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不开心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玩的伙伴,就被父亲大人抢走了。
女娃眼泪汪汪的看着炎居:“大哥,我能把霄哥哥要回来吗?”炎居好气又好笑,心里又不愿意妹妹这么粘着肖霄霄,作为哥哥,他自然希望妹妹心仪的对象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哪怕他们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任何交往的迹象。
“什么霄哥哥,叫他肖霄霄。”炎居故作严肃的说。
“可是他会做好多好吃的。”女娃瘪瘪嘴,不甘心。
“父亲找他有些事情,你找无忧玩,不行的话找毕方。”炎居敷衍着不开心的妹妹。
“可是他们也想找肖霄霄一起玩,无忧姐姐也想吃好吃的。”女娃轻轻抓着炎居的手甩来甩去撒娇卖萌的求情,可是炎居在这个问题上毫不妥协,别说肖霄霄已经被伊耆征用干活儿去了,就算没有,他也不能让这么一个登徒子留在妹妹身边。
太不安全了,炎居心里想,妹妹毕竟还是太小,须得多替她留心才是,这个肖霄霄,不行。
蚩尤对这个决定倒是可有可无,他最关心的是肖霄霄是不是装的,所以他总是偷偷摸摸的远远的出现在肖霄霄出现的场所,之所以要偷偷摸摸的,是知道如今肖霄霄入了伊耆的眼,以他对伊耆的认识,任何阻碍他发展农耕的,都需要被消除,他可不愿意冒这个险,至少现在不行。
不过肖霄霄却没有任何让他惊喜的地方,无论是专心耕种水稻,还是带着一群人在琢磨酿酒改良,甚至开始捣鼓嫘祖夫人送来的蚕种,没有任何一点一滴能显露出他不同于常人或是有什么灵力的地方。
蚩尤颇有些不甘心,好像到手的鸭子飞走了,但是他对肖霄霄的企图倒是渐渐的淡了,这让肖霄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看来,体内那灵力找不找得着倒也是没什么要紧的了呢。
不过肖霄霄看来,蚩尤的状态似乎也有些怪怪的,不太像刚见到他的时候,他虽然找不到自己的灵力,却可以看到蚩尤体内的妖力十分杂乱,互相排斥又互相压制和吞噬,有时候都能明显的看到一股股妖力顶起他的皮肤来。
青丘的涂山狐狸继续喝醉装傻,终日醉生梦死,连湖边的小桃妖儿都有微词了,类不得已又到了青丘来照顾他,应龙早就离开了,奢比被他召来一只巨龟送去了海外的小岛,两个巨灵族的仆人也跟着去了,倒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不过朱厌倒是没有跟着去,而是离开了青丘不知去向。
一直到第二年的春暖花开,涂山才自己从这个状态中走出来,其实并不是他不想再继续喝下去,而是,他发现猴儿酿喝完了。
等到他走到英水河边,才发现英水河边的小桃妖儿已经长成三人高、手腕粗细的桃树了,正值春暖花开,一树粉红如同一团烟雾,袅袅婷婷的笼罩在英水河上方,小桃妖儿明显想跟他说话,可是涂山赭似乎没看见他一样,转身便走了。
留下桃妖儿原地着急跺脚,他还没有办法离开树干,着急死妖了。
涂山赭一边走,一边挠挠头,真是没办法,招摇山那些猿猴儿崽子们也没有一点眼力界儿,猴儿酿没了也不知道送过来,还要自己前去取,真是麻烦。
他一面念念叨叨,一面离开,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桃妖儿恨恨的看着他,大声喊:“你倒是跟我说肖霄霄怎么样啊。”
类轻飘飘的走了过来,抄着手,懒洋洋的说:“他那是怕见人,你就别再逼他说话了,等他自己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你可知道肖霄霄怎么样了?”桃妖儿问类,他毕竟还是挂念着照顾了他许久的人的,类大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应该挺好的吧,不然毕方早就来了。”
桃妖儿只好闷闷的收了声,下辈子才不要做树妖,就做一个小小的蝴蝶,蜜蜂、萤火虫都好啊,就可以飞到他挂念的人身边去了。
类摇摇头,挂念谁这种事情,她才不要做,也不会做,一只猫,多么逍遥自在呀,就是狐狸不在她心里有点空空的,但是没关系,过一会儿她会变成另一只猫。
桃妖儿闷闷不乐的收了一树繁花,也不知道开给谁看,一群蝴蝶从花丛中飞出来表示抗议,桃妖儿也不管,自顾自闭目睡去了。
隔了一段时间,毕方来找涂山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青丘不知所踪,毕方摇摇头,自言自语说:“也许就是天意吧。”
肖霄霄在姜水河的时间越长,他对伊耆的崇拜和推崇就更甚,明明是长生的神祇,却为了这些短短数十年寿命的凡人殚精竭虑,而对于部落的来去,他从来都没有加以限制,肖霄霄有时候也忍不住问他:“若是这些部落学了去,自己发展壮大了,反过来攻伐神农氏怎么办?”
