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月来到东玦尚马车旁,正有两个下人正要搬动东玦尚,张怀月冷声道:“你们两个去帮忙搬药材,这里交给我。”
那两个下人自然不敢多问,恭敬道了声“是”便退下了。张怀月掀开帷幔,登上马车,细细打量着东玦尚,见东玦尚手中握着根棍子,甚是好奇,欲要将其取下,不料怎么也拿不走,只好作罢。张怀月自言自语道:“既然吕家这般无耻,那我就断了你们这门心思。”,严重一丝冷光闪过。
张怀月旋即将东玦尚抱起,以这般力量力量而言,张怀月必定也是一个修行之人,但修为应该不深。张怀月抱起东玦尚,念念道:“想不到还挺沉的,看你这样子,也应该是个修行之人,竟然被人追杀成这个样子,相比修为也应该到不了什么太高的层次吧。”。
张怀月就这般将东玦尚抱入了张家大门。张府中人见张怀月竟然抱着一个男子进了家门,不由议论起来。张怀月充耳不闻,径自将东玦尚抱入了客房中。
张家家主张维以及张维的夫人齐氏听闻女儿抱了个年青男子回府后迅速找来。
张怀月一出客房便见到满脸怒容的父亲张维。未等张怀月开口说什么,张维怒道:“你个孽女,这要是传出去,你置张家于何地?你让我怎么跟吕东升交代?啊?”。
一旁的齐氏劝阻道:“老爷您先消消气,等问清楚了您在教训也不迟啊。消消气哦,消消气。”说话间朝着张怀月一个劲使眼神,希望张怀月主动解释清楚。跟随在张维以及齐氏身后的丫鬟仆人也是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劲的低着头。
张维身体不好,张怀月是知道的,又得道母亲的指示,张怀月道:“他是女儿回来的时候从江里捡上来的,本来打算等他醒了以后就给他送走,谁知道他到现在都还没醒。本来打算半路给丢下的,但是一想到我要是丢了他他可能会死,又记起父亲常常教诲‘医者仁心’,于是权衡再三下,女儿就将他带了回来。父亲若是不满意,女儿现在就将他扔出家门,让他喂狗去。”说着就要转身进门去。
张维喝道:“回来!你这也叫权衡再三?既然事已至此,也罢,快些派人去找个好点的大夫来给他瞧瞧。”
张怀月虽然待人冷若冰霜,但却对父母恭敬至极。张怀月旋即道:“父亲大人,您不就是名医嘛,干嘛还得花钱请其他人?”
张维气道:“我怕我忍不住给他医死了。“说完,在齐氏的搀扶下愤愤离去。
张怀月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最要命的并非来自父亲的呵斥,而是吕家。吕家在毕安郡可谓是一手遮天,吕家养有一名通明中期的护院,此外财大气粗,并且毕安郡太守就是吕家家主吕东升的表兄吕奇。反观张家,仅仅是毕安郡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家族。
至于张吕两家的事情,就得从吕家次子吕永昌身上说起了。那日,吕永昌正在市集上进行着每日纨绔必修,不巧碰见了少有闲心瞎逛的张家之女张怀月。张怀月平日里跟随陈勇进习武修行,也小有成就,于是便出手将吕永昌给狠狠教训了一顿。数日过后,吕家人找上门来。张怀月哪里知道那日打的竟是吕家二公子。吕家二公子现在也不要求张家赔偿多少,只要一样,那就是当日打他的女子,也就是张家之女张怀月。如若不答应,那么张家就别想有什么家业了。
张维夫妇怎能答应?提亲的若是吕家若是长子吕永良倒还好一点,可这提亲的是吕家次子吕永昌啊!毕安出了名的残暴。刚开始张家还是拖延时间,打算慢慢将这个吕家二公子的心思磨灭,岂知吕永昌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张怀月当然是死活不愿意了,但张家在吕家再三威逼利诱下,终于在前些日子趁张怀月不在家的时间给这门亲事定了下来。
张怀月于江上救起东玦尚之日便是收到家中书信之时。
张怀月又回到房中看了看眼前这白袍少年是否苏醒,见依旧如初便又出了门去。张怀月关门后,房中出现了一个白袍老道士。老道士看着床上的东玦尚,念念道:“唉,你这小子,这次多亏了你有个能占会算的好小妹咯。不过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老道士说着便给东玦尚把了把脉。老道士心道:“虽然修为尽失,但是经过之前的不断训练,应该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
这时,房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一个丫鬟的声音响起:“先生,这边请。”
“欸,好的。姑娘请带路。”
老道士旋即手中结印,虚空之中以指代笔,迅速画出一道灵符,又将此灵符打入东玦尚体内。做完这一切,老道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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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西边某深山密林中,一少女身着白衣,面朝一湖泊,于一巨大岩石之上打坐。少女身旁一老道士凭空出现,老道士道:“乖徒儿啊,那小子没事!”
