之前,幸翠姑已经跟着王大宝在齐孝儒家住了三四年了,把齐玉河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知道?然而,幸翠姑也没有别的办法。
王大宝死了,她回过几回姐夫姐姐家,梁满仓和辛翠霞都没有什么好脸,因此就呆不住,仍然回齐孝儒家。
所以,当齐孝儒让她嫁给自己的二儿子齐玉河时,幸翠姑心里虽是不甚满意,但也没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幸翠姑嫁给齐玉河后,齐玉河仍然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好,仍旧是四处游荡。
因为齐玉河不守家,家里面主事的玉泊就不把幸翠姑当嫂子看,相待甚慢。
幸翠姑先后有了三个儿子,只能忍着屈辱,苟活在齐氏大家族中。
就这样,一直过了十七八年,连大儿子齐国龙都十七八岁了。
再后来,齐玉河在宋家镇,纳了宋翠莲做妾,就更不把幸翠姑当回事,幸翠姑在齐家其他人眼里就更加没了地位和身份。
因为这个原因,已经是十七八岁小伙子的齐国龙就特别地不服气,心里面愤愤不平。
再说那齐玉河,常常是很长时间不回家,一回家就是和齐玉河闹事。
齐玉泊和他吵,是不让他在外面鬼混;齐玉河和齐玉泊吵,是要问齐玉泊要钱。
那宋翠莲知道齐玉河家的情况,便教唆着齐玉河回家闹事,闹着分家。
这天,齐玉河又回到了泉水镇王家庄子,来闹着分家。
齐玉泊道:“二哥,咱爹临死前有过交代,说这个家不能分,还说若是你缺钱,可以给你些钱,只要你安分就行。”
只要给钱还有什么不行的?所以,齐国龙又向齐玉泊要银元,说:“既然咱爹说了,那你就给俺银元吧,我在外面,没银元怎么能行?”
齐玉泊就问道:“二哥,给你银元,这不是问题,只是俺想问,你在外面究竟作甚?咱爹说过,让你一不要经商,二不要从政,只是生活的话,银元自然不是问题。”
齐玉河闻言就烦躁地说道:“俺在外面,就图个畅快,既未经商,也未从政。咱爹的家产,也有俺的一份,你要么给俺银子,要么把俺的那份家产分给俺。”
齐玉泊没办法,就给了齐玉河几十两银子,说:“二哥,这是你生活上花的。你若是在外面不顺,赶紧回家来。”
齐玉河拿到银子,二话不说,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便走人了。
齐玉泊见状,忙叫过了齐国龙,说道:“国龙,你爹在外也不知干的是什么事情,你一直跟着你爹,别让他发现了,看他究竟在哪里?在干些什么事情?!打探明白了,赶紧回家来,告诉你四叔。”
齐国龙受四叔指派,就远远地、躲躲闪闪地跟在齐玉河身后,一直来到了宋家镇,见父亲齐玉河进了临街的一家烧饼店。
齐国龙知道父亲在哪里后,就找街坊邻居打听。
齐国龙见一位中年汉子过来,便拦住了,问道:“大叔,俺打听一下,前面那烧饼店是甚人开的?”
被问的中年汉子随口答道:“宋寡妇开的!”
齐国龙听了,心里吃了一大惊,心想不好,人家寡妇开的烧饼店,俺父亲到那里作甚去了?
齐国龙如此一想,又赶忙问道:“大叔,那宋寡妇家里有男人没?”
那中年汉子看了齐国龙一眼,道:“你这小子,打听这个作甚?可不敢胡想啊!那宋寡妇以前是寡妇,现在不是了,人家现在有男人了,听说姓齐,是泉水镇的,那男人已经纳了宋寡妇做妾了。”
齐国龙听到这个情况后,心中大怒。
齐国龙心想,我们在家里受着歧视,你倒好,拿着家里的钱,养着别的女人!
我让你胡整,看我怎么收拾你!
齐国龙得知情况后大怒,跑到宋玉莲的烧饼店前,一脚就踢开了宋玉莲烧饼店的门,闯将了进去。
看到闯将进来的齐国龙,齐玉河和宋翠莲都大吃了一惊。
齐国龙吃惊,是因为闯将进来的是自己的大儿子,吃惊于大儿子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了?
宋翠莲吃惊,是因为平白无故地一个小伙子踢了开了自己的店门,闯进了自己的店里。
宋翠莲大声问道:“你是甚人?你要干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