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兄妹几人将这半日的成果汇报了一番,林子山和丝娘惊得说不出话,才一会儿就有了二十多两,还要和柳氏酒楼做生意,高兴之余更多的是不安,“这……这……这,你们可有问清楚?不是弄错意思,也不是被人骗了?”
“娘……”林五福拖着丝娘的手,“他柳氏酒楼也不傻,不愿意和我们做生意的话直接轰我们走便是了,哪来这么些闲心和我们啰嗦呢。”
丝娘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略略放下了些不安,赶紧收拾收拾简单做了顿午饭好让他们早点去摘荔枝。
白日时有上山砍柴和寻野菜的村民,只是林五福一行人是趁着中午上的山,并未遇到什么人,即便遇到了也可说是为了摘些野菜野果,林家的家境大家都知道,没什么不可信的。
林大福和林四福平日干活习惯了,爬树什么的也不在话下,兄弟两人在树上采摘,林五福在树下接应,不一会儿就满了四箩筐。趁着新鲜,林五福决定马上回到县城,将荔枝送去柳氏酒楼。钱掌柜甚是欢喜,全数收下,将提前制定好的合约于林五福翻阅后便愉悦的签订了下来。约定柳氏自此所有的荔枝都由林五福提供,价钱则以市价为准。柳氏亦不得对外公布荔枝来源……
有道是物以稀为贵,在钱掌柜的“支持下”,林五福理直气壮的订了个水果中的“天价”,比起肉价来还有贵许多。林五福心里明白,荔枝的秘密保持不了多久,卖掉这一茬荔枝的价钱定然是要被降价的,靠卖荔枝发家显然不是长久之路,但是算算下午的收入,今日已有了一百多两的进项,林五福心里还是忍不住欢喜,坚持下去,生活总是会有惊喜。
忙碌了一天,林五福与家人照例在院子里晒着月光。细算了一番一日的进项,林子山既是惊喜又是羞愧。喜的是按照这样的速度,很快就能凑齐银两还债;羞得是自己拖欠了二十余年,到头来搭上了女儿还情还得靠女儿挣钱。一时间,除了满心欢喜的林五福,其余几人各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为了避免荔枝的秘密过早公布,林五福决定尽快将大部分的荔枝都采摘下来,只留下林子深处的十来棵树。荔枝不易保存,所以除去每日送去柳氏的份额,多下的都晒之成了荔枝干,刚巧林子山后院空地后挨着山,不过前屋是见不着里头的,便成了天然的屏障。连续四五日,林五福都呆在家里帮忙晒制荔枝干。一般人总是直接用阳光曝晒,而林五福更习惯于事先用开始灼烫一遍再晾晒,这样晒制过程中更不易霉变。
还债的钱早已凑足,只是柳志华作为柳氏的当家人过为繁忙,并不是那么好见的,连着去了两日,连柳府的门都没能进。林子山有些沮丧,按着林五福的意思,自己并没有以柳家未来亲家的身份登门,不料柳府小厮如此眼高无礼,只怕是连通报都不曾。原是知道富贵门难入,现如今看,五福入门后日子怎能好过,林子山这么一想,心里实在是百味夹杂,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