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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多样化的中国象棋文化

一、棋诗

文人墨士大多与棋有缘。在古代,一边下棋一边即兴赋诗,这是许多棋手的习惯,他们往往喜欢赋诗以助棋兴。

据褚人获《坚弧集》记载,明太祖的孙子朱高炽在当太子时就喜欢下象棋,每当得意之时就要状元曾子棨在一旁赋诗助兴。一次,曾状元奉命写了一首诗:

两军对敌立双营,坐运神机决死生。千里封疆驰铁马,一川波浪动金兵。

虞姬歌舞悲垓下,反将旌旗逼楚城。兴尽计穷征罢战,松荫花影满棋抨。

曾子棨的诗使太子也诗兴大发,依韵和了一首:

二国争强各用兵,摆成队伍定输赢。马行曲路当先道,将守深宫戒远征。

乘险出车收败卒,隔河飞炮下重城。等闲识得军情事,一着功成见太平。

两首诗都集中地描绘了下象棋的情景,但从纵观全局、运筹帷幄的部署和棋局的安排、棋子的运作上,却又不像是写下棋,而显然充满了两军对垒、两军激战的紧张、激烈的战斗气氛。

明代学者、文学家杨慎十二岁时,一次观看父亲杨廷和与友人奕棋,奉父命即席写成一首诗:

兵卒冲千里,将军座九宫。追风看马跃,吉日想车攻。

士相维城国,江河无堑雄。笑度几番局,月白映日红。

这首诗集中地描绘了下象棋时紧张激烈的形势:将军纵观全局,审时度势,运筹帷幄;兵卒勇往直前,横冲直撞,奋勇争先;车马相士冲破险阻,奋力据守,各逞其能。写来声势浩大,也充满了激烈的战斗气氛。

冯梦龙所著《醒世恒言》中载有一首象棋诗:

二国争强各用兵,摆成队伍争输赢。马行出路当先道,将守深营戎远征。

乘险出车收散卒,隔河飞炮下重城。等闲识得军情事,一着功成定太平。

棋诗写得最好当推明代哲学家王守仁的《哭象棋诗》,童年时,王与棋友有一次在河岸对弈,又忘了吃饭,其母唤他数次均没觉察,其母气得把棋扔入河中。王惋惜不已,当时即吟出一首巧嵌棋子名的妙诗:

象棋在手乐悠悠,苦被严亲一旦丢。兵卒坠河皆不救,将军溺水一齐休。

马行千里随波去,士人三川逐浪流,炮响一声天地震,象若心头为人揪。

小贴士:棋诗欣赏

白檀象戏小盘平,牙子金书字更明。夜静绮窗绛月葛,玉容相对暖移声

——宋徽宗赵佶

象戏本从棋局争,后宫龟背等人情。今闻儒者饱无事,亦学妇人闲斗明。

堂上有奇谁可胜,樽中赌酒令方行。直趋猛兽如寻邑,何似升平不用兵。

---宋文坛领袖梅尧臣

车坚马肥炮冲突,壁拥士象辕列卒。夹河陈兵势两雄,三十二子判吴越。相持方互有杀伤,将帅死亡已倏忽。或再整军而恢复,或屡出师而覆没。

——清黄之隽

隔河灿烂火荼分,局势方圆列阵云,一去无还惟卒伍,深藏不出是将军。

冲车驰突诚难御,飞炮凭陵更轶群,士也翩翩非汗马,也随彼相录忠勤。

——清刘墉

二、棋联

逢年过节,棋友们喜欢撰棋联、贴棋联,所以历史上棋联佳作迭出。

清代左宗棠率兵西征阿古柏,有人借此撰一棋联:“大帅用兵,士卒效命。车辚辚,马萧萧,气象巍巍。视此去,一炮成功,方不愧出将入相。”这上联把所有的棋子名全都包含进去。学士丁亮用牌九名字作对,配了下联寓八国联军入京,清室出逃之事,对得天衣无缝:“至尊在野,长短休论。文泄泄,武沐沐,议和迭迭。到后来,万人失望,直落得呼地抢天。”民间棋盘上也习惯写棋联,大多以守德为内容,如“观棋勿语真君子,举手不回大丈夫”等。

