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玦尚惊讶道:“嗯?没招待好?”。
徐兰连忙道:“不不不,哪敢哪!我们可不敢亏待他。”
东玦尚道:“那好吧,反正也只待个两天了,到时候我就给他带走。”
徐兰道:“公子又要走?”。
东玦尚笑道:“对啊,修行嘛,自然是要在这天下多走动走动,修的是自己,行的也是自己,不然怎么能叫修行呢。”。
徐兰笑道:“公子说的这些小女子不懂,敢问公子即时方可回来?”。
东玦尚想了想道:“这我还真就不知道,说不定明年会回来,说不定永远也回不来。是知道呢!”。
徐兰对这话并不惊讶,修行路上骨如山岂是假的?徐兰只是好奇:“为什么公子放着人间富贵不要,偏偏要吃着苦?”。
东玦尚叹了口气,回首往昔,无奈道:“或许是上天安排的吧!总之这些事都很奇妙就对了。其实修行路上也挺不错的,会结识各种各样的人,这些人有好有坏,也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事,这些事有好事也有坏事。或许这就是修行吧!”。
徐兰笑道:“公子又在跟我说这个了!奴家还是自个儿忙自个儿的俗事去吧。公子您呐,恕不奉陪咯。”。说着,便一扭身离开,体态婀娜。
东玦尚看得不禁有些呆了。
“无耻!”,朝阳的声音在东玦尚脑海中响起。东玦尚老脸一红,自言自语道:“睡觉睡觉!”。
“我又不用休息。”
“我要!”。
东玦尚一不小心声音说大了些,徐兰又尚未走远。只见徐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看东玦尚道:“公子想要什么?”。
东玦尚道:“啊?哦哦,睡觉,我要睡觉,睡觉。”。
徐兰掩面笑道:“公子是要奴家陪吗?”。
闻言,不光东玦尚愣在了原地,周围还有一大批听得真切的玉兰香人也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忘记了手中的活计。
见东玦尚不知所措,徐兰转身离去,笑道:“公子若是想要人陪,奴家可没办法啊,那可得靠公子自己找了。”。随即,发出一阵娇笑声。
东玦尚大囧,强装镇定的爬回了九楼自己的房间里。刚想躺下休息便听到一串敲门声。
东玦尚心中惊疑不定,一时间忘记了应答。只听见门外人道:“殿下,殿下,开门,开门。”。
东玦尚一听来人是张天治,喜道:“进来,请进。”。
张天治一进门便道:“殿下。”。
东玦尚笑道:“叫我老东就行。”。
张天治也不推脱,开口便道:“老东,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啊?”。
东玦尚道:“别着急啊,着什么急呢!”。
张天治道:“我不是着急,我就是.....就是这儿......”。
东玦尚邀着张天治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语重心长道:“老张啊,你要知道,其实你这个修行呢,它并不是不能去这种地方,更何况这儿还不是什么风月场所,对吧!相反,你还要多去些风月之地,以此来检验你的内心是否坚定。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张天治想了想,为难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
东玦尚道:“哎呀,没有什么但不但的,但个蛋但。我过两天就走,你有没有什么地方想去的?”。
张天治摇摇头道:“我就想去师父身边,我从小便在师父身边长大,师父对我也很好的。但现在师父叫我下山找我的机缘,我就只好下山咯!”。
“那你找到了没?”东玦尚道。
张天治摇了摇头,道:“找到了啊。”。
闻言,东玦尚放开张天治,惊讶道:“找到了?哪啊?”。
张天治笑脸盈盈的看着东玦尚,一言不发。东玦尚却是无比惊讶,不可置信道:“我?”。
