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道:“那你怎么没出去?你不是第一种人吗?”
东玦尚心里早就编好了一套措辞,苦笑一声,道:“是啊,没错,我是一个月不到就练成了,但谁知道那个死妖怪是个骗子,这功法根本就不能打开结界,害我白白在那试了十多天。”,心中却是道:我将这锅甩给那个龟涛,死无对证,嘿嘿。
黄莺见东玦尚的模样,又道:“可是你看起来还跟当初一样啊,一点也没变!”
做戏要做全套,关于这个问题,东玦尚自然也有所准备。只见东玦尚方才的苦脸霎时间挂起了笑容,道:“嘿嘿,虽然天星功不能打开结界,但却有着长生的奇效!”,又摸了摸脸道:“所以我这千八百年都没有什么变化。”,说着又从腰带中取出一面镜子递给黄莺,道:“不信的话,你自己照照镜子!”
黄莺将信将疑的接过镜子,发现镜中自己的模样当真是一点没变,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道:“墨老呢?他没想办法救我们出去?”。
“坏了,坏了,她真信了,朝阳,快出来一脚给我干翻,顺便说出真相,轻点啊!”,东玦尚本想是逗逗黄莺而与,没想到黄莺相信得如此之快,立马意识到自己过分了。
“哟呵?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骗人家小姑娘了!”
“唉,不了,不了,你快点出来!”
黄莺见东玦尚在那发呆走神,随即道:“喂,你想什么呢?”。东玦尚刚想说话,便被朝阳从后面一脚踹飞。
“哎哟!”,东玦尚身体不受控制,竟然直扑黄莺而去!这一脚,妙!但黄莺反应不慢,下意识地运功一掌推了过去。
东玦尚只觉一股强大灵力扑面而来,刚到黄莺面前便被黄莺给了一掌,当即又倒飞了出去。一掌打出,黄莺便感知道自己的修为不但精进不少,而且还发生了质的变化,体内似乎有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在涌动。
回过神来,黄莺盯着剑灵:“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呀?我是来踢这个大忽悠的。”
“忽悠?”
“对啊,这姓东的就是在忽悠你,你们也就在这洞里待了一个月多几天而已,哪有他说的什么千八百年啊。你说他是不是个大忽悠?”
“你还没说你是谁呢,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问他!“,朝阳指着身后狼狈的东玦尚道。、
黄莺皱起好看的眉头道:“她是谁?”
“她叫朝阳,我的剑灵。”东玦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道:“我靠,我就想吓唬吓唬她而已,你至于吗?下脚这么重!”。
黄莺皱起的眉头这才放了下来,道:“你没事吧?”。
“有事!我的腰。”,东玦尚扶着腰道:“我身体里的灵力又被你给搅和起来了!”。
“没想到你还有剑灵?”,黄莺指着火堆旁被东玦尚用来烤红薯的玄品剑道:“不会就是那把吧?”。
听到这话,朝阳有些不乐意了,嘟囔着小嘴瞅了眼东玦尚,模样煞是可怜。
东玦尚道:“哎哟,我的黄姑娘啊,这你就错啦,那把剑太庸俗,配不上她!”
黄莺走到火堆旁,将烤好的红薯从剑上拔下扔给了东玦尚,又将剑放在手上看了看,道:“确实不怎么样!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差点被某人忽悠了!”。
东玦尚悻悻道:“我这不是想活跃活跃气氛嘛!”,回头一看,朝阳已经不见踪影。
东玦尚心道:“谢啦!”。
“姐只能帮你到这了,还有,这小妞前面真的......”,说到这,朝阳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半晌又道:“后悔不?”
“滚!”,东玦尚是真的很想知道这剑灵的脑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你说什么?”,黄莺正在那啃红薯,看那样子,似乎是饿坏了。
“香不香?”,东玦尚蹲下来,竖起一根大拇指道:“我烤红薯的技术是不是这个!”
“一流!”,黄莺腾出一只手来竖起了根拇指道。
“慢点吃!”东玦尚道:“吃完了带你看个东西!”。
“看什么?”,黄莺道。
“你吃完了我再告诉你!”
“好了!我吃完了。看什么!”
只见东玦尚走到墙边,道:“有没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嗯?”黄莺不知东玦尚在说什么,旋即仔细感受着这面石壁,道:“这墙后面,似乎有很强烈的灵力波动!”
