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安的皇后知悉谢鹏飞护送昕阳公主返回洛阳的消息时,昕阳公主已经到达洛阳,并踏进了自己在洛阳的府上。
洛阳有公主府,是盼望着爱妹出嫁后可以常常归来团聚的洛闲王特意花费重金为她建造。昕阳婚后归宁时,曾在此小住。
公主府离洛闲王府并不遥远,若是骑马,不出半柱香时间必到。然而昕阳虽然身份贵重,终只是一介凡尘女子,哪里能探知此时洛闲王府里,无颜见她的二皇兄正在干些什么不齿勾当。
何况王府内外明里暗里机关重重,即使是修为高深的修真者,也难将精神念力探进其中。
对洛闲王府一无所知的昕阳此时心情很好。
一别数年,府内却一切照旧,一草一木都没有变化,仿佛她当年小住之后,就没有离开过似的。
二皇兄当年投她所好,在府内种下品种繁多的花草树木,连父皇母后看了,也直叹堪比长安皇宫。如今虽则夏花枯落,秋花却开得正欢,在高高的秋日底下,一派欣欣向荣之象。
府内打理很好,能对她的府第如此上心的,自然是二皇兄了。
“公主旅途疲累,且请好生歇息,老奴告退”。将昕阳引到正堂,刘管家向公主行礼告退。
“嗯,去吧,劳烦转告你家王爷,’本宫等着他前来负荆请罪’”。昕阳说到负荆时,玩笑之意一听了然。刘管家当然明白这是人家兄妹情深的玩笑话,低头道一声“诺”,退行几步,出了正堂。
完成使命的谢鹏飞也跟着告退而出。至无人处时,却见刘管家从一角花草之后疾步走出来,伏地大礼道:“老奴代先皇先皇后谢过谢都卫!”
“刘管家快快请起,刘管家何出此言?”谢鹏飞急忙扶起,这位管家曾侍奉先皇多年,后二皇子出宫开府,先皇忍痛割爱,亲赐给二皇子当管家,所以身份自与常人不同。
“老奴虽老,但也知晓一些事情。可叹老奴不中用,无法取得真凭实据,取信于公主、取信于天下。公主的安危,就交给谢都卫了”
刘管家揖手再施一礼。
“刘管家多虑了,刘管家不必如此。公主金枝玉叶,自有天佑。且公主既安然到达洛阳,想那些枭小,也不敢轻举妄动!”。
谢鹏飞回礼凛然道。
“呵呵,谢都卫一言九鼎,老奴就放心了。谢都卫与镇南将军自小交好,且为同窗好友,当年亦曾抵足而眠,老奴信得过谢都卫。老奴告辞!”
这一次刘管家去得干净利落,没有再回头。
谢鹏飞跟着打马回都卫府,一路之上,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公主前来洛阳,不可能不派人知会王爷。而一向钟爱皇妹的王爷竟未派人前去迎接,实在是不合常理。难道是王爷身受重伤,王府中人无暇它顾,忽略了此事?或者传递消息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可如此重大的事情,怎会出这么大的差错?以致若非世泽派人前来相告,竟无人出迎!还有,最匪夷难思的是,公主为什么弃驰道不走,择远道而行?”
当然,此次公主之行,疑点重重,疑点之一还有那个叫颜女的,究竟是什么人?竟得公主如此之器重,拨了西厢最雅致的玉兰堂与她。
“大人,南方遗家世子来了,这会儿在正堂候着”。
刚至自家府门,就听府卫禀道。
“哦,子卿怎的来了?”谢鹏飞面露喜色,丢下马僵,大步进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