小贴士:棋联欣赏

龙不吟,虎不啸,鱼不跃,蟾不跳,笑煞画中刘海;

车无轮,马无鞍,象无牙,炮无烟,闷死阵中老将。 (朱元璋与刘伯温联)

天作棋盘星作子,日月争光,

雷为战鼓电为棋,风云际会。(朱元璋与刘伯温联)

车无轮,马无鞍,炮无烟,楚汉鏖兵,

帅有方,相有智,士有勇,衡祁争雄。

一角楸枰,寻橘中真乐;

双奁红黑,得盘底仙机。

车马象士并卒炮,都来护卫将军。

吏户礼工及兵刑,尽是帮扶人主。

三、棋谜

用棋、棋语作题材入谜大致有三种:一是文义谜,如“棋品”(猜桥牌术语——东西有局)、“巧布棋子运匠心”(猜秦代名人——李斯);二是谜语,如:“两方兵力一般强,全告谋略来较量。炮轰无声河无水,胜败只看擒住王。”(猜文体用品——象棋);三是棋盘谜,它以象棋盘和棋子的摆布为谜面,猜众也可据着法来猜出谜底,谜底包含着棋子的名,如电影名《兵临城下》、《元帅之死》等。

小贴士:棋谜欣赏

1.伯乐出书(猜三个字,一种布局)

答案:单提马(注:世上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所以伯乐出的书,单单提到马而已,所以是单提马。)

2.溺毙(猜三字)

答案:过河卒(注:卒=死,所以溺毙=过河就死。)

3.炮马争雄,士相争谋。将遇良才,帅逢敌手!兵卒对峙,隔岸坚守。战鼓未鸣,竞相奔走。(猜一字)

答案:软(注:欠车,车 欠=软。)

4.底兵(猜四字,成语)

答案:进退两难(注:底兵者,不能前进,不能后退。)

5. 朱元璋封后(打象棋用语)

答案:马入中宫(注:朱元璋的皇后姓马)

四、棋语

古今人们“爱棋及言”,常把象棋语言移植于生活之中。许多象棋术语通过比喻、引申成了社会通行用语,形成了一批有较强表现力和较强文化内涵的文化术语。

棋谚“世事人生一局棋”、“人情似纸张张薄, 世事如棋局局新”、“棋要一步步地走, 事要三思而后行”等就是对象棋与人生社会关系的最好解证。“一着不慎, 满盘皆输”,是从整体上去认识与把握事物,注重要素之间的相互影响与相互制约,强调要顾及整体的协调动作, 仔细考虑相互因素的制约, 它们所体现的是一种全局性和整体思维的原则。“当头炮, 马来照”说的是红黑双方常见的开局着法, 比喻事情按部就班。“开局炮胜马, 残局马胜炮” 说的是开局时棋子较多, 炮架较多, 杀伤力大, 而残局子较少, 马不易蹩脚, 机动性强, 比喻某一事件的开始或结尾因客观条件的变化而对一个人的作用大小发生影响。“星罗棋布” 是指棋子按一定规则布于有形制的棋盘上, 比喻多而密。象棋棋盘中设有一道分界线叫楚河、汉界, 以区分两方地盘,“楚河汉界” 比喻两方对垒、界线分明。

此外,还有“车走直线, 炮打隔山”、“马忌走边马, 炮怕空心炮”、“相怕塞眼, 马怕蹩脚”等,这些歌诀采用顺口溜式的语言形式, 通俗易懂,成为日常交际用语。

小贴士:关于象棋的歇后语

小卒过河——顶大车

小卒一去——不回头

重炮将——无子垫

马回头——不如驴

一盘象棋下三天——棋逢对手

象棋斗胜——纸上谈兵

豆腐板上下象棋-——无路可走

围棋盘里摆象棋——不对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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