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上那个宝座了,又国泰民安的,有什么搅乱了、打破了的必要吗?如果要搅乱,要打破,也不该由上位者来做啊。”颜女思索着说道。
“坊间都这么说”,如画加重了语气,似乎说得人多,就足以证明是事实。
、“傻姑娘,人云亦云”。
话说完,起身,往外走去,“走,去看看”。
、
妇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音越来越大,震动人心,她做不到安坐于堂,袖手不观。
妇人姓阮,家里做点小生意,聊以供养家中年迈多病的老父老母和四个孩儿。上个月男人去城外五里亭取订制的香囊、头花等小物件时,一去不归。报上官府,官府查了好几天,一无所获。后妇人屡屡向官府求救,官府知事已难为,也只敷衍了事。
今日偶闻贤德的昕阳公主到洛阳,尽管左邻一再规劝此举不妥,但妇人还是报着一线希望,来到公主府前。
哪知门房一听是报案求救的,便拒绝通报。妇人绝望之下,跪坐于地,痛哭出声。
“公主,公主,民妇阮氏,求公主救救我家相公”。
妇人见一个主子模样的人带着两婢女出现在公主府门,以为是公主驾临,急忙跪行至府门前,哀哀而泣。
“这位大嫂请起,公主尚在途中”。
听闻公主在途中,与阮氏同来的左邻张氏急忙膝行过来,一面向颜女赔礼,一面低低规劝阮氏,让她切莫再大声啼哭,以免公主降不敬之罪。
颜女闻之,不由对张氏心生好感,一介草民,敢于陪阮氏前来,足以证明她的勇敢和重情重义。
公主终至,冷声问道:“何事?”
“公主,求公主救救我家相公。相公月余前去到五里亭,至今未归。求公主替民妇作主,救救我家相公”。
阮氏如见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跪伏于地,泪流满面,大声泣道。
“何不报与官府?”
“官府查无结果,便再不理会民妇。民妇实在是走投无路,实在是…….”,说到后来,泣不成声,哽咽着,再也无法言语。
那张氏见所求之贵人在前,阮氏却泣不成声,担心公主迁怒,只好硬着头皮鼓起勇气,磕头道。
“禀公主,阮氏上有高堂,下有四个幼小,家里实在是少不了男人。这几年已经有十多户人家不见了男人,恳求公主为民除害,民妇等感恩不尽”
“你又是谁?你这是怪我洛阳府,无所作为,不肯为民除害?”昕阳微昂头,微提了声音,声音更是冷漠。
“不,不,请公主明察,民妇不敢,民妇不敢”。张氏自知闯祸,闻言色变,头磕得地面咚咚作响,很快额头就见了血痕。
“公主大人大量,莫怪张姐姐。是民妇的错,是民妇的错!”
哭泣不已的阮氏也察觉气氛的不对,慌忙爬到张氏一处,跟着咚咚磕起了头。
颜女不忍,走到张氏面前。
兀自惶恐磕头的张氏不知,一下子将额头磕到了颜女的脚上。
张氏已如惊弓之鸟,又不敢抬头,哪里知道是磕到了谁的脚。只以为是自己慌乱之中磕到了公主,惊惧无措地跪地退行几步,颤声道:“民妇无意冒犯公主,请公主饶命!请公主饶命!”
“你等且去,本宫自会派人问过洛阳府”。
公主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淡淡道。
然而,两妇人惊慌之下,竟没有听清公主之言,抑或一时难以置信,仍在那里一边求饶一边咚咚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