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玦尚用脚踢了踢,发现并未有什么异样,于是把手伸到猥琐劫匪的鼻子前。小竹林河畔的老人低声骂了一句:“蠢货”。东玦尚确定两劫匪是真的死了后,立马道:“小狐狸,咱俩快走。”说罢便与小狐狸驾马朝着小竹林的方向狂奔。
来到小竹林老人住的小竹楼,不见老人踪影。东玦尚与小狐狸将年货放在竹楼前去小河旁。远远便可看见老人佝偻的背影。
东玦尚喊道:“老伯,给您带了点东西,放您屋里了。”
正在钓鱼的老伯道:“嗯,知道了,小妮子来了啊,可算是有些时日不见了。”
小狐狸听到老人的话,兴奋到:“是啊,老伯伯,可想您了。“
老人假装生气道:’哼,我看你俩一路货色,是想吃鱼把。”
小狐狸撒娇道:“哪里了嘛,人家就是想您,不是想吃鱼哦。”
老人笑骂道:“瞧瞧你,又被那小子带坏了,满嘴跑鱼。”
东玦尚无奈道:“老伯,我可没教她这些啊,可别冤枉好人。”
老人笑骂:“就你还好人。”
东玦尚笑道:”老伯,今天我就不跟您贫了,这女儿红民间罕见,你悠着点喝,可别醉着掉水里去了,我跟小狐狸下次再来看您啊。保重了。”
老伯惊讶道:“这就走了?还没烤鱼嘞。”东玦尚道:“下次吧下次吧,家里有事,急着回去呢。”
老人道:“那走吧走吧,家里要紧。“不用东玦尚提醒,小狐狸施礼道:”那老伯,我和殿....公子先行走了,您保重。“老伯装作置气,就在那钓鱼。东玦尚自然不去计较这些。转身与小狐狸离开。
等到出了小竹林,只见外面一群龙骧军轻骑正在搜寻,一魁梧大汉见东玦尚从小竹林出来,忙到:”属下无能,竟未找到殿下,还请殿下责罚。“东玦尚其在马上问道:“你们没找到我们?”那大汉道:“属下无能。“大汉低头,似是羞愧万分。东玦尚高高在上道:“韩将军不必自责,回府把。”
这魁梧大汉名叫韩唐,人称韩屠,一双虎眼爆精光,一对三角浓粗眉,身高八尺许,身强体健,腰配一柄大直刀,刀身程亮隐寒光,此人浑身气息与大刀浑然天成,应该是片刻不离所养出来的精气,定是个狠人。反观东玦尚,凑合着看吧!
韩唐回应道:“列队。”闻声,所有龙骧军即可归队,上马动作整齐划一,器甲刀剑之间的碰撞声也是近乎一致,锵锵声回荡在竹林间。
马蹄声渐行渐远,东玦尚还在想韩唐的话:“为什么我们进竹林随便绕几下就进去了,而在他们面前就好似迷宫一般。”联想起1前段时间老伯问东玦尚的问题,东玦尚不由眯起眼睛。陷入深思。
回到王府,东玦凤就一袭蓝色百褶裙就跑出来了。东玦尚道:“姐,今儿个忒刺激了,差点小命不保。“东玦凤一听,不由得吓了一跳。东玦尚急忙道:”不过,也就是吓吓我罢了,看,我这好得很。木得事。”东玦凤问:“发生了什么?全给我说出来。”东玦尚见东玦凤是认真了,便一五一十的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东玦凤问道:“你与那老伯怎么认识的?”
东玦尚道:“姐,你也觉得那老伯.........”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东玦凤道:“难说,一个老人如何在城外安然无恙?就算是那些个江湖野修瞧他穷苦懒得动手,可妖兽呢?那还不是一块肉?”
