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战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躺在床上的,他转身问三虎
“三虎子,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怎么了大哥,你不是送了雾隐老者就回来了么”
“那我去了多久?有什么异常么?”
“你不就是去了一刻钟,有什么异样,这才几步路?你回来不是倒头就睡了?你后来又去哪里了?我是看你回来倒头就睡了的!”
“哦,没有,没有…”狂战想着想着头就有点疼了,看来昨天还真的是喝多了啊。
清晨如往常一般,清风、朝露、修行、晨课…今日雾隐老者没有出去采药,而是泡了一壶茶。见众人的晨课完毕,便唤来大家来喝早茶。
茶水依旧,但是今天的狂战喝得是五味杂陈,昨夜的对话让他的思绪很乱。
“昨夜你们说白天在山里面做了陷阱捕猎?”雾隐首先问到大家。
“是的,师傅。三虎子吵着要吃肉,所以我们才想着抓点猎物回来”
“正所谓万物皆有灵,我东太一门从不徒增杀孽,除非万不得已。”
“师傅,我错了”发香嘟着小嘴说道。
“错?非也非也,我不食,并不代表你们不能食。我也不能以一人之心夺天下人之心吧。”
“可是毕竟是东太仙人和你的道场,我可不能毁了您的清誉。”
“哈哈…清誉?我可不是什么沽名钓誉之辈。我不屠苍狗,苍后被他人屠,如果因为我不杀狗,让那些杀狗为生的屠夫不能屠狗,他们又怎么生活了?大道至简,唯有独善其身”
“师傅的意思?”
“师傅的意思是希望我门不杀生,但是我们可以去买肉”无涯说道,
“哈哈哈…孺子可教。”狂战心满意足的笑着。
“师傅你就明说嘛”这发香说话永远这么直来直去的。
“一件事让你做很容易,难的是要让你明白为什么那么做,香儿,懂否”
“懂了,但是山上哪里有肉卖啊”
“下山”
“下山?你是说要我们下山去雾峒村?”
“然也”
“噢耶…我还从没下过山,都不知道什么样子。等等,师傅你要我去买肉,我们没有钱呐,您老能不能借点?”发香兴奋的说着。
“哈哈哈…我要钱何用,又哪里有钱?”雾隐老者指着两筐草药对着他们说“这是师傅采的草药,放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你们拿下山,换点钱财然后买点你们的生活用品什么的”
“这可不行,这是你辛苦积攒的名贵药材,我们怎么能…”狂战听到马上阻止。
“阿牛,你太见外了。这草药放在我这就是一些枯草,你们拿到山下还能帮助他人,治病救人了。无需多言,你们听我的便是”
“师傅…”发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雾隐,好像感动得要哭了一样。
“好了,你是我的徒儿,这点小事就不要讲客气了”雾隐也受不了发香没事摆出的那种很委屈的表情。
“不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还有什么事?说吧”在雾隐开始有点忐忑起来。
“我昨天捡回来的狼崽,你帮我照顾下”
“什么,你还要给你看着狼崽?”雾隐像个孩子似的一惊一乍起来。
“求~求~你”又是眼神杀!
“好~好~怕了你,你们下山不要着急回来,多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还有,我这都是名贵的药,你们可别贱卖了,要是遇到可怜之人,你们也大可行方便之门”
“知道了,师傅。”
说完除了发香,其他人背起了雾隐“刻意”给他们准备的草药准备下山了。
“等会我们先去把昨天的陷阱给拆了,勉得误伤了生灵”发香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本来也是不想出来狩猎的。
“嗯,妹妹所言极是”狂战也点头说是。
所幸,他们的陷阱没有套住动物。
清理了陷阱,他们直奔山下走去。这一路下山,真的也是不好走啊,难怪这渺木山在云雾之中踪迹难寻,要不是雾隐先给发香指了路,他们怕是又要迷路了。
终于穿过了重雾区,来到了山腰上,但是一路也是湿滑无比,举步维艰。
“我们休息一下吧”三虎子一路下山,摔了不知道少次了,他揉着屁股,不愿意走了。
“好吧,我也走累了。”发香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应该快了,这里已经能看到人们采药的痕迹和脚步印了”
通过昨天和无涯一起打猎的经历,发香也学会了观察地方的脚印了,真是聪慧,一下就学以致用了。
“听…有歌声?”
