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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猎物中的‘带路党’

俩小姑娘初时听得我的恐吓,还亦步亦趋的跟着我的动作,生怕拉下了哪个步骤,但慢慢熟悉了操作流程后,就不再管我了。眼见着二人自顾自的越唠越欢,还有意无意的想要把我拉进‘群聊’,我慌忙地安排了一下工作,逃也似地跑出了屋子。屋外白灵她们也干的热火朝天,嘴上嘁嘁喳喳的并没有耽误手上的活计。没有理会她们,打了声招呼就独自走开了。

虽然我总是嘴上喊着‘人定胜天’、‘没有办法就想办法’,但多年的唯物主义思维告诉我:想要建设美好新农村,具体行动要依据现实情况而指定。既然我计划要盖一栋新房,那么首先观察一下这个时代人们的建筑风格和建造工艺,结合现有的技术技能来制定计划。

绕着山村走了一圈,大概总结了一下山村的住房情况:山村约有百十户人家,一百多栋住宅大体可分为两种建筑形式:‘茅草屋’和‘土房’,可以用住房来确认家庭的富裕程度。茅草屋的建造方式比较简单,大体说来就是地上钉桩,构成屋子的大体轮廓,桩间连些木板和茅草一类,坡屋面上再满铺茅草,手工做的好一点的,竟也足够结实耐用,全不像我住的那栋,破破烂烂、风雨飘摇。

土房相对来说就高级一些,两种房子比较起来最大的区别就是墙体构筑形式。这土房在古代有个专用词叫做‘版筑’,初中课文里有讲过:‘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说的就是傅说在被起用之前,就是做泥土匠维生的。版筑,具体来说就是:筑土墙,即在夹版中填入泥土,用杵夯实;版筑用土一般是三合土,由粘土、石灰和细砂调配而成,具备一定的黏性和韧性,经分层夯实,具有一定强度和耐水性。

沿山村转了一大圈,没有发现过有使用石料的痕迹,基本表明村民们没有点亮石料加工的科技树;通过观察房屋中木制材料的衔接,可以确定榫卯结构的使用早已入门了,村子里应该有一位木匠存在;烧结砖和水泥并没有应用在村民建筑中,不过考虑了一下已经出现过的材料,还有日常使用的陶罐瓦罐,估计技术上没什么难点。

经过一番实地考察,我突然有种深深的荒谬感,上学的时候总看到书本上说:通过考古,判断出某地某一时期的建筑水平和建筑工艺;如今机缘巧合,我竟然有幸能够实地考古,其中滋味可真是妙不可言。

眼看天色近晚,对村子地建筑水平也大致有数了,也就不再徘徊,踱步回到王大家去了。到了王大家中,发现上山伐木的少年们早就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烧火烤肉吃,这帮小子确实是被烤肉迷住了。

看大家吃的热火朝天,一天没怎么进食的肚子也不消停了,打了个招呼就加入了战团。我本身常常自诩为老饕,可如今和这帮饿货们聚在一起,可真是开了眼界,小伙子们忙活了一天,应该是累得够呛,将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十来个人竟然吃光了两头羊,算下来一人吃了足有二斤还多,看的我不禁暗自咂舌。

一帮人吃干抹净,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离去时,天色早已黑透了。由于我的房子漏雨,晚上回来时王大路过时进屋看了一眼,早就住不了人了。本来人在吃饱了饭不爱活动,如今索性就决定在王猎户家借宿。王大和白灵二人可是毫不避讳,没有管我,小情侣就在屋外腻腻歪歪、你侬我侬起来。把被子往头上一蒙,隔绝了二人的甜言蜜语,暗自散发着单身狗的怨念,迷迷糊糊间,也就沉沉睡去了,至于王大是何时进屋睡觉,我都没有发现。

各人的活计都安排好了,日子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过着,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在第二天的深夜,我和王大睡得正香呢,突然一声巨响从床下传来;惊得我和王大不明所以,翻身下床看了一眼床底才发现原来是酒坛胀气,把封口的兽皮顶开了。

这事弄得我心底直骂自己糊涂,明知道酿酒是个发酵过程,怎么就忘记了要定时放出积聚的二氧化碳呢。不过出了这事也从间接证明了发酵是成功了,就算是工艺水平不行,最后也能酿出几坛子醋来,亏不了。招呼着王大帮忙把其他坛子里的气体放了一遍,二人才重新上床,继续睡觉去了。

三天时间,关于围猎的材料就准备齐全了。招呼了全部成员,第四天的一大早,一行十七名少年浩浩荡荡的奔山上去了。其实这时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其他少年只是听得王大不断吹嘘,只知道我的方法神奇,能够高效率的捕猎。可这个新方法能不能成我也没底气,尤其是经过了一次惊扰后,山上的兽群是否还能够按我的想法入套,可就不好说了。

忐忑归忐忑,该做的尝试还是要做,众人上山,经由我的指挥将木杆一个个的绑到了钉在地面上的木桩上,又在预设的位置留好了门。这样,我们就把这个小湖用围栏围了起来,加上旁边的一个小圈,形成了一个葫芦形的围栏。关闭了小圈的门,留下大圈的入口和大小圈之间的通道,按照设想,这门你进是进的来,想要出去,那可就得经过我的同意了。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日上中天,正是酷热得时候,野兽们经过一上午的采食,都来到小湖边饮水、休息,以待下午继续进食。少年们如今也明白我的意思了,一个个的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示意少年们不要声张,静观野兽们的行动,若是兽群不肯进入圈套,我还得想其他的办法。

心中正暗自揣测着,大批的兽群来到了围栏周围,看到水源被阻,野兽们也是困惑不已;有几只山羊胆子比较大,眼看着水源就在眼前而接触不到,试探性地拿蹄子去刨动栅栏,试图打破围栏;显然它们并没有意识到围栏的危险性,只是想去喝水而被阻拦了,看样子方法是行得通的,只要耐心等待猎物们入套就可以了。

山羊是一种聪明的、好动的生物,这点在我年幼时便有所体会。那时为了在冬天保证羊群的膘情,会酌情每日配给一部分玉米,这时就体现出山羊的智慧来,无论你把饲料储存在那里,山羊们总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发现,并呼朋唤友的来搞破坏,往往气的饲养者不能自已。

如今在这里山羊们再一次证明了它们的探索精神;试图破坏围栏无果后,几只山羊开始沿着围栏寻找,不时地用鼻子嗅一下、用蹄子刨一下,终于,一只羊找到了入口,扬头叫了几声,就甩着蹄子跑去喝水了;看到这一幕我就放下心了,只要有一只羊带头,其他的猎物很快就能找到‘正确的路’的。

敢做出判断的原因是:这是动物们的天性。记得小的时候去过几次屠宰场,那里常年会养一只山羊用来带路。若是被送来屠宰的羊们不肯入圈,就牵来这只山羊在前面领头,后面的羊群一定会跟上的。往往事成之后屠宰工人会喂给山羊一捧玉米,以作奖励。当时我还在鄙视山羊做带路党,是羊群中的叛徒,现在我可不这么认为了,心中暗自决定,一会儿一定要奖励它一把豆子,这可爱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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