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夕不会武功亦不会巫术,但是他却能掌控神月国的荣辱繁盛,靠的是那精明的大脑和七窍玲珑的心思!一如既往的微笑如上帝般的从容,一身高洁不可触摸,眼底里是多年历经世事的睿智,双手负立,眼色浅浅的微笑看着抵在自己咽喉前的剑尖,嘴角一弯。
“云贤王没让我失望!”语气一如的自信和肯定。
云素眼神仿佛闪过波涛汹涌的浪潮,咬紧牙,那修的一身的隐忍好似想要冲破身体似得,以往的恨意又冲上脑门,剑尖又进了几分,恍然间,淳子那痞笑着的小脸闪过眼前,鼻息一沉,身子定着不动了,百般的无情铁血竟抵不过这个女人的几日的欢笑,云素木然的苦笑,原来无情是最难!。
容夕伸出手,慢慢的把剑尖移开自己的咽喉,笑容越发的刺眼,“我不喜欢有人用剑指着我!”
云素嗖的收回剑,一眨眼,剑已回鞘,落入皮靴,船内恢复往常,静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得,船外闻声的喧哗声已渐渐变小,夜色开始入静。
“我要先看完好的林风!”云素声色沉闷,带着一股妥协的无奈。
容夕慢慢坐下,看着透明的水晶球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答道“这就要看紫衣今天的心情好不好了!”
云素眉头一皱,眼色狠戾,“容公子说自己是生意人,那你应当知道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容夕轻笑,挑起眉头,“那自然是”
“我只要林风完好,再谈其它!”
容夕听言,再看向水晶球,心里不免疑惑,他吩咐紫衣速速制服即可,难道他动了杀意!不然为何迟迟还未结束!手指不自觉的敲打着竹榻,这件事关系到神月国的安稳,不该失了分寸。
云素见容夕一脸的沉闷,心田不禁一压,难道是林风出了什么乱子?刚才看那情形,林风已是满身伤痛,心里一急,一声拍向竹榻,疾声厉颜,“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容夕抬头对上云素那狠戾的眸子,拳头一紧,正要解释,突然啪的一声,竹榻上的水晶球碎裂,碎石打在两人的脸上,点点血迹慢慢沁出,破碎的水晶球碎片散了一片的竹榻,云素心里一抽,仿佛有什么东西揪着他的心脏般,沉沉的窒息和难受,血迹顺着白皙的脸留下来,浑然不觉。
容夕也是一身的惊诧,眼色骤然间难看,一向有把握的事情出了乱子,就像有强迫症的人看到一屋子纷乱的垃圾一样,脸色如十二月的风霜,苍白的可怕。
云素浑身阴霾,破的一声,竹榻应声碎裂,木块横飞,抬起头已是满眼的通红杀意,容夕身体一颤,这般阴冷的气质和强烈的杀意,果真是那‘别院’的感觉,船内就如地狱般的阴冷,云素一手掐住容夕的脖子,杀气浓烈,带着玉石俱焚。
容夕丝毫不为所动,仿佛云素掐的那个人不是他似得,脸色慢慢的青黑显露出呼吸的难受,容夕感受到云素的杀气,强行镇定,嘴角一翘。
“云贤王不会为了一个男子让神月国有机会造访云武国边境的!”语气带着呼吸的难受却透着异常的坚信和冷静。
云素的手劲儿增大,浑身的理智被愤怒和心痛取代,咬着牙“你找死!”
容夕脑袋发晕,看着云素的身影渐渐迷茫,但嘴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浅笑,“若云王知道神兽石在你手上,你必死,云武国,必亡!”
断断续续的声音消失,容夕失去知觉,无力的身体带着慵懒的美态,云素眼神一红,手劲儿的力骤然增大。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云素手中的男人消失不见,云素回头。
一身暗黑的丝质巫袍,上等大红色丝绒线修着天坛的预示水晶,袖边绣的是神树 ‘秋月’的叶子带着神秘,腰间同色的编织腰带束好显出修长的身材,白皙不带一点杂色的脸庞冷然,一双如月色一般的眼睛带着莫名的朦胧浅意,仿佛怎么也看不透似得,深不见底,又明亮诱人,红唇微抿。
明月双眼警惕的看着满身杀意的云素,再看看手臂中晕过去的容夕,提指慢慢把容夕凌空安放,容夕漂浮半空,明月右手手掌覆上容夕的额头,淡淡光色自手掌输入容夕的大脑,容夕的脸色渐渐红润,明月慢慢收回掌,容夕身体缓缓落地,竟听不见一点声音。
云素冷眼看着神月国新一任‘巫灵’,短剑缓缓出鞘,林风若死,他们都要陪葬!
明月淡淡一笑,“我并非来与你争斗,你不必刀剑相向”,云素本就盛怒哪儿听得下话,短剑一出,直指明月。明月眼色一沉,伸出手指凌空取过地上的一张白纸夹在指间,嘴里念词,白纸得了力量对上云素的短剑,竟不相上下,两剑相抵,僵持不下。
云素是知道能坐上巫灵的人岂是简单的人,但心里怒气难掩,一想到林风有可能已经···右手手掌一推,短剑划破白纸,抵向明月。
明月顺着云素的剑尖,侧身躲过门面,手指夹住剑尖,手指顺着剑锋割伤出血,一转身,出现在云素的身后,伸出带血的手指,在云素背上画了一笔,血迹粘在云素的后背,明月念词退后,手指上的伤口刹那完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云素回过头只觉得背上有一根绳索套住自己,不得动身。
地上的容夕缓缓苏醒过来,意识慢慢恢复,看着一脸肃然的明月,声音柔弱道,“明月,不要放他!是云素盗了神月石!”说完无力的倒下去,大口的呼气。
明月看着云素的眼神骤然一冷,本来明亮的眼眸,变得暗气忡忡,闪着异样的光芒,云素看着看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吸了进去,头向后仰,发出痛苦的呻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