张天治依旧笑而不语。东玦尚道:“不会吧?这也行?我靠,你不会想对我做什么吧?”。
张天治道:“不会,我只是要跟在你身边而已。”。
“跟多久?”东玦尚道,“真没别的想法?”。
张天治道:“当然没别的想法,至于跟多久就难说了。”。
东玦尚躺回床上,道:“得得得,赶你走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的,那你爱怎么跟着就怎么跟着吧,刚好过两天我想去蓝山玩玩,现在多了个伴,刚好。”。
张天治道:“好。”。
两天后的大白天里,玉兰香迎来了五个身着便服的精壮男子。
为首之人对一名洒扫的婢女道:“劳烦姑娘通报一声韦白。”。
婢女见五人面色冷森,心中惊恐,急忙去禀报了徐兰。徐兰见过五人后,问道:“不知大爷找韦大人所为何事?”。
只见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上书“龙武”二字。
徐兰惊道:“原来是龙武军的各位大人,只是韦大人身受重伤,尚在昏迷中,还请大人移驾去楼上。”。
为首之人并未说什么,倒是身后一怒目男子冷哼一声。
为首之人冷冷道:“带路。”。
徐兰在前带路,五人跟在徐兰身后。
怒目男子走过先前那名洒扫婢女的时候竟伸手摸了下那婢女的胸口。婢女年龄也就十七八岁,身体敏感的很,惊恐之下不小心将一桶水打翻。水桶里的水直接泼在了怒目男子的衣角。男子当即一耳光把婢女打翻,冷哼一声道:“扫兴。”。
女婢泪珠滚滚,一声也不敢吭。
徐兰赔笑道:“官爷,小孩子她不懂事,您饶了她吧!我代她给您赔不是。!”。说着,徐兰便欲要去搀起倒地的女婢。
岂料怒目男子竟然道:“住手,我要她自己起来给我赔不是,还要给我把衣服弄干净。否则,饶不了你们!”。
女婢捂着红肿的左脸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躬身泣声道:“官爷,沁儿知错了!”。
为首之人淡淡道:“走吧,赶时间呢。”。
徐兰叫来其他女婢来将沁儿搀走。
忽然,一坨口水从天而降,完美的砸在了怒目男子的头顶。怒目男子伸手一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大骂道:“他妈的,谁啊?给老子出来!”。众人闻言,不敢动弹。尤其是沁儿,更是吓得浑身颤抖。
四人见怒目男子又在生事,一人道:“差不多就得了。”。另外两人随声附和。
怒目男子怒道:“哪个瘪三朝老子吐口水,能忍?”。
四人闻言,面露严肃之色,身上的杀气一时生起。
“你家大爷在这儿呢!”。
众人闻言,抬头望去。只见九楼的栏杆上趴着一白衣青年。
怒目男子怒目喝道:“你小子吐的?”。
东玦尚不说话,又朝着怒目男子吐了口,笑道:“看见没?”。
怒目男子急忙避开,怒道:“给老子滚下来,给你妈的皮扒了。”。
东玦尚二话不说,翻身跃下,落到五人面前。
怒目男子怒不可遏,上去就要拎起东玦尚来。为首之人立即拦住怒目男子,只因他看清了东玦尚手中举着的令牌。
怒目男子心中怒火正欲发泄,结果被这么拦住了,当即大声道:“大哥,你干嘛呢?让开。”。
只见为首之人当即跪下,伏身道:“见过殿下!殿下恕罪。”。
众人闻言也是一愣。四人见大哥已然跪下求饶,立即反映过来不对劲,当即抹亮眼睛看清了东玦尚手中的令牌。随即一个个扑通扑通的跪伏在地道:“见过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东玦尚把手中令牌给颠了颠,绕着五人转圈道:“恕罪?我这瘪三哪敢啊?五位大人万福金安啊,要不我给各位大爷、官爷擦擦鞋?倒杯酒解解渴?”。
五人闻言,四人身子打颤,为首之人倒是要好些。为首之人道:“是在下管教不严,回去后一定重罚他们。还请殿下恕罪。”。又道:“掌嘴!”。说着,带头扇起了自己耳光。
