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带着寒意，在场的几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赵衡识趣地站开了两步，往小太监那里看去，却看到那里还有个小丫头。见到他们竟然不跪下请安，甚至还直愣愣地盯着三哥，他可惜地摇摇头。
垂涎他三哥的美色，是没有好结果的。
只见赵珣大步朝沈栀那里走过去，那股自带的气势像是要压过去。
沈栀咽了口口水，她看到他的时候，竟然呆住了，忘了请安，现在他这样走过来，她请安还来得及吗？
“臣女沈栀……”
“不必行礼了，”他的眼睛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如同被野兽锁定，“这是怎么回事？”
“我……”沈栀开口，可却失去了平日里的果敢，嘴里说不出几个字来。
这时，伏在地上的小太监大胆开口：“回齐王，这位是相府的沈大小姐，刚刚奴才都与她说了好几遍了，这里的盆栽绝对不能损坏，可是她故意踢坏陆嫔娘娘的福子草，这……”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砰刺啦”的声音，抬眼一看，没想到赵珣竟然一脚将那盆草给踩烂了。
沈栀心里一咯噔，他是在帮她吗？
“这……”小太监这下不知道怎么说，只得将身子伏得更低了。
“看清楚了，这是本王不小心踩烂的，有事就让陆嫔找本王。”
而在旁边准备看好戏的赵衡忍不住擦擦眼睛，他没看错吧，他的三哥竟然会帮一个没规矩的女人？
小太监猛地磕几个头，连忙称不敢。
赵珣并不理睬他，幽深的眸子一直看着沈栀，似乎要将她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
“去哪里？”
他的语气竟然温柔了几度，沈栀不可思议地抬头一看，正好撞进他的眸子里。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回道：“皇……皇后娘娘那儿。”
空气沉寂了片刻，他突然破天荒地说了一句：“走，本王带你过去。”
“啊，”沈栀收回视线，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立即屈膝行礼道：“有劳王爷。”
他嗯了一声，越过地上的小太监，稳当当地走在前面，脚步似有放慢。
还在疑惑中的赵衡见三哥走了，赶忙追了上去，趁机偷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沈栀。
觉着她并非绝色之姿，只是看着挺顺眼的，莫非三哥喜欢这类模样的女子？
沈栀跟在赵珣边上，发现后来居上的萧王赵衡正在打量她，不免朝他点头一笑，也算是多谢他刚才喝止那个小太监，才没有引得别的宫人注意这里。
却见赵衡微讶于她会朝他笑，白皙的脸颊竟有些红地转过头去。
沈栀倒觉得这个萧王很是单纯，像是一张白纸，没什么重的心思。
就是赵珣他，这么帮她，莫非是认出她是谁了？
记得那天夜里，欢娘穿上“沈谙”的装束，并且戴上那副面具，在酒客之间游刃有余。
沈栀乔装打扮后偷偷地躲在一旁看着，这夜赵珣也在，他依旧包下了一个厢房，独自饮酒。
他的眼睛透着窗一直盯着“沈谙”，看起来有些落寞。沈栀托着脑袋，她真的很好奇，究竟他为什么这么执着？
发现她在看赵珣，傅锦昱故意挡在她面前。
沈栀嫌弃地伸长脖子越过他再看，可是他就是把脸挡在她前面，还赖皮地说道：“那种好色之徒有什么好看的，你看我不就得了。”
经过他一番闹腾，等沈栀再看向厢房时，里面的人早就不在了。
听青风说，看他行色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
而此刻，沈栀看着他与赵衡并肩背影，心中有些惆怅，对于他，她一直都挺矛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