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一道人影气喘吁吁的以常人难以匹敌的飞快前行,两条腿甚至在跑步中都只能看到一前一后的摆动时产生的影子。
“不行……呼呼……快撑不了了……”江少右一边剧烈的喘气,感受着心脏的剧烈跳动,他相信即使在下一刻心脏因超负荷跳动而停止他也不会感到任何惊讶。
“快到极限了。”江少右在心中对自己说,但现在自己绝对是不能停下来的,单单是身后的两只紧跟着的狼妖就让他停不了脚步。
他转头看了一下四周,身边都是高耸入云的树木,每一株都要两三个人手拉手才能抱住。手臂般粗细的滕蔓缠绕在树枝上,弯弯曲曲的攀援而上。茂密的枝叶遮挡住阳光,尤其是现在入夜的时刻,森林里就如同伸手不见五指一般,要不是在地上能发出微弱幽光的类似苔藓的植物。江少右真怀疑他能不能撑到现在?
在之前从窗户中跳出时,他就想明白了自己绝对不能直接从商路上跑,他的速度绝对比不上那些四肢落地的狼妖跑得快,更何况身上还有两个负担。因此他只能搏一把,赌那群明显不是从这片森林里土生土长的狼妖在森林里比跑不过自己。
所以在落地的那一刻,几乎可以是连滚带爬的冲向了树林而紧跟他的三只狼妖和原本就躲在树林里的两只狼妖,要不是他反应稍微快一点,差点在刚冲入树林之时,就被那两只躲在树林的狼妖给撕成碎片。
凭借着自己身体小,在这种密林中远比身体庞大的狼妖更灵活和森林里到处弥漫着野果和落叶腐烂的气味,遮住了狼妖们灵敏的鼻子。勉强甩开了三只紧跟的狼妖。
“啊!”只见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双腿传来,江少右不由的发出一声痛呼,飞快前进的身体不由得一顿,然后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嗷!!
两头紧跟着的狼妖,看到前方江少右摔倒的身影,不由得发出一声兴奋的嚎叫,后腿猛地一蹬张开血盆大口,跳起来直扑向江少右。
“我要死了吗……”狼狈倒在地上的江少右干裂的喉咙中轻轻地发出对生的疑惑,他的鼻子可以清晰地闻到那股狼妖身上的臭味,绝望的闭上眼睛,无奈等待痛苦的来临。
但令江少右惊讶的是想象中的剧烈疼痛并没有感受到,于是他睁开双眼向上望去。
“阿弥陀佛。”
只见一个身穿破敝退色的旧袈裟,脚踏一双开了口的草鞋,左手持着一根枯木摆成的棍子的枯瘦僧人静静的站在前方不远处,此刻这僧人对着江少右的方向淡淡的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或许是感受到了江少右的注视,僧人低下头,静静地凝视着趴在地上的江少右,过了一回,右手打了一个礼节并露出几颗白牙微笑着道:“施主,你有一双慧眼。”
“呃……”江少右一脸迷惑的盯着僧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一股浓郁的沉睡感从脑中传来,双眼皮沉重的闭上。
最后看到的印象,枯瘦僧人依旧静静的凝视着自己,然后整个人便陷入黑暗。
…………
唔……水……
江少右缓缓睁开双眼,他视线模糊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灰暗,只能看见一个人影在他面前晃动。他刚想要伸手,但全身上下都不听使唤,身上充斥着一股麻痒痛的感觉,痛的感觉占绝大部分。
然后从嗓子传来剧烈的干裂感,不由的呻吟道。
“水……”
面前晃动着的模糊的人影仿佛听到了他的呻吟,向自己走了过来,然后唇边感受到一股粗糙的感觉,随后一股清凉感流入干燥的喉咙,然后……
“咳咳……苦!”
一股剧烈的苦意从舌尖传来,一瞬间就把江少右模糊的意识给拉了回来。原本模糊的视线也渐渐变清晰。
只见,一位枯瘦僧人右手持这一只黑色木碗正递在自己唇边,碗中还残留着一丝青色的液体,并且一股很重的药味从中传来。
僧人也明显看到江少右得清醒,于是缩手把木碗取了回来。
“大师……”江少右也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故事,不故自己的身体的疼痛,挣扎的站了起来,对着僧人送了一个大礼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僧人也明显被江少右的行为一愣,然后露出苦笑,伸出左手摁在江少右的肩上强硬的把他压了回去,苦笑道:“哎,赶紧躺回去吧,一些刚刚才开始愈合的伤口恐怕又裂开了,救命之恩还是等你恢复了再来谢吧。”
“啊……嘶!”被僧人一提醒,原先被压下来的痛意瞬间冲上脑袋,不由得咬了咬牙痛呼一声。
“都说了,年轻人不要太激动。”
僧人看了看江少右不由得摇了摇头,转身坐回了火堆边,并伸手从你一边被打开的木箱中,取出一些被晒干的褐色草药放到另一旁的碗中用一根较短的木棍来回碾压。
从痛苦中回过神来的江少右,转眼看了看四周,他正躺在一个类似供奉土地神的破败庙宇内,他的正后方还可以看到庙内供奉的神像,但神像早已面目残缺,无法分清是哪一尊供奉的神灵。
在左前方看到了相互依偎在一起身上捆着一些绷带的张家姐妹,不过明显的张家姐妹陷入了昏迷,对此江少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而正前方正是僧人盘坐着双手倒着草药,旁边点起了一堆火堆。
然后又打量了一下。嗯,很好,差不多只有自己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露了出来,剩余几乎被都被绷带缠绕,活脱脱一个木乃伊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