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仍是自顾喝着酒,看也不看对面的佛陀一眼。群魔惊讶过后窃窃私语。佛陀之间互相凝视,无从说起。老和尚震惊过后,面色凝重,仔细观察观澜面色,发现她是真的不在乎,终于开口问道。
“你是如何得知?”
观澜并未回答,喝光了一坛酒,另起一坛,一阵痛饮后,接着开口。
“此间整个大世界,仙魔人妖死后,神魂皆归混沌,成鬼着极少。你佛界却有自己小轮回,此界有,下界也应有,上界怕也是如此。你说,我将你此界与下界的轮回池一起吞了,会不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你要知道,现在的我已经吞了两界,不差你这个佛界。”观澜静静的看着老和尚脸色变来变去,再次开口问道。
“三界封印观澜,你佛界得到的信息是什么?”
老和尚思量很久,闭目长叹,最后盘膝坐下,犹豫很久,终是看着观澜回答了问题,但是脸上皱纹深布,刹那间苍老将死。
“想必你有听说,佛界无法直接与上界联系。有一门佛法可开佛眼,看到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片段。几十万年前,佛界修佛眼法门修行最高的一位长老,在飞升上界之前,一日偶有所感,日后佛界恐遭灭界之祸,不顾众人阻拦,开无上法,观将来事。最终留下一句预言,告知几个片段,十日后力竭而亡。所以当得知仙界与魔界开战,又有仙族仙尊亲自来劝说,才有了后来的封印一事。”
“你佛界与仙界四十余位尊者在魔界征战,当时参与封印者又是何人?”观澜静坐老僧对面,看着他问道。
“不知,但是佛界几乎出动全部尊者,尊者以下没有一人参与,此后,若不是魔界出动尊者劫持我佛界尊者,得知封印一事,此事便不会有人知晓。”老僧,微垂双目,声音涩然。
“而后为何不继续剿灭魔族?”观澜声音如魔渊,平静无波。
“魔界不成气候,何况他们在一众尊者疗伤之后许久才行动,退缩魔界不出,再次征讨已无任何意义。而我们也在全力救治那名受伤尊者。何况不久之后,仙界有消息传来,观澜出世,在世行走。佛界,需保持战力,以求自保。”老僧面色悲苦,声音低沉。
“救治?”观澜回头看了看木央,木央点头,“当时确实在佛界逗留千年救治伤者,回程途中,遇到的你。”
“呵呵。”浅笑出声,如云破现月,万物失色,一众妖魔失神,佛陀丢魄。老佛见状忙低头诵经,众佛幡然回神,闭目吟诵。
“既然知道观澜出世,你们还有闲情逸致来仙界看热闹,怎么没想到弄死我?”观澜平静问道。
“哎……”老佛面容苦的皱成一团,许久答道,“知道有大妖出世,但是从封印开始到那时才有多久时间?即使是再妖孽的妖族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达到尊者境。最重要的是,观澜是魔界魔物,如何能飞升妖界?自从知晓观澜出世的消息,仙佛两界,加紧对魔界的监督,但是万万没想到。哎,这是天劫,无法力抗。”
“天劫?你们不参合封印,就出不了观澜行走。”魔界老魔实在是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众佛听了这话,头低的更低,诵经的声音更大了。
“魔界为何参与封印之事,你可知晓?”观澜问道。
“具体详情如何,佛界不曾参与,从始至终,佛界出面只是为了牵制魔界尊者。”老佛摇头答道。
“后来的魔界尊者参与灭杀观澜花根的事,你也是不知晓了?”观澜瞅瞅老佛,仔细问道。
“不知,从未听说。”老佛听到此问,倒是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观澜自顾喝酒了一阵,看着老和尚问道,“现在说说古神的事情吧,把你知道的都说说吧,认真说,给你留着佛界,要不就都碎了吧。我是观澜,都说我是天劫了,不彻底的灭了佛,还怎称得上是天劫。”
一众佛陀敢怒不敢言,有的老佛竟然痛哭流涕,这给一众妖魔看到又是极度无语,要不是魔族顾忌着观澜,妖族离得太远,怕是这些佛陀得被妖魔的口水喷死。观澜听的心烦,瞅着更觉得辣眼睛,微微眯眼,气势外放,哭着的老佛们不敢出声了,默默留着眼泪,妖魔们开心了,佛陀们更加忧伤了。
老佛回头瞅瞅一众大小佛陀,忧伤的叹气不已。静默了许久,开口说道。
“远古时代众神大战,是为神魔之战。”老佛望望天空接着说道,“传闻天地诞生的众神一直掌管着世界,后诞生天魔。开始时相安无事,后来不知因何缘故大战生死。天地崩碎,众神陨落,其躯成众界,其魂归混沌。众界滋生各界元气成现今各族。天魔魂散,暴戾不散为鬼族,其躯堕落世界之最深处,为九幽,鬼界便在九幽最下层。”所有妖魔佛陀皆静静听着远古秘闻,面色沉重,天地间似有无尽久远的风从远古袭来,死寂悲凉。
老佛看了一眼毫不在意,自顾着喝酒的观澜,摇摇头,接着说道。
“凡间之下为九幽,存鬼界,但是无人去过,这一界的至尊强者也不行。上界为九天,飞升而上为九层天界,修为高深者,升九天达一重天界,九天也被称作九天神界。传闻之上还有无上大界,称之为无上界。此境界者,万古不灭,掌管天地,所以整个大世界称之为无上大世界。”所有妖魔佛陀听的认真,这是连大能者都很少知道的世界辛秘,一片寂静。
观澜,将手中酒坛放置在一边,盘膝坐好,静静看着老佛,声音如九幽来风,一派死寂。
“佛界知道的不少啊。你们佛祖厉害了,自己可创造佛界小轮回,知晓他的来历吗?知晓现在他的境界吗?”
老佛犹豫了再犹豫,但是看着那双死寂的魔眼,终是咬了咬牙,沉声回答。
“远古神魔大战,天地崩碎,神魔具陨,当时已有佛祖现世。佛界经文中并没有提及佛祖来历,但是远古逝去,天地现九天、九幽,成现世几界。但是所有神魔全部身死,佛祖也是涅槃,后有仙者飞升,佛者入九天,天魔重现,这才重开九天神界。都说第一个飞升天仙的是神族强者夺舍而来,而第一个佛陀是佛祖转世,大魔是远古天魔阴魂汇聚而成。但是具体详情不得而知,而他们的修为如何更是无从知晓。”
观澜起身,脚下花床溃散,升至空中遥遥看着远处的佛界大陆,许久不曾言语。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是没有谁敢忤逆与她,皆默不作声,有风吹过大地,一片苍凉。
待一夜过去,朝阳破晓,观澜低头静静看着老佛许久,声音如末世天劫的雷罚般炸开在一众生灵耳畔。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你们断我生机,我便屠你满门。留你佛界不毁,他日再现佛陀。但是你们,就都去死吧。”
说完无数飘带飞出,魔焰滔天,席卷魔界,观澜之花行走于佛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