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结萝见她如此,心中虽然有些防备,却也不好推脱,便也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刚才饮尽,却没有发现异样,此刻细品,百花结萝倒觉得酒中味道有些奇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腥咸气味。
便抬起头来,神色有些疑惑的问道:“妹妹这酒味道好奇怪,是加了什么东西炮制的吗?”
“哦?姐姐竟然喝出来了?”鹿非烟轻灵的一笑,眼中的流华一转。“这酒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是家里人特制的。”
百花结萝点了点头,心中有些疑惑,便将酒杯放在了一边。
鹿非烟看出百花结萝手上一滞,便招呼着百花结萝吃起菜来。
百花结萝一直在等待着意外的发生,可是却迟迟不见鹿非烟有何动静,心中不禁疑惑起来:难道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吗?
正待狐疑之际,百花结萝觉得头有些眩晕,只听耳畔鹿非烟的声音忽远忽近:“晋王不止数次夸姐姐通晓音律,视姐姐为知己呢,真让妹妹羡慕不已。”
百花结萝甩了甩脑袋,看着眼前有些鹿非烟的身影竟然有些迷离了,笑着说道:“哪里,不过也是略知皮毛而已。”听自己的语气柔软无力,感觉眼前眩晕感更甚,便说道:“妹妹的酒好厉害,我不过喝了几杯而已,便觉得有些醉了。”
鹿非烟见百花结萝如此,也不慌张,站起身来,扶着百花结萝,问道:“姐姐可是感觉头晕目眩了吗?”
百花结萝点点头,道:“嗯。”却见鹿非烟竟然如无事人一般,心中又便又起了疑惑。还不等自己开口,便听鹿非烟给身边的红棉说道:“把姐姐扶到里屋去休息会吧,这样子也回不去了。”
“不,不,你让下人把我送回去便是……”话还没说完,百花结萝便昏睡了过去。
见百花结萝睡了过去,鹿非烟便给红棉使了个眼色,自己匆匆出了远门。
昏睡中的百花结萝感觉自己如在云中飘行一般,腾云驾雾,身行头竟然又变作了现代人的装扮。
还不及多打量自己,只感觉脚下风景不停变化,本还感觉风清气爽,周围云雾缭绕的时候,忽然梦境一变,陡然竟见前方出现了一片柳树林,林中深处,一座木房被繁华包围,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只听树上惊鸟展翅飞起。
林中树影重重,柳树软条如仙子的长袖一般,远处花香在林间飘荡。
正在迷恋这美景之时,远处木屋门竟然被人打开,只见那人身影朦胧,看不清楚样子,却感觉从屋中滚出了腾腾热浪,翻滚而至,迎面将自己灼烧。
百花结萝被热浪折磨的香汗淋漓,下意识便退却了自己的外衫,香肩裸露,只见凝脂肌肤如玉一般。
恍惚,便觉得自己从梦中醒来,抬眼间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间昏暗无光的屋子里,身上却仍旧在梦境中一般燥热难耐,外面的天色已经昏黄,今日本就是阴霾的天气,估摸着自己这一觉便已经睡到了下午。
本想穿外衫起身下床,却发现自己身子发软,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心中不由大骇,只感觉心中如有一团火苗在灼烧一般,越燃越烈。
“有人吗……”刚一开口却发现本就声音清越的自己,此刻声音竟是无比柔媚。
自己这是怎么了?忽然想到了鹿非烟的异样,百花结萝的心一沉……
果不其然,自己话音刚落,便见一个男子走了进来。男子前脚刚踏进来,后脚,房门便被外面的下人给锁上了。
只见男子一身灰色棉布袍,显然不是王府中人,昏暗的灯光让百花结萝看不出他的长相,只见他身形瘦弱,长发披肩。
男子见无门被人锁上了,一时之间也是惊慌失措,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字画先生,得罪了什么人?
“你是谁?”
