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是在云素身上静止似得,一张灰白的脸一动不动,修长的身体在彩灯下暗影忡忡,周身的气氛仿佛是死神降临,唯有一双死死盯着容夕布满杀意的眸子散发出一丝属于人类的修罗气息。
容夕依然休闲的高坐于上,右手手指不时的点打着竹榻,竹榻上,水晶球里一片透明,刚才那布满血雨的场景仿佛是幻觉!面对云素宛若死神般的眼神,容夕从容浅笑,微微叹了口气。
“云贤王还是爽快些为好!”语带最后的警示。
云素拳头握的紧紧做声,心里汹涌的全是方才水晶球里的最后那声凄厉的尖叫,身体有如沁在冰冷的寒冰一样,心脏有一下没一下的跳动着,血液凝固,一抹冷笑浮上嘴角。容夕生生的打了个冷颤,心里本来从容的淡定裂开一条缝隙。
船外的夜色渐深,船内却依旧如此明亮。
“不知容公子想向本王讨要什么物件?”
容夕微微一笑,“国祭之时,宫里不见了一块石头,后来有人说是云贤王离开神月国时不小心捎上了,还请归还才是!”
云素冷笑,语带讥讽,“一块破石头也值得神月国的当朝监国容夕公子亲自来讨要,监国真是事事亲为!”
容夕也不生气,“其实我倒是很想跟云贤王好好聊聊,不过在下的死奴紫衣就没这有闲心了,倒是林风公子····”容夕说的含蓄又压力十足。
云素冷冷的一笑,“神月国丢了神兽石,已是四国皇室皆知的事情!容夕公子真是好笑!凭我这凡人的身子如何能近的了神兽石,恐是一接近就灰飞烟灭了!”
容夕眉头难得的一皱,他何以不知道凡人不能碰那神兽石,四国百年来全靠神兽石的守护,神兽魂魄每一百年会挑选一个本国的人传承魂魄,除非是这个拥有神兽魂魄的人,不然又何以能碰的那神兽石!但是云贤王确确实实是当年潜入神月皇宫里的唯一一个有可能偷盗神兽石的人,本国的魂魄传承者··········绝不可能!
“云贤王不必狡辩,当年神兽石丢失时,唯有你潜入过神月宫中,不是你,我想象不出还有谁能有这本事在布满巫阵的神月宫中盗走神兽石!”
云素不屑的冷哼,“容夕!,你可以杀了林风,然后我会杀了你!”
云素说的淡定从容,慢慢的抽出皮靴里的短剑,剑身出鞘,带着浴血的杀意,容夕脸色终究是沉下去,拳头握紧。
“云贤王这是承认神兽石在你手中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得到的神兽石,归还是最低的底线!”说完站起身子。
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面对面的对峙,气氛瞬间紧绷,彩灯的光芒显得更加炙热和刺眼。
云素心里如二月的冰湖,表面看似寒冰掩盖,可是里面早已是汪成一湖赤水,他可以杀了容夕,可是林风呢,那个让他上心的女人就要死去,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那张乖巧的脸蛋上再已不会有明亮的星眸,也不再有痞痞的嬉笑了,不会再有一个女人敢和他对着叫板,也不会再有一个这样的女人捉弄他,手指缓缓的抚摸上腰间那块便宜的不能再便宜的白玉坠子,心里就像有一把尖刀狠狠的刺穿,竟比当年母亲落难还要心痛几分,这个女人是他的克星!
“我想云贤王还需要最后一个机会来想通,林风公子也许还留有一口气!”容夕板着一张儒雅俊俏的脸,嘴角弯起,仿佛上帝的使者般的外表却又一颗不能看穿的玲珑之心。
云素没想到自己克制的心思竟被他如此容易的看出!心思一沉,这个男人迟早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短剑缓缓抬起,照亮一双寒冷刺骨的眼眸。
“你觉得你能杀了我?”容夕轻笑。
“每个死在我剑下的人人都成这般问过!”云素冷冷的回答。容夕眼神暗沉,他不相信他这次赌错了,亦或他赌错的不是林风的重要性,而是云素那绝狠的心!
云素沉下那百般的柔情,痛苦的回忆布满脑袋,恨意如波涛涌上来,“容公子下辈子可投胎到神月国的‘别院’里去过过!那可是天上才有的生活”说话间,短剑已然出招!
容夕身体一震,眼神第一次露出恐惧和惊诧,‘别院’!
青修皇宫里,正襟危坐在打坐的明月突然双眼睁开,瞳孔睁大,眼神深处闪烁着莫名的黑色光芒,变幻莫测,若有人在身旁定是会觉得妖魔俯身,明月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吐出,湿了竹榻,竹榻上的血液渐渐变幻成型,一个‘主’字逐渐显现,明月握紧手上的黑玉珠链,黯哑一声。
“公主!”
带着多少思恋和百般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