东玦尚拍腿道:“对啊,姐,我也是这么想的,英雄所见略同啊。”东玦凤一脸鄙夷的看着东玦尚。后者假装一脸看不见的样子道:“有其姐必有其弟,虎姐无犬弟嘛。”东玦凤懒得与他计较。
岔开话题,东玦凤道:“咱爹跟大哥估计后天到龙泉,听说到时候皇帝也来龙泉,甚至可能会有一些山上人前来拜访咱爹。“东玦尚听闻皇帝要来倒觉得正常,但是那些个修士来干嘛,插手世俗之事?东玦尚陷入深思。
东玦凤话锋一转,又问道:”欸?府里新抓的山精野怪我还没看,带我看看去。“东玦尚惊讶道:”啊?怎么突然说这个,你这思维跨越有点大啊。“东玦尚道:“那走吧,韩将军歇息去吧。”说完东玦尚便与东玦凤先去了小东湖。韩唐则是恭敬目送东玦尚离去。
私下里,有些小兵议论东玦尚没能力,言语之中尽是不服之意。有一次被韩唐碰到了,众人以为要军法处置,至少得挨一顿鞭刑。
但韩唐只道:“当初并肩王让我保护殿下我也和你们一样不服,后来出征西夏殿下闹着也要跟去,我等作为侍卫,自然也得跟去,就在那场灭国之战中,我亲眼目睹了一个国家是如何被他摧毁的,那场战争虽说是王爷与大殿下亲征,但幕后的决策却是由小殿下谋划出来的,王爷与大殿下听完后都不得不赞叹小殿下的才能。小殿下手段不可谓不残忍,若是你们体会到了殿下的心狠手辣,那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任人宰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无。“这些个小兵对韩唐还是十分敬仰的,韩屠名号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但心中总还是有些不服,只不过没说出来罢了。韩唐自然知道仅凭几句话是难以服众的,冷冷道:”等你们见识过了自会明白。“
东玦尚仙是带着东玦凤来到小东湖,一个响指将长右招呼出来。东玦凤被这一从水中出来的怪物吓了一跳,还好长右识趣,认识世子殿下,远远的蹲在一旁。东玦尚笑着给东玦凤介绍了长右。
当然,当初哄骗李舒宁的那个荒唐故事东玦尚也拿来哄骗了一遍这位亲姐。效果杠杠滴。不过这次李舒宁并没有陪着东玦尚来观赏长右,这也是东玦尚的意思。听完长右的故事,东玦凤有点为自己先前将李舒宁扔进水里的事,当时她哪里知道王府里还被小弟喂养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山精鬼怪。
这些山精鬼怪皆是东玦尚这几年捕捉的,简单来说就是闲得无聊。一般富家权贵子弟喜好养些个小玩物或者是美人什么的来彰显自己的地位,但东玦尚偏偏藏些山精鬼怪。
看完长右,东玦尚令人将李舒宁喊来同游。小东湖边的楼阁上,东玦尚再次打了个响指,不过这次要更加沉闷,似是闷雷滚来。不大一会儿,只见湖水中窜起一群鱼,红的,白的,蓝的,紫的,彩色的。鱼群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远远的就似一道彩虹。而后落入水中,在水面之下畅游,整个湖面由于彩鱼与水面以及阳光的关系,整个湖泊都变成了彩色。这一幕看的两女以及一些随从目瞪口呆。
东玦尚傲然道:“一般人可没这眼福,此鱼名为赢鱼,鱼身却有着鸟的翅膀,叫起来声音就好似发情的鸳鸯,难听是难听了点,但好看就行。”两女还沉浸在眼前这人间美景中,东玦尚的话恐怕没听进去,否则怎会在哪一致点头。待到赢鱼全部消失在水低,两女依旧感叹美不胜收,东玦凤更是要求东玦尚再打个闷雷指,李舒宁差点跟着附和,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没作声,只是静静看着这姐弟俩。奈何东玦尚死活不肯,无奈之下东玦凤自己试着打起了响指,然而并没有那美景显现。
赢鱼之后,东玦尚又带着东玦凤看了天狗、毕方、当康等等山精。看完赢鱼李舒宁便没有跟着姐弟二人去观赏那些吓死人的“美景”了。一个人呆呆地依在朱红大柱上,身姿绰约,亭亭玉立,正如魏朝一位曹姓诗人所写:”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李舒宁似是在想心事,鬼使神差的伸出右手,纤细的食指与拇指一摩擦,声似闷雷,不一会儿湖水涌动,大批赢鱼越水而出,漫天高飞,彩色的鳞片将阳光反射向湖面,景象比东玦尚所召唤的更是壮丽几分。与此同时,王府里的各种山精纷纷有兴奋之兆。更有几只毕方鸟开始攻击东玦尚与东玦凤,吓得二人落荒而逃。
龙泉某处茶馆内,两名龙虎山小道警惕的看向王府方向。一俊俏小道士道:“三师兄,那是哪?好重的妖气。”。
被称作三师兄的道士眯了眯眼睛,凝重道:“并肩王府。”俊俏小道士惊讶道:“那我们去不去?”