其余四人急忙跟着扇耳光。
啪啪声回荡在寂静的玉兰香里。
东玦尚道:“回去我哪知道你到低罚没罚?说不定就是好酒好菜的吃着,喝着,顺便再骂骂我这大秦的特产瘪三。真是舒畅啊,快意啊。啊?你们说是不是?”。
几人急忙磕头道:“不敢,不敢......现在就罚,现在就罚。”。
东玦尚急忙劝阻道:“别别别,我可不敢,你大唐的龙武军,我可不敢管。”。
为首之人道:“大秦大唐,世代交好,大秦的殿下也是我大唐的殿下,殿下要管教我们,也是应该的。”。
东玦尚佯装怒道:“你说大秦的殿下也是你大唐的殿下?按你这么说,你大唐的太子是要来继承我大秦的皇位了?”。
此言一出,五人这下是给吓得魂不附体,不敢言语。
东玦尚缓缓道:“唉,扯远了,扯远了。”。
听到这句话,五人才回过神来,附和道:“是,是,远了,远了。”。
东玦尚道:“这样吧,我也不想插手你们大唐的事,你就给那谁?”,说着,转身问徐兰道:“兰姐,她叫什么来着?”。
徐兰回禀道:“回殿下,她叫沁儿。”。
东玦尚哦了声,对五人道:“这样吧,你们先给沁儿赔个不是再说。”。
五人闻言,忙朝着沁儿拜道:“沁儿姑娘,是我们失礼了。”。为首之人又道:“沁儿姑娘,恕我管教不严。还请姑娘宽宏大量,饶恕我们。”。
东玦尚道:“你们这态度倒是还行,就是竟然还行让受害人替你们求情?这恐怕不太好吧?”。
为首之人道:“是在下的错。还请殿下责罚。”。
东玦尚道:“嗯,知错能改,要得,你们看看沁儿姑娘这水嫩的小脸蛋,来来来,都抬头看看,睁大眼睛看看。”。
五人闻言,抬头一看,只见沁儿左脸已经肿,上面还留下了一个大巴掌印。
东玦尚问怒目男子道:“懂?”。
怒目男子愣了愣道:“懂懂,懂!”。说着,一个耳光往自个儿脸上一抽,也留下了个大巴掌印。
东玦尚道:“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
五人闻言起身,路过沁儿的时候还特意弯了弯腰,小心翼翼对徐兰道:“还请姑娘带路。”。
徐兰道:“请随我来!”。
东玦尚又道:“回去好好打听打听玉兰香。”。
五人立即回身哈腰道:“是。”。
沁儿捂着脸走到东玦尚身前,跪谢道:“谢殿下。”。
东玦尚扶起沁儿道:“小事,起来吧。”,又对方才搀着沁儿的女婢道:“劳烦姑娘,去给她找个大夫看看。药钱我出。”
那女婢道:“是。”。
......
片刻之后,那五人走下楼来,为首之人道:“殿下,这韦大人不知何时能醒,属下想先押解张仁以及张方杰等人回京城听后圣上发落。”
东玦尚喝了口茶道:“你问我干嘛啊,该咋办咋办。”。
为首之人恭敬地道了声“是”便带着四人将张仁的尸首以及张方杰带走了。
东玦尚对徐兰道:“兰姐,恐怕还要劳烦你照顾几日韦白了,我明日便要启程离开这儿了。”。
徐兰道:“殿下尽管吩咐便是。”。
东玦尚笑道:“还是叫我公子吧,好听。”。
徐兰娇笑道:“是,公子。”。
东玦尚道:“我去找小道士了。你忙吧。”。说着便灰溜溜的跑回了楼上,引得众女子一阵欢笑。
东玦尚来到张天治房间,只见张天治正抱着那只黑猫在那思考什么。东玦尚道:“老张,收拾收拾东西,咱明天启程去蓝山。”。
本以为张天治会欣喜若狂,没想到张天治却是一脸认真道:“殿下,啊不,老东,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修行的话就不能将自己封闭起来,逃离现实,反而要直面现实。”。
东玦尚道:“所以?”。
“所以我还想再待几天,好好磨练磨练。”。张天治一脸认真。
东玦尚忙道:“别别别,回头你还想磨练的话我还能给你安排更具挑战性的。”。
张天治道:“真的?”。
东玦尚皱了皱眉头,一脸认真道:“真的!”。
张天治乐道:“好,明天走。”。
第二天一早,东玦尚辞别众人,带着张天治出了许州城。
向北而去,目标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