“没错,”只见东玦尚手一挥,原本的石壁竟像灰尘般消散在了空气中。
“你会障术?”黄莺看得有些合不拢嘴,:“这种秘法很难练好啊!”
“我的剑灵好姐姐教我的。”东玦尚笑道。
东玦尚让开身后的密室入口,道:“请进!”。
黄莺这下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成堆的灵石,闪闪发光!不光灵石多,而且三面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丹药仙草以及奇珍异宝。
在家族里,黄莺本身的天赋算得上上乘,奈何玩性大,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专心修炼。故而黄莺虽是六小姐,但修炼资源却是有限的,甚至会有限制,毕竟不能浪费资源啊。
“怎么分?”黄莺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东玦尚道:“都是你的!”
“什么?”黄莺压根就不会相信东玦尚这话,除非东玦尚是个傻子,但傻子也不会放弃眼前这么多发光的东西啊。:“你傻了吧?”。
“你要是觉得不可思议,那就当是我下的聘礼!”,东玦尚看着黄莺的样子,心情大好,依在架子上。
“你认真的?”,黄莺忽然严肃起来,道:“但我似乎不值这个价!”。
“聘礼是假,但这些都给你,这话是真的,”东玦尚忽然又道:“靠,你傻了吧?还值不值?你!黄莺,黄大小姐,黄姑娘,六姑娘,六小姐,无价!懂?”。
黄莺听了,不由一笑。六分欣慰,三分苦涩,一份无奈。
东玦尚似乎对黄莺那句话很有意见,又叉着腰,转悠道:“谁他娘的以后娶我姐的时候,问聘礼够不够,我他娘的直接就提剑,带着那仨老不死的砍上门去!”
黄莺有些惊讶,没想到东玦尚会有这么大反应。
东玦尚一拍脑袋:“我靠,我这咋了,咱得讲理。”
“可能是在这山洞里待太久了吧!”黄莺笑了笑,拿起一块灵芝道:“这些药材你也不要?”
“当然,够吃三年!”东玦尚拍了拍腰带道,又扬了扬左手上的戒指,笑道:“那儿还有一枚戒指,同款的哦!”
“谢啦!”,黄莺自然不会拒绝,旋即拿起另一枚储物灵戒戴在了手指上,冲东玦尚笑了笑。
“小东子,我觉得她就是对你有意思!”,朝阳坏笑道。
“去去去,”
“得,不受待见了!”
“嘿嘿,我的好姐姐,我哪敢啊!”。
“切!”
趁着东玦尚与朝阳说话的功夫,黄莺已经将密室里的东西全都收走了,一脸满足!
“走吧!”,黄莺道:“让我们看看是否真的如你所说,用天星功十天半个月都打开不了结界!”。
东玦尚尴尬一笑,拿起玄品剑便跟了上去,顺便朝着龟涛的小坟鞠了一躬,将记载天星功的石板也一并粉碎。
“你干嘛要对他这么客气?”朝阳不解。
“怎么说我们从他那儿得到了这么多东西!还学了人家的功法,也算半个师傅了!”东玦尚道。
……
来到洞口。只见黄莺的手掌已经按在了结界上。不多时,整个山洞都开始摇晃起来。
“我靠,不是吧?”东玦尚破口骂道:“这糟老头要埋了我们?”
就在结界消散的一瞬间,整个山洞轰然崩塌,尘土飞扬,大量碎石土块泄入谷中。
好在东玦尚早有准备,就在黄莺即将随着碎石跌入谷中的那一刻,飞身将其抱起,又施展出王不平所传步伐,踏着碎石便回到了悬崖之上。
“哦,好险,好险!”东玦尚放下黄莺,拍着胸口道:“龟孙子的!布个结界还这么阴!”。
“其实也不怪那位前辈!”黄莺道:“是我没控制好灵力,结果弄破了整个山洞的结界。”
这下东玦尚也不知要说什么了啊!
