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清风……”,颜女呼唤着,大步奔上去,心中满是欢喜。
只差四步,只差三步……。
他的怀抱那么宽广温暖,他的味道叫人那么沉醉,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味道,心中欢喜更深,渐至颠狂。
她想拥抱他!想入他的怀!想闻他的味道!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她从没有对他念吟过这首诗,因为她待他的心有天地作证、有日月作证、有山河作证,无须任何千古诗句的诠释。
可是这一刻她想大声诵吟:“上邪,我欲与君相知……”。
天地日月山河虽可为证,但无语无言,唯有诗,唯有这一首《上邪》,可叹此心此情的生死不渝。
近了,只差最近一步,便可相拥相抱,便可感受他的温暖,便可闻独属于他的味道。
“清风”,她呼唤着,热泪盈眶。
男人的手臂仍旧张开,以等候拥她入怀的姿势,然而笑容里的温软情绪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终至变得狰狞和嘲讽。。
两道白光从男人满是狰狞和嘲讽的双眼里射出来。
正飞奔出最后一步的颜女突然觉得眼如针刺,一阵剧烈地疼痛。她停下脚步,手捂上眼。
“唉……丫头哇丫头哇……”。
在她的手捂上眼时,天地某处响起一声沉沉的叹息。
贼老头贼贼的长眉皱得有些深,一双贼眼朝西山大阵望了一眼,神情里有一丝不满。
贼老头眼里没有杀意,连一丝凌厉的气息也没有,但比大罗金仙还尊贵的存在,凡世中的人和物如何经得住他的一丝不满的情绪。
没有任何征兆,阵法之中,正是狞笑的小童形状的人突然萎顿在地,双眼血水长流、面如死灰、浑身颤抖如筛糠。
“童郎,童郎,你怎么了?”,老女人惊呼着,焦急地擦抹他脸上眼里的血水,然而怎么也擦抹不净。试图扶他起来,然而他如那烂泥,怎么扶也扶不起。
“童师叔……虞师叔,童师叔这是怎么了?”,红衣衣衫不整地从石屋中奔出来,一脸春痕犹在。
她骇然上上下下看了童师叔一会儿,猛然想到什么,如遭雷击般脸色煞白,站立不稳,跪倒在地。
童师叔的一生融元修为被废了!
很明显,童师叔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抗,和那人没有一合之战!
那是什么样的至强者才有的手段?
大地又是一阵剧烈晃动,上下颠簸,漫山草木飘摇,红叶惊落,这一回绝非有人闯进大阵,因为闯大阵引发的种种异状是不会波及到他们的。
红衣勉强放出精神查探,随即惊恐要站起身,想做点什么,可是又再一次无力跪倒下去。
她“看”到,无数棵千年枫树被某种不可知的力量连根拔起,轰然倒地,而且棵棵都是维持阵法的阵眼所在。
后山大阵,破了!
……
“哈哈……哈哈……”
丹枫寺内,一直看着深山某处的云林突然畅怀大笑,双手举起酒碗,对着深山某处遥遥示敬,仰脖一饮而尽,连里面的红叶都跟着喝下肚去。
苦行看着师兄畅然而饮,也开怀大笑,举碗同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