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了,你妈妈打电话说你今天请假。”老杨在门口碰见了依依。
“噢,身体感觉好点了,还是不想掉队。”依依扯了谎。
“快进去吧,今天有人听课,好好表现啊。”老杨捏了下依依肩膀。
“嗯嗯”
依依下意识地甩开了老杨的触碰,被男老师碰一下感觉真是奇怪,之前怎么没印象他有这样的小动作。
公开课上的很顺利,依依不出意外的又神勇发挥了好几次,听课老师下课跟老杨称赞学生的高水平,老杨假意猩猩地又谦虚了下。成年人的虚伪啊,依依太熟悉了。
看着简单的课本,依依觉得有些无聊,在操场上,依依把这个说给章扬听。
章扬翻了个白眼:“你想太多了吧,拿高分就行了呗,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依依摇摇头:“学习只是为了拿高分的话,那真是顶无趣的事情了。高分只是人用来比较的筹码,但是在这么多人的较量中,谁又能真正的一直居高不下呢,或者说站在人群中的高点,对自己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虚荣心的满足和对于关注和认可的索求而已。”
章扬瞪着依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哎。”
突然,章扬把头扭过去,有快速地扭过来,然后大力拉着依依往前快走了几步。
依依被拽着踉跄了下,险些摔倒。
“你干什么啊!?”
章扬把头贴近依依耳朵:“刚才祝新桥在你身后,他肯定偷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小人做派。”
依依哭笑不得:“你想多了,咱俩又不是军机处的,说什么还怕人听么。”
章扬:“那谁知道,你知道咱们中有多少人打小报告,上回我还听女生跑到主任那里告老杨的状,后来让主任给压下来了。你说都是什么学生,连老杨的状都告,有没有良心,咱们学校才几个好老师啊。”
“老杨的状?说他什么?”依依很好奇。
“嗨,其实那个女生英语成绩不好,估计是想找老杨私下补课,被老杨回绝了。那女孩和妈妈级就说老杨在办公室对女生说些不得体的话,那种羞羞人的,然后就告到主任那儿去了。”
“啊,后来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又没有证人,而且老杨都澄清了,自己写了一封道歉信,信里面说了自己处理学生和家长问题不当,导致家长不满情绪,造谣生事,但是自己问心无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跟你在场似的。”
“那是,有个学生送作业,在办公室门口听了一会。于是大家都知道了。”章扬很是骄傲。
“噢,你怎么看,是真的么?”依依问。
“当然是假的了,老杨对咱们多好,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也没动手动脚,说了些什么,谁能证明。再说了,那个女生本来作风也不好,染着头发,和其它男生不清不楚的。”
依依不说话了。女生一旦开放一点,与异性相处的融洽了些,就会被别人说三道四,以至于做了对了的决定也会被看成是错误的。个人选择做了什么并不代表别人也可以为所欲为。作风问题这样的流言对一个人的杀伤力太大了。
晚上,依依躺在床上,她有种错觉,自己那些年的成长是一场梦,现在此时此刻的生活才是真实的自己,看着胳膊上光洁的皮肤,她有些恍惚。一觉之后,会不会还在三里屯的酒吧里,亦或是多沦多冰冷的宿舍中。
早晨的阳光如约而至,依依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没有变,还是在家里,还是年轻的身体。依依楞了一会儿,决定不在纠结这些想不明白的困扰,穿上校服,在母亲的房门前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说再见,走出了家门。
今天的教室里空荡荡没有一个人,自己来的过于早了,于是坐下来温习昨天的功课,准确的说是十五年前的功课。早晨的冷空气让人格外清醒,依依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抬起头,看见老杨出现在门口。依依笑着与他打招呼,老杨好像很意外依依的出现,踟蹰了下,叫依依来自己的办公室拿作业。
依依答应着起了身,跟着老杨来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也没有其它老师,老杨的位置在角落中,依依探过身,伸手去够作业,老杨侧着从她身边走过,好像要去自己的位置一般。依依此时却感觉老杨的胯部贴着自己屁股,她一个激灵,差点趴在桌子上。这时老杨又好像要扶助她一般,托住了她的腋下。
依依已然不是青春期的懵懂少女,她太明白这一套路,震惊之余感觉到莫名的恶心,连着早晨也没吃饭,特别想要呕吐。
她假装不好意思的抽身出来,和老杨说:“不好意思,老师,我没站稳。”顺势把老杨的手甩开,退后了几步。
老杨很关切地问:“没事吧,我看你气色不太好,现在学习太辛苦了,要不这摞作业等着课代表来了再拿,你去班里休息休息。”
话语和表情一切都看似很温馨很贴心,然后还故作距离感的摆摆头,让依依快点离开办公室。
依依点着头,退了出来。关上办公室的门,她立马深呼出一口气,好像要吐出什么东西一样,稳了稳心跳,依依决定一定要去找章扬说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