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其实对王耀德在明州的真实地位并不了解,但从他对向北说的话来看,他在明州的地位绝对不低。
所有许青依旧把他拿出来对付段玉泉。
要是一开始就把王善之给搬出来也就太没意思了,而且也太越级了,说不定还会起反效果。
会让段玉泉误会许青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你现在知道我是谁的客人了吗?”许青笑眯眯的看着段玉泉。
他现在突然喜欢上欣赏这类人脸上的微表情,在遇到小人物时候的猖狂,遇到惹不起的大人物时候的,那股子卑微又会毫无遗漏的显现出来。
段玉泉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珠,他的确没有想到许青居然会是王耀德的人。
而王耀德在明州的地位,就好比是皇帝手下的六部尚书,职位只高不低。
而近几年他开始插手拍卖的事情,就代表着他已经掌握了王家的经济大权。
古玩这玩意,价格从来都是由人定的,说句难听的也就是合理的洗钱方式。
王耀德掌管拍卖,他的权利有多高,是个人都能想得出来。
“怎么不说话了?”许青笑问。
段玉泉毕竟不是那种被人一唬就吓破胆的人,他犹豫再三,硬着头皮说:“你说你是王哥的人,我凭什么信你?”
“哦?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把本人给叫过来?”许青笑着摇头:“那恐怕不行,人家这会说不定正忙着呢,我不能随便打扰人家。”
“呵呵。”段玉泉一声冷笑,底气又硬了几分,说:“那就是假把式了?”
向南正要开口,许青一把拉住他,他也想看看刘阳龙到底和自己玩什么幺蛾子,于是低声说:“把你姐叫过来。”
“要带人吗?”向南低声问。
许青摇头:“不用,让她一个人过来就行。”
向南点了点头,冲着自己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去通知向北。
许青则是翘起二郎腿,舒服的躺在沙发里,说:“想要我和你走很简单,等向北来了就行。”
段玉泉脑子急速旋转,思考着许青到底想要玩什么幺蛾子。
向北不过半个小时便快速赶到,她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贴身的牛仔裤勾勒出完美曲线。
上身则是一件较为宽松的短袖。
她杀气凌然的走进酒吧,身后跟着几十人,问:“段玉泉,你到我的地盘上来闹事?”
“我只是请人而已,你至于这么大的阵仗?”段玉泉也不慌,随后他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许青。
“许先生,向北已经来了,你可以答应你的诺言,和她一块跟我们走了吧?”
“当然。”
许青站起身,走到向北的面前,说:“和我走一趟。”
“你干什么?”向北低声询问:“和他们走,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有危险我也能保护你。”许青笑着说。
“……”
向北无语了,她也不知道许青玩什么幺蛾子,只好对着向南说:“向南,你记住,只要我在24小时内没有回家。”
“你拿着我所有积蓄,带人铲平段玉泉的老巢。”
向南大声喊道:“知道了老姐。”
随后许青带着向北率先走出酒吧,段玉泉在后面跟着。
只不过他此时突然发现,这一场原本是由自己主导的请人变味了。
许青带着向北主动跟着自己走,而且他还丢出了一个王耀德这个不确定性因素出来。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真是假,段玉泉自己都已经懵逼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坐上车后,许青顺势搂住了向北的肩膀,看着前排坐着的段玉泉问:“刘阳龙想让你干什么?”
“他……”段玉泉正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再度被动了,于是一发狠,从车里拿出一把手枪指着许青的脑袋。
“你在我面前你装什么逼?给老子老实点。”
许青笑了笑,也不说话,他之所以主动跟着段玉泉走,也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又或者是刘阳龙想玩什么把戏,毕竟演戏嘛,还是得主动配合着演的。
向北则一直都冷着脸没有说话,扭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沉默寡言。
一个多小时后,车快速驶出了市中心到了偏远的郊区,最终在一家修理厂里停下。
修理厂已经关门,下车后,门被敲开。
刘阳龙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喝着酒,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许青被推了进去,至于向北,则被留在了外面。
“哟,好久不见啊。”刘阳龙阴冷的笑着:“你知道吗,我可是想死你了。”
“费尽心机把我弄过来,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大礼等着我呢,结果只是你这个瘪三?”
刘阳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说:“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许青,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但没想到,你居然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还记得昨晚做了什么,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吧?”
许青哈哈一笑,说:“昨晚我做了什么?我不就是把你给按在地上打了一顿嘛,要不是我老婆出现,你恐怕得被我打死。”
“这种丢人的话换做是我,我绝对不会说出来,你怎么有脸的?”
一旁围着的几人立刻低下脑袋憋着笑。
刘阳龙的脸色骤变,陡然站起身,冲到许青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恨的咬牙切齿。
“许青,你真是死到临头了还在自以为是,你以为现在还有人能救的了你?”
许青没有动作,只是任由他掐着自己的脖子,蔑视的看着他。
突然,在这一刻他觉得刘阳龙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更没有所谓的光环。
他也会愤怒,也会被自己激怒,更会在愤怒下做出无意义的事情。
“行啊,你杀了我,那么明天全世界都会知道,你刘阳龙是个杀人犯。”
“你杀了我,你也会跟着我一块死。说不定这些人也会被你拖下水。”
刘阳龙动作一顿,猛地扭头看向段玉泉,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你是怎么把他弄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