“在下袁惜朝,奉命来给姑娘画小像。”袁惜朝听到屋中女子声音,便心神一定的答道。
他本是京内集市上一个以卖字画为生的先生,今日晌午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说自己主子想找个人画幅肖像图,而且还出手阔绰,本来家中老母便等着钱续命,袁惜朝便没有多问收了摊子就跟着这几个人来了,到了府门口才知道,自己是被请到了靖南王府。
推门而入,只觉得这屋里一片昏暗,连人影都没有,难道自己被骗了?只是自己一介穷书生,哪里有让人家骗的资本呢?就在袁惜朝疑惑之时,却听到屋内床上一个女子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娇吟声。
画师袁惜朝不由心下一惊,却又好奇,便大起胆子朝屋里走去。
百花结萝挑开窗幔,看着见见走进的男子,心下不由控制的一荡,杏眼一挑,嫣红的脸上妩媚的一笑。心中却暗自发苦,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鹿非烟对自己不薄,这个文弱的男子长得倒很俊秀。
“你,你不要过来。”百花结萝喘息着喝止住袁惜朝前进的脚步。
袁惜朝此时见到百花结萝娇红的双颊,见这女子生的倾城倾国,只不过眉眼间竟显媚态,却能从眼神中看出她的幽怨,便觉得有些奇怪,定定的站在了原地,问道:“姑娘你是有什么不舒服呢?要不要在下帮你去叫医生?”
“不用了,你只是不要过来就是了。”百花结萝倚在床栏上看着袁惜朝。
袁惜朝就这样傻傻的站在那里,眼瞅着天色近晚,心下不由有些焦急,家中老母还等着自己回去做饭呢!
百花结萝的身体如被火烧着了一般,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拔掉,几经忍耐下,终是抵抗不住****中烧,将自己的裙衫退掉,只留下一个亵裤和一个护身的小肚兜。
袁惜朝看着从床上滑落的裙衫,心里越来越惊恐,他活到18岁,还未遇到过这样香艳的事情,心中只默念道:“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百花结萝听他口中念念有词,可是却如大火焚身一般,便说道:“你帮我倒点凉水可好?”
袁惜朝一听,便赶忙在屋里的桌子上找到了茶具,倒了些清水给百花结萝端了过去。
不走近还不要紧,走近只见朦胧纱幔里,少女婀娜的身姿在床上翻滚着,光洁的后背、纤细的长腿隔着床幔若隐若现。撩人心弦。
百花结萝听得身后脚步声落,便说道:“你把水放在床边上就好。”
袁惜朝听百花结萝如此说,心中回过神来,只道:君子不可趁人之危,虽然眼下还不明白放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显然,这个姑娘是身不由己的,便小心翼翼的将茶盏放在床边,退身朝后走去。
百花结萝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心中瞬间一片清凉,只是不过顷刻,却感觉熊熊大火,燃着更烈。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呻吟,只感觉屋中还有人,便又感觉心上一羞。心中无比凌乱,在这样下去只怕自己是控制不住了!
袁惜朝听着床上的娇吟声渐起,面上一红,立刻低下头去,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劝人精心修行的经文。
百花结萝听他这般,知道他其实也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竟能有这等定力,心中不免对他多了一分好感。
“你还未成家吧?”百花结萝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平和,便想和他聊聊天。
“嗯。”
“你是做什么的?看你倒不像是王府中人。”百花结萝心里冷哼,这些人行事素来是谨慎的。
“小生靠在集市上卖字画为生。”袁惜朝温文尔雅地答着,心想或许这样聊天这姑娘的欲念便能减少些。
聊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百花结萝的神思却慌乱的再也难以接下去,张口的话便化作的令人不耻的娇吟。
正在这时,二人听闻院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立刻把门打开!”
百花结萝听到这声男子的怒斥,心中不觉暗笑,姬子重,果然是为了他,这个鹿非烟她还真是费心了。
锁声落下的时候,百花结萝便见到姬子重和靖南王等人一并冲了进来。
姬子重见到站在屋里,衣衫整齐的袁惜朝先是一愣,便朝床前冲了过来,但见女子的白衣散落在床边,心里的怒火不由烧了起来,他怒视着袁惜朝,吩咐屋外的侍卫道:“将那个男人给本王拖出去,重重鞭打!”
袁惜朝看着架起自己的侍卫,反而心中一定,今日之事他根本没有料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自己不过是被人请来画画的,怎么竟落得莫名其妙挨打的田地?自己如果被王府中人打死了,撇下孤苦无依的老母亲可如何是好?
他想到这里,反正横竖都是死,便大义凛然地说道:“请容我说句话。我今日不过是被请来画画的,不想被和那位姑娘锁在了这屋里!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过,为何要受鞭笞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