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不管怎么叫,袁小绍都没了回应。
“我儿子的病是怎么回事啊?”
“他没有病!”
“放屁,没病来什么医院!”袁夫人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可是一想到刚刚这个小年轻一伸手就让儿子差点醒过来,赶紧又转变了语气,哀求道:“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只要能治好我儿子,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小苏,帮帮忙吧!”路院长也低声道。
苏子恒点了点头,眼眸中精光一闪,上下扫视着袁小绍,一边扫视一边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你儿子得罪了什么人,但是有人在他的身上下了噬魂邪咒,邪咒正在一点点地吞噬着他的三魂七魄!”
“那怎么办?”
“破去这邪咒,再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有蜡烛吗?”
“有有有!”路院长赶紧道,这会别说蜡烛了,就算是要油灯,他也会想办法给搞来。
片刻之后,两根结婚用的红色蜡烛被拿来了,苏子恒点了放在袁小绍的头顶上,食指重重地点在他的眉心,顺着眉心向下,沿着中宫,一指划到他的丹田处。
双手再一握,呈凤眼拳状,咚咚咚一连数拳,砸在他的几处隐穴还有膻中、命门几乎要穴处,以真元震荡经脉,逼出本身正气。
苏子恒这几下看起来简单,却是丹阳天圣诀中十分高明的手法。
这几下下去,袁小绍的蜡黄的脸色,也开始向苍白转变。
“这两根蜡烛不要熄灭,我再给他配几副药,有个把月就能醒过来了!”苏子恒淡淡地道。
“不管需要什么药你尽管开口,袁家肯定给你找出来!”
“不必,都是一些简单的活血化淤,温补中气的药材!”苏子恒道。
这时,一直站在门口的齐宴成突然道:“明明就是自身精气损耗过大,中气不足,以至于气滞血淤异致的昏迷!”
齐宴成说着,向袁夫人问道:“你儿子的女朋友肯定不少吧,在昏迷之前,是不是跟女人在一起?”
“这……是吧!”袁夫人有些不确定地道,看她的神色,分明就是事实。
“那就是了,再这么拖下去,那病人的身体就废了,要我看,明明一幅醒神汤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让患者再遭一个月的罪呢!”
“醒神汤是大补中气,催生精元的药方,反而会催发噬魂邪术,病人将再无可救的可能!”苏子恒冷冷地道。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噬魂还邪术的,你倒底是医生还是跑江湖卖艺的!要不要我再给你找个八卦袍在这里跳个大神!”齐宴成一脸不屑地道。
虽然他心里对这个方子底气也不是很大,可是现在为了争一口气,硬着头皮也得上,掏出笔刷刷地开出一张方子来拍给旁边的护士,“现在就去煎药!”
现在出现了不同的意见,袁夫人也没了主意,望向旁边的路院长。
路院长犹豫了一下,他把苏子恒召来,是看中了他救老范的奇特手法和医术,可不是什么招魂稳神的江湖手段。
“要不,都试试吧!”
齐宴成不悦地道:“路院长,别把我跟江湖术士并列!我不屑与此等人为伍!”
说话间,护士已经把煎好的药端了过来,齐宴成接过汤药,正欲给袁小绍喂药的时候,苏子恒再次道:“我要提醒你们,这一碗下去,他可就没救了!”
“你少在那里盅惑人心,真以为我看不破你这种先恐吓,再唬人的江湖手段吗!”齐宴成厉声喝道,然后望向袁夫人道:“您是病人家属,您来说,这药喂是不喂?”
齐宴成自信十足的喝声,反倒是把袁夫人给震住了,犹豫着点了点头。
齐宴成扶起袁小绍,一点点地把药喂了下去。
这大补的汤药可谓是立竿见影,袁小绍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眼珠的转动速度也快了起来。
袁夫人紧紧地握着齐宴成的手道:“神医啊,真是神医啊,一副药就治好了我儿子!”
“不管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只要找到源头,对症下药也就是几副药的事情,回头我再开两副温补的方子养养身子也就没事了!”
齐宴成说着,不屑地瞄了苏子恒一眼,一挥手道:“把蜡烛给我灭了,挨氧气管道那么近,就不怕出现险情吧,都是干什么吃的,还允许在病房里点蜡烛!”
蜡烛痛快地被灭掉了,苏子恒的脸色平静,微微地摇头。
袁夫人薄薄的嘴唇一抿,不阴不阳地道:“我说老路,你还是堂堂三甲医院的院长呢,竟然在医院搞起这种歪门邪道的事来,传出去你这个院长还干不干了!呀,小绍醒啦!”
病床上的袁小绍缓缓地张开了眼睛,叫了一声妈,我渴,我饿!
齐宴成双手叉腰,意气风发地道:“病人有进食进水的需求,说明身体正在好转,可以少喝点温水,再喝点清粥!回头我再开个药膳的方子辅助一下,放心吧袁夫人,你儿子好好调理一下身子,保证比从前还要生龙活虎!”
“是是是,您就是我们袁家的恩人,那个谁,快去给我儿子端些粥过来,还有,让这骗子离我儿子远点,少在这里碍眼!”袁夫人说着,还狠狠地剜了苏子恒一眼。
早就看苏子恒不顺眼的齐宴成补刀道:“袁夫人说得对,我也耻于与这样的人为伍,真要是把医院搞得乌烟瘴气的,我干脆也辞职换个地方算了!”
“那可不行,齐医生你可不能走,我儿子还指望你呢!”袁夫人赶紧拉住他叫道。
路院长把苏子恒拉到病房外,浅浅地一笑道:“小苏啊,你看你又懂医术,又懂驱邪,一身本事在我们医院,是不是有些屈材了?”
苏子恒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路院长这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势利性子也不以为意,四年牢狱这种人见得多了,痛快地摘下胸牌拍给路院长,道了一声好自为之,转身就走,干脆得丝毫不拖泥带水。
路院长见苏子恒这么痛快地就交出证件走人,也长松了口气,免了自己很多麻烦啊。
病房里,袁夫人端着一碗稀粥,一边喂着儿子喝粥,一边跟齐宴成聊着天,话里话外都是要怎么报答他的意思。
齐宴成叉腰腆肚,一脸矜持地回应着,心下转着念头,袁小绍这个疑难杂症,可以写到自己的病例当中,做为自己名医之路的一个典型嘛,借着袁家的能量,上电视,做直播,被采访的时候,都可以拿出大书特书嘛。
这时,正在喝粥的袁小绍身体突然一颤,一下子就崩得笔直,噗地一声,连粥带血喷出一大口,啊地惨叫一声,翻了白眼再一次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