“哪里?
“嘘…””
众人倾耳相听,果然远处传来了歌声。
“上山草药去罗
神仙保佑我哟
一步一棵草
一步一味药哟
山上的生灵罗
我来请草药哟
一瞧一棵草
一瞧一味哟
……………”
这是当地的山歌,一听就能猜到是为中气很足的老人家唱的。这山哥简单有趣,在山谷中回荡,真是歌声悠扬!
慢慢的歌声越来越近,直奔狂战一行而来。
果然一名约五十来岁的老头担着担子缓缓而来。
“老人家,今天收获很多啊”发香主动向老者打着招呼。
“哟,你们也来请草啊”
他们总是把采药说作请,这是对药材的尊敬。
“我们下山卖药去”
“你们是岐山族人?”老者一眼就看出他们不是本地人,但岐山族有人也在采药为生,老者如是猜想。
“是也,请问这道雾隐还有多远啊”
雾隐是药材的集散中心,远近的人都是去雾峒村进行药材交易的。
“快了,我看看你们都请了什么草药”说着老者就往他们的背篓里面瞧。
“哟,百日断咳草,这是养心肺的。哟,岐深花,这可是养气的。哟,还有类阳*了,这可是男人的滋补良药…”
发香听到这个类阳*,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这个大姑娘还未经世事。
老者见状,也觉得语失,没有再说下去了。
“老人家,你健步如飞,看你走这山路如履平地,健步如飞啊,今天五十有几啊?”狂战很恭敬的说到。
“五十?哈哈哈…要说五十还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都八十有二了”听到别人夸赞,老人高兴了起来。
“八十?可你…”
“我们雾峒一生与药为生,又都懂一些养生之数,我这八十还算年轻的”
狂战听后不经发出感慨“果然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啊”
“这还是得谢谢瑶台了,他统一了大陆,将我们雾峒纳入比奇的范围,一时商户往来不决,让我们过上了好日子。以前我们都是食不果腹,好多饿死的都有”
“好日子?你们不是被瑶台的邪术屈服的么?”
“当时也算是,但是以前的雾峒交通闭塞,大家辛苦采的草药又没人要都烂在家里,现在不同了,我们有了自己的药材市场,大家的日子好过了很多。虽然我们地处比奇八门之外,九门以内,但是我们的药材已经走遍了整个法玛大陆”
“哦,那我怎么听说你们很多人被抓采药,还有很多死在了山中。”
“最先是的,我们也恨过瑶台,但是后来知道不是瑶台的意思,瑶台下令是来收购我们的草药,然而有些法师篡改了他的命令变成了强征。瑶台知道后,给我们平反了,处罚了那些法师。”
“可是雾峒村不是每年都因为采药死了很多人”
“唉,凡事有利有弊,现在大家觉得有利可图了都进去了深山采药,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好了不多说了,我老婆子估计在家等我吃饭了,我要赶紧下山了”说完老者就准备下山了。
什么?什么?什么?这是怎么回事,瑶台这个“妖师”这个战争的狂热者,是不是给雾峒的人下了什么迷魂药?自己的领土被占,族人被徭役,他们还说他的好话。不可能的,这一定是迷魂药,我得下山看看。狂战心里想着
狂战听到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他现在心里乱的很,突然他想起昨天梦中与雾隐的对话,战争?和平?到底什么是战争,什么是和平?这一切,狂战不会相信的,他必须亲眼去看看。
转眼间,老人家已经走远,但是歌声再次想起
“上山采药去哟…”
那欢快的歌声,在山谷回荡,传的深远,美妙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