“六姑娘!你没事吧?”,远处传来一道苍老声音,一人随声而来,那人正是黄莺的护卫墨老。
“墨老,我没事!”黄莺道:“多亏了他,刚才救了我!”。
墨老一听,有些怪异的看着东玦尚一眼,但还是抱拳道:“多谢了!”。
东玦尚同样抱拳,瞥了眼黄莺,道:“哪里哪里,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闻言,墨姓老者将黄莺拉到一边,道:“六姑娘,你?你们?”。
“别听他瞎说,没一句正经的。”,黄莺否认道,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羞涩。
墨老的观察细致入微,自然将黄莺的这点变化收在眼力,笑道:“老奴都懂!虽然老奴对那小子没什么好感,但只要他进了咱墨家的门,老奴自然对他客气几分。”。
“墨老,”黄莺顿觉解释不清了,道:“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唉,六姑娘,你二人在那山洞里待了一月有余,没点什么,说出去谁信啊?”,墨老笑道:“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对他有点意思了?”。
“没有!”墨老话音刚落,黄莺便否认道:“绝对没有!”,嘴上虽说着否认的话,但脑袋里闪过的却是东玦尚在山洞里将自己挡在身后、忽悠自己以及不顾险境去救自己的画面。
“那你笑什么?”,墨老笑道:“唉,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入了咱墨家,不委屈他。要不要现在就把他带走?”。
“别!”,黄莺急忙,顿了顿又道:“你要强行带他走反而不好,再说了,我跟他还不算熟,只能算普通朋友,我还有些重要东西在这,我们先回青州再说,”说着,伸出手上的储物灵戒给墨老看了眼。
“储物灵戒?”,墨老惊讶道:“这里面......”。
“先回常州!”,黄莺道。
墨姓老者点头道:“好,一切听小姐的安排!”
黄莺转身对东玦尚道:“姓东的,你真名叫什么?”。
“东叔!”,东玦尚笑道。
“那我还是叫你三少吧!”,黄莺无奈道。
“随你便!”,东玦尚耸耸肩道。
“东三少,我家中有事,要先跟墨老回趟青州,我们回头再见!”黄莺道。
“好啊,没意外的话,我会在沧澜宗待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东玦尚笑道。
“好!”,黄莺骑上一匹妖马,道:“我会去找你的!到时候我们再切磋较量一番!”。
“好!”,东玦尚笑道。
旋即,黄莺娇斥一声,与墨姓老者往东疾驰而去。
“喂!张天治呢?”,东玦尚大喊道:“那个道士!”
“我已经将他送到了蓝山脚下的客栈!你可去那里与他会和!”,只听墨老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好吧,好吧,”东玦尚看了眼身后崩塌的悬崖,转而望向北方,:“蓝山,沧澜宗,李舒宁还有我的蓝姐姐,小爷我来了!”。
唤出青云,东玦尚一路向北疾驰。
“小子!”,一褐衣中年人将一柄大刀插在桌上道:“你背上背的是什么?拆开来给兄弟们长长眼呗,啊?”
旋即,众人发出一阵笑声,数人随声附和。
“你当真想看?”白衣青年笑道。
中年人将刀缓缓架到白衣青年脖子上,重重呼出一口气,道:“你觉得我是在说笑吗?”。
白衣青年淡然一笑,道:“想看那就自己解开看看呗,不过后果自负!”。
“小子,你是哪里人?”,岂料白衣青年此言一出,中年人却是犹豫起来了。
“龙泉人!”白衣青年淡淡吐出三个字。
中年人浓眉一缩,厉声道:“那你可知我是哪里人?”
“西夏人!”,白衣青年淡然一笑道。
“不错,既然你知道我是西夏人,那你为什么还要说你是龙泉人?”,中年男子架在青年脖子上的刀猛地一紧:“就不怕我杀了你?”。
“怕,当然怕,”,白衣青年道:“不过我是怕死,却不是怕你杀我。”
“哦?我现在就可以一刀结果你。”,中年人饶有兴趣道,在他看来,眼前的这年青人的人头似乎已经是囊中之物。
“这很难理解吗?”,白衣青年疑惑道。
“你觉得这道士能救你?”,中年男子放声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也跟着放声笑了起来。
“老张,吃饱了没?”,白衣青年放下碗筷道。
坐在青年对面的年轻道士同样放下碗筷,道:“还请三爷手下留情!”。
片刻之后,白衣青年便将剑架在了中年男子的脖子上。但白衣青年并未一剑割破中年人的喉咙。
“你走吧!”,白衣青年道。
“为什么?”,中年男子不解,当年秦人不就是在西夏的国土上肆意烧杀么?为什么他不杀自己?
“征战与否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况且,杀了你难道对我有好处?”,白衣青年收起长剑,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