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程瑶听着六婶讲了很多很多。
“六婶,你知道吴道究竟是个什么人吗?”
六婶没想到程瑶会问这个问题,顿了顿说道:“是个算命的道士。”
六婶详细的说:“他算命算的挺准的,而且还会炼丹。”
程瑶听到这话时,简直匪夷所思!
“六婶,我从前从来没有听到这个人。”
她怎么都不能相信,现在这什么年代,竟然还有相信炼丹能够比医药有成效的人。
“他是前几年陈家老太带来的人,当时只告诉村里人他算命很厉害。”
村里没有庄稼活的时候只有冬天,闲着没事的人自然而然的会去小卖部,几个人凑成局,凑够一桌麻将或是扑克,不亦乐乎的放松。
六婶和六叔两个人都不怎么爱打牌,只是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他们也会去小卖部溜达,看别人打牌。
小卖部的烟雾尤其大。
大多数男人都半踩着棉鞋,说着上嘴唇挨天,下嘴唇着地不着边际的话,女人在一边不时的搭个腔给个笑脸,都抽着旱烟,味道呛人的很,抽着的人只觉得它的劲大,旱烟招人喜欢的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廉价。
六婶觉得烟味太呛人了,六叔一个人在家抽着旱烟都被她嫌弃,现在这屋里的男人没有几个手上不拿着烟卷的,眼见着六叔有着掏兜取烟的意思,六婶连忙给人拉出去了。
“你可少抽点吧,呛死人了!”
六婶扭着头,嘴里不满的啐道,也没注意看路。这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人了。
“他六婶子!你能不能看点路!”
“哎呀,我不也是没注意吗,不好意思啊。”
自己撞了人也是蛮尴尬的。
杨家老太不大乐意的看着她,还想在说点什么,过了一会儿想起自己身边的人。
陈家老太声音带着急切,担忧的对旁边的人说:“道长你没事吧,这也是村子里的村民,你别见怪。”
六婶皱着眉打量那个能让陈家老太毕恭毕敬夹着尾巴做人的人,也是她刚刚不小心撞到的人。
道长?
手上没拿着什么桃木剑之类的东西啊。
也就穿了一身道服呗。
那张脸很普通,扎在人堆里都不能注意到他,看一眼过后就能忘。
不过……那脸怎么这么白?
涂面粉了啊?
“没有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道长我们进里面说吧。”
陈家老太掀起门帘,让那个道长先行一步。
这可真是新奇啊,六婶手肘碰了碰六叔:“你说,陈家老太旁边是什么人啊。”
“不是说道长了吗?”
“…………”
六婶白了他一眼。
“回家还是?”
“回家!不然在这傻站着干嘛啊,这大晚上怎么这么冷!”
六婶搂了搂自己,搓着胳膊嘟囔着。
六叔好脾气的没跟她计较。
翌日一早,六婶去小卖部想要买一袋盐,今天一大早做菜的时候发现没有盐了,她明明记得上次买了挺多备用的啊?
嫌弃的看了那一点盐粒,找了一圈没在找到一袋盐的六婶只能去再买一袋了。
六婶告诉六叔看锅,自己去趟小卖部,走之前还在念到:你就口重,以后做菜我少放点盐,非得给你板一板!
六叔:“…………”
“他也太神了!”
“可不嘛!说的基本都对了!就是不知道杨家那事能不能准。”
“你快别说了!你没看到昨天杨婶什么表情,那个脸啊,哈哈哈臭死了要!”
六婶记着自己的那锅菜,也没听她们细讲。
“六婶!”
有人叫住她,她也不好意思当做没听到,停下来看着那人。
“婶子,我跟你讲,你昨天先走了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啥?
“你们都吃完饭了?这一大早的,一个个这么激动。”
“吃完了吃完了!谁家现在不都吃完了吗。都几点了?”
六婶:“……”
是吗,她家其实也快了,菜都炒一半了。
六婶撇了撇嘴,六叔前两天就抗议,她做饭太晚了,饭做完都饿的没劲吃了。
六婶心道:真是我做的太晚了?行吧,以后我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