少女站起身来,给了老道士一个大大的拥抱道:“谢谢宋师父。”不错,老道士正是宋知意,少女自然就是小狐狸枕云了。小狐狸又问道:“那我请你办的事你办了吗?”
宋知意宠溺道:“我的乖徒儿叫我办的事自然办了啊!算那小子走运咯。”
小狐狸兴奋的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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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张怀月房内,张怀月的母亲齐氏齐月英道:“女儿啊,我也不想你嫁给那个畜生啊,但......但是......。”说着,掩面而泣。
张怀玉伸手抚摸母亲的背部,安慰道:“娘,放心吧,我是不会嫁给他的,一定不会的。”
齐月英抬眼看着女儿,眼角依旧挂有滴滴晶莹泪珠,猛然抓住张怀月的双手道:“要不我送你走吧,今夜连夜就走,逃得远远的,逃到大秦或者大唐去,再也不回南诏了。”。
张怀月也被母亲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旋即握住母亲齐月英的手,柔声道:“不,一定有法子的。”
齐月英急恨道:“你别舍不得我们啊,走吧,离开这,滚啊!你给我滚!滚远点!”。说着,眼中又是莹光点点,泫然欲泣。
张怀月亦是双目微红道:“娘,您就是再怎么骂我打我赶我走,我都不会离开您的。”。说着,张怀月便推开母亲双手,离开闺房,朝着演武场走去。
客房内,老郎中为东玦尚确诊以后,写了副方子交到那小丫鬟手中。那小丫鬟正是在江上发现东玦尚的粉衣小丫鬟。郎中交代完诸多事宜后便携着药箱离开了,路过演武场的时候驻足瞧了眼正在奋力练武的张怀月,一声叹息后便又转身离开了。
粉衣小丫鬟随后也将郎中给的方子拿给了张怀月看了看,张怀月看完后只道:“燕子,你按照方子去抓药吧,回头跟账房的陈先生说一声,让他给你钱。”
粉衣小丫鬟燕子道:“是。”随即便去了附近的药材铺子抓药。
张怀月重新开始练功,或许这一切都是徒劳,但她不愿放弃哪怕是一丁点希望。
……………
第一天,小丫鬟燕子给东玦尚喂药,小丫鬟盼着东玦尚能早点醒来,但东玦尚睡得挺香的。
演武场上的张怀月依旧在练功,未曾有丝毫懈怠。不过演武场上多了一个身影,那便是陈勇进。由陈勇进给张怀月喂招。
第二天,小丫鬟来给东玦尚喂药,期盼着东玦尚早点醒来,听小姐说眼前这位白袍公子也是个修行之人,小姐们都说修为不高才会被人打成这样,我猜他应该还挺厉害的吧!肯定是遇上了特别厉害的人才被打败的。
演武场上,张怀月如昨日一般与陈勇进对练,只是一个走神,张怀月的左手手腕便被扭伤,疼得眼泪都滚出来几滴。
陈勇进建议停下来,但张怀月强咬牙关道:“没事,一点小伤还不碍事,我们继续!”。最后在齐月英的再三劝阻下,张怀月这才停手。
第三天,粉衣小丫鬟燕子照旧来给东玦尚喂药,可东玦尚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小丫鬟只得继续祈祷东玦尚快点醒来吧!
小丫鬟燕子见东玦尚自从被捞上来到现在,手中都还死死握着根棍子,看起来像是竹棍,但是近些看又像是玉质的。想必这根棍子对这位公子很重要吧,否则怎么会死死抓住不放呢?
虽然昨日手腕扭伤,但今日张怀月依旧准时出现在演武场上拉着陈勇进对练。
陈勇进不敢出手太重,手下都留有余力,虽然做得很隐秘,但还是被张怀月发现了。张怀月冷声道:“是我张家伙食不好还是你没吃