三师兄道:‘去,并肩王府又如何,咱这行就是抓妖的,一日为入天师,终身为天师。真要是出了事还有师傅兜着呢,怕啥?”俊俏小道士先是抿了口茶,而后一口喝完,立马喷在三师兄衣服上。
小道士咧嘴尴尬笑道:“烫,烫。”,说着便要起身伸手去擦拭。
奈何三师兄不领情,把手拍到一旁道:”哼,这两天的茶水钱你付。“小道士顿时蔫了,可怜道:”别啊,我这穷的叮当响,要不我帮你洗一个月的衣服吧。“不料三师兄立马道:”成交。“
小道士顿时如梦初醒,又被坑了,三师兄连着几个月的衣服基本被自己承包了。小道士重新斟满一杯趴在桌子上玩弄着茶杯。一只小黑猫从小道士袖子里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着小道士,结果小脑袋直接被按了回去。三师兄朝着小道士瞪了一眼,小道士嘿嘿一笑。
王府中很多高手都感受到了这股妖气,一个个如临大敌,四处查看,但妖气来得猛烈去得也迅速,若非专业的天师是很难察觉的。除非是修为到达了一定境界得人才能对这股妖气有着敏锐的感觉,比如城外小竹林的钓鱼老人。但这次老人并未出手。
两日后,东城伯与东玦虎回到龙泉。城外迎接的队伍足足排了四五里地,主道两旁龙骧军甲士佩刀而立,这种刀做工精美,乃是龙骧军专门用在礼仪上的专用道具,名为“凯歌”,寓意凯旋高歌。
待到东城伯得部队临近时。道路两旁甲士的精美佩刀统一出鞘,声音以及动作整齐划一,声音清脆响亮,而后举刀立于胸前,刀尖朝上,刀身与铠甲相碰撞发出清脆响声,回荡不绝,进而刀身与刀鞘摩擦,收刀入鞘,护手与刀鞘再次碰撞发出脆响与摩擦声,佩刀甲士再以右手握拳锤击胸口。如此出鞘,碰撞,收刀,反反复复直至所有人全部入城。
五里甲士五里刀,一曲凯歌万鬼嚎。
东城伯身骑一匹枣红色龙血马。马身高大,四肢发达,马首隐隐有角状骨骼突起,神采奕奕,俊逸非凡,精气神十足。东玦虎骑一骑雷狮,略后于东城伯。
东城伯身材高大,东玦虎自然也不差。二人身后则是一骑又一骑的雷狮。傲视四周。远远的,东城伯便看见东玦虎与东玦凤立于城头。待到所有人都入城后,迎归甲士各自向前踏出,呈两列入城。最后围观的百姓纷纷各自回到岗位。当然也有就近扎堆议论的人。
两农夫装扮的男人议论道:“我他娘的,老子要去龙骧军,这他娘的气派.。“
”吹牛皮,就你还想进去,老子晚上倒立睡觉。“
不料,身后一女子道”你他娘的要是敢去参军,老娘立马送你顶帽子,成天不干活赚钱,净想些没用的。“
”哟,媳妇来了,哈哈哈,你还是赶快跟着回去挣钱吧。“众人闻声哈哈大笑。
一商贩模样的人,欲要说话,但嗓子黏在了一起,缓了缓问身边一衣着考究的蓝衣中年人道:”请问,城头上那女子与少年是谁?“
蓝衣中年人正要入城,闻声道:“哟,您是外地来的吧?”
商贩再次清了清嗓子,道:“哈哈,从通平来龙泉看看有无店铺可盘。”
那人道:“哟呵,巧了,我这就有不少,要不咱去赭山茶楼喝两杯?”
商贩道:“成,边走边聊?”
”走着。“
”今日乃是并肩王班师的日子,城楼上那少年乃是王爷小儿子东玦尚,那素衣女子乃是并肩王的女儿东玦凤。并肩王身边那个骑着雷狮的便是并肩王的长子东玦虎,皇帝钦点大将之风。并肩王这三个子女啊,女儿东玦凤虽无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颜,但一身才华比之星月皎洁,比之三月桃花妖艳。最难说的乃是这幼子,有人说潜龙在渊,有人道资质平庸,要我看啊,他也是后者。就一享清福的公子哥。”
“依我之见,这东玦尚应属前者,你且看他立于城投之姿,隐又睥睨天下、指点江山、唯我独尊之意,实不相瞒,看得我有点想下跪了。”
“唉,谁知道呢,或许是作那高高在上的世子做久了便生出了的气势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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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伯入城后,东玦尚立马就来到了东城伯马前。东城伯道:”哎哟,小子,两年不见又长高了啊。”东城伯边说边下马来到东玦尚面前。打量一番道:“嗯,不错不错,是个小伙子了,来,上马。”
东玦尚问道:“上马?”东城伯笑道:“青云。”东玦尚笑道;“得嘞。”青云,正是东城伯的那头坐骑龙血马。须知,龙血马乃是世间珍品,至于怎么得到的就不为人知了。
东玦尚刚上马,忽然记起了什么,问道:“老爹,大哥呢?他刚才还看见他了啊。”
并肩王东城伯竟然在下面牵马道:”我让他先把轻骑带回去。“东玦尚哦了一声,朝身后看了看,之间身后全是清一色重甲狮骑。东城伯牵马而行,后面所有骑兵皆下狮,动作整齐划一,战甲与石板地面碰撞的声音有些尖锐。整个部队步伐一致,甚至动作又是一缪一样的。唯有高座青云的世子殿下东玦尚与牵马的并肩王东城伯在那里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