伊耆摇摇头:“随他去吧。”
刑天也是一副苦笑,摊上这样的族长,除了保护好他,他还能做什么呢?
轩辕丘送来了新的丝帛,听訞夫人拿过来给大家看,这一年,嫘祖送来的丝帛染了淡淡的凤仙花颜色,还有海洋的冰蓝色。
各部族均爱不释手,肖霄霄也惊诧不已,谁说穿越到古代就能翻云覆雨,将整个王朝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觉得伟大的人之所以后世传颂,并非没有道理的。
他的惊诧和意外自然没有逃脱伊耆的双眼,伊耆微笑着看着他,肖霄霄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肖霄霄对上伊耆鼓励的目光,有些赧然,他哪里懂什么染布呀,不过是讶异罢了。
女娃接过那个凤仙花色的布,兴奋的在身上比划了一下,问听訞夫人:“好看吗?”听訞夫人自然是满眼慈爱的夸赞。
西陵无忧在后面眼里也写满了喜爱,但还是安安分分的控制住了自己,西陵夫妇还没有从轩辕丘回来,她暂时还离不开,却也知道主客之分,虽然平日里机灵活泼,但是这样的场合,她却十分分得清主次。
倒是肖霄霄看着她这样,颇有些怜惜,离开的时候,他悄悄的对西陵无忧说:“虽然没有丝帛,但是棉布也可以试一试染出好看的颜色。”
西陵无忧抿嘴微笑,有人如此记挂这她,她如何能不喜乐呢?
炎居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听訞夫人说:“母亲要不要成全了他们?”他私心里想的是不要让女娃再黏着他了。
听訞夫人不置可否:“就算他们都愿意,也得等西陵氏夫妇回来问一下他们的意见。”炎居语气里带了些淡淡的嫌弃:“如今这小子在父亲跟前的地位,怕是他们夫妇不会另做他想了。”
听訞夫人微微一笑,也不回答。
炎居就当他母亲把这事儿听进去了,没再多做言语。
等众人都散了,听訞夫人又请了轩辕丘的人来说话,问起西陵氏什么时候会来,却报了个喜,嫘祖夫人如今又有了身子,西陵氏夫妇暂时还离不开,听訞夫人闻言,不禁喜上眉梢,由衷的替嫘祖高兴。
早前夫妻两人过得举案齐眉的,她还担心他们之间是不是太过于客气了,如今又有了身子,也算是嫘祖终于守得云开了。
听訞夫人便取了伊耆新做的玉如意,交给来人:“你把这个带回去,这是吉祥的物件儿,能庇佑弟妹好好生养。”
那信使谢过了听訞夫人,当日便回转去姬水河了。
听訞夫人一个晚上都在替嫘祖夫人高兴,“这下可好了。”她连声说了好几遍,就连伊耆都打趣的问她是不是还想再要一个孩儿,听訞夫人脸上飞上红霞,背过身去不理他。
可是姬水河边上的嫘祖夫人却并没有十分开心,昌意跟在她身边,明显能感觉她的情绪并没十分激动,知道自己有了身子之后,她不过是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该做什么还是一样做什么。
防风雨倒是跑到桑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说,若是姐姐不方便,妹妹自然会照顾好族长的,被轩辕知道了,便说既然那么喜欢去桑园,就待在里面帮忙打桑叶吧,等蚕儿都上簇了再回来,防风雨欲哭无泪,心里暗暗悔恨。
其他夫人们自然知道这是轩辕在杀鸡儆猴,都乖乖的恪守本分,不敢乱动,葕儿夫人更是刻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毕竟大家不敢去动嫘祖夫人,动动她还是很容易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一人单骑,带着维帽,形单影只的走进了姬水河的轩辕氏部族。
她一路问人,直接去找了葕儿夫人。
隔日,葕儿夫人身旁便多了一个带着面纱的婢女,葕儿夫人介绍给大家说她叫做琼儿,是她的故交。
各位夫人之间议论纷纷,毕竟那个琼儿光看眉眼就十分让人心动,这样一个人,葕儿夫人收在身边,不可能没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