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恒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妹妹多躺一天,就多一天风险,必须要尽快地磨砾自己的医术,增进修为才行!
安顿好妹妹以后,苏子恒先一步到了省城简单安顿下来,去市医院报道。
路院长亲自带他入职,他是这个人才引进计划的主导者,单独成立了一个内科科室,十分引人注目。
苏子恒才一入职,就被人挖得一清二楚,不说这人医术如何,单单是有前科这一点,就让医院里很多人不满意,一个萝卜一个坑,来抢位置本来就惹人不满了,现在还来了一个劳改犯抢利益,自然更加招人恨。
新成立的内科科室名义上的主任齐宴成,年方三十出头,长着一张自认为帅气的大长脸,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
他做为经方派正统传人出身,可算是这些奇人异士当中,最根正苗红的一个了,自然也是最傲气的一个,对苏子恒这个野路子出身的,更是没什么好脸色,更何况苏子恒进门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一点都没有尊敬老前辈的意思,更让他不满到极点。
路院长才一走,他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把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摔,酸叽叽地道:“老路怎么搞的,真当我们科室是垃圾场了,什么人都往里塞,要不是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撑这个破科室!”
“哟,小齐你不想在这个科室啦,那你赶紧调走啊,我这个副主任也好转正!”另一张办公桌后,一个中年人笑眯眯地道。
齐宴成冷哼一声道:“只有我还在一天,你这个南派火针出身的就别想谋权篡位,除了会耍几手破针,你还懂个屁!”
“小齐,话别说得那么满,我可听说了,人家小苏可了不得,在林源县可是一鸣惊人,把路院长都震住了!”中年人表面笑呵呵,话却带着刀子。
“屁个一鸣惊人,乡下小地方有点小偏方就敢叫大师,个个都是牛鬼蛇神,全都枪毙都不冤!”齐宴成一脸不屑地道,丝毫没把刚刚入职的苏子恒放在眼里,简直就是在指着鼻子骂了。
苏子恒微微一皱眉头,没打算惯着这个优越感十足的齐宴成,正准备反击的时候,一名护士匆匆地跑了进来叫道:“齐主任,八号病房的家属又在闹了,路院长让你带人过去看看,现场会诊一下!”
齐宴成的脸顿时变得更长了,八号病房的病人是整个医院最头疼的一个。
如果是普通病人也就罢了,偏偏是海凌市最知名的企业家袁志伟最宝贝的小儿子袁小绍。
这个病人自从入院以来,一直都昏迷不醒,什么毛病都检查不出来,身体又一天不如一天,情况很不乐观,估计很难撑过今年春节。
齐宴成不想把这个疑难杂症砸在自己手上,几次建议转院去京城,结果差点被袁志伟的老婆挠得满脸花,现在又闹起来,只听这消息,脸就有些疼。
齐宴成瞄了苏子恒一眼,突然笑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给这个想炸刺的小年轻一个下马威也好。
“小苏,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万副主任,你去不去?”
“我就一个会摆弄针的小人物,就不去凑热闹了!”中年人乐呵呵地摆了摆手,给了苏子恒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苏子恒对疑难杂症特别感兴趣,也不介意齐宴成的语气,跟着他一块去八号病房。
八号病房门口已经聚了一堆白大褂,年纪还都不小,病房里传来一个女人尖利的叫骂声,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把这些医生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掘出来了。
路院长狼狈地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衣服都被撕出好几条口子来,看到齐宴成带着苏子恒来了,眼睛一亮,赶紧走了过来。
齐宴成矜持地拽了拽身上的衣服,经方派大弟子的派头摆得足足的,就等着路院长开口相求,好让新内科科室在他的手上大放光彩。
“宴成来啦!”
“嗯!”齐宴成拖着长调淡淡地应了一声。
然后路院长绕过他,一把拉住了苏子恒道:“小苏,你的能力医术高,你来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路院长说着,拉着苏子恒便走,直接就把齐宴成给晾到了原地,一张大长脸瞬间就胀得通红通红的。
这个病人他不乐意接是一回事,被路玉声无视又是一回事,重视一个乡下来的小骗子,又是一回事,二者结合起来,分明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啊,这口气让他如何能咽得下。
路院长不由分说就把苏子恒拽到了病房里头。
八号病房属于高级病房,八十多平方的套间,装修丝毫不比五星级酒店差。
里间的病房上,躺着一个形销骨立的年轻人,一个衣着考究,头发也盘得一碎发都没有的中年女子,叉着腰站在床边,颇有一丝风韵犹存的味道,就是那薄薄的嘴唇,显示出她刻薄的性格来。
路院长刚拉着苏子恒进来,那女子的手指头就点到了他的鼻子尖上,嘶声喝道:“姓路的,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这个院长也别当了,我特么扒了你的皮!”
“袁夫人,稍安勿躁,咱们先研究孩子的病情好不好,这位小苏是我请来的高手,我亲眼看着他将一位濒死的患者,在三分钟之内就拉了回来!”
路院长说着,直接就把苏子恒推到了前面。
苏子恒看看他的态度,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年轻人,立刻就明白过来,怪不得路院长会把自己一个有前科的人拉到这三甲医院来,敢情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啊!
这使得苏子恒对路院长的知遇之恩一下子就淡了不少,帮他治一个病人,就算是还了这份人情,了断这份因果了。
袁夫人扫了苏子恒一眼,看着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年轻人,一张脸拉得更长了,薄薄的嘴唇一撇,不屑地道:“老路,你是不是欺负我们不懂医术,随便找个人来唬弄我?他这么年轻,毛长齐了没有?真要是把我家宝贝给治坏了,我让你们一起给他陪葬!”
苏子恒被这个刻薄的女子说得心烦,随手在形销骨立的年轻人身上一拍,沉声道:“只怕要陪葬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们全家!”
“放屁,你特么的……”
袁夫人顿时就急了,叫骂着上前就要抓挠,这时,昏迷中的年轻人,突然长长地吸了口气,还吧哒了几下嘴,喃喃地道了一句渴!
袁夫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赶紧又转身扑上年轻人,捧着他的脸叫道:“儿子,宝贝,小绍,你醒了吗?快醒啊,妈妈快要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