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婚期不过两月,和柳府的债务迟迟未清,林五福心中也有些焦躁,干脆与林子山说要一齐起,权当去认路。林子山一时没了主见也就依了。
来到柳府宅门前,林子山照旧向门房说明来意,想求见柳大老爷,门房只是敷衍的瞥了来人一眼,“我们老爷可是你们想见就见得的么。”
“小的与柳老爷是旧识,今日确是有要事来见柳老爷,劳烦小哥通报一声。”林子山无奈讨好道。
门房小厮更是满眼鄙夷的看着眼前这两个衣衫简陋的人,“噗,就你?还和老爷是旧识!”说着便又大力关起了门。
林五福气愤不已,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柳老爷为人心善,于我家有恩,现在我们前来报恩你却百般阻挠,不知道的只说柳老爷下人恃强凌弱,哪里晓得是柳老爷种种仁善之行平白被些不着调的小厮的污了去……”
门房小厮听了,心里也有些害怕责罚,又不甘这么被一小姑娘压下去,硬是挺着胸脯说道,“我哪知你们是些个什么人,是报恩还是寻仇。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赶着往柳府凑,嫌命长了!”说着挥手想让人将他们赶出去。
“慢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正在争执的几人齐齐望去。
“钱掌柜!”门房小厮一概之前的嚣张气焰,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
林五福一看是钱掌柜来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原想和这小厮好好说道,但看到他如此对待林子山,自己实在忍不住就和他争执了起来,正愁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五福姑娘也在呢。”远远看着身影眼熟,走近一看果然没错。
林五福笑着点头,“钱叔”。门房小厮听了心里一紧,说不定他们和老爷真认识,这下可捅娄子了。想着立马转头向林子山和林五福笑道,“两位贵人请见谅,平素总有些人编些借口来打扰老爷,小的也是被训斥怕了才百般小心,有怪莫怪。请两位稍等,小的这就去禀告老爷……”
“诶,”钱掌柜叫住门房小厮,又转头问道,“两位是来见老爷的?”
林五福含笑点头。
“随我一同进去便是,我也是去见老爷的。”钱掌柜大手一挥,林五福投去感激的目光,心里直叹真是个及时雨,烈日当空的,真不愿再在宅门口没边没际的等了。
门房小厮看三人远去的背影,十分懊恼又担忧,这小姑娘不会去老爷那告自己的状吧!
一路上林五福简单的向钱掌柜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钱掌柜弄清楚后也有些诧异,依稀记得当年是有这么件事,当时自己也还是老爷身边的小厮。老爷年轻气盛,虽然心善,但也不至于随街派发百两,只不过那日看到柳家庶出的三少爷又跟着那群纨绔子弟在欺压百姓,五文钱要买人回家,不然便是打骂,老爷十分气恼,当即让人悄悄送去了百两作为补偿。当然,自己不能将这缘由说清。时隔二十多年,人家还记得这场恩惠,足见人信义之心,对林家人愈加是好感倍生。
钱掌柜循例向柳老爷报告了酒楼的近况,顺道将林五福求见的事情一道说了出来,柳志华甚是诧异,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么回事,对这对来报恩的父女也有了几分好奇,尤其是知道荔枝是由他们提供的之后。
进了柳府一直局促不安的林子山得知柳老爷答应接见他们之后,紧张的几乎说不出话。林五福俏皮笑道,“有请钱叔带路吧!”
柳志华在书房接见了他们,林五福一行人入门之时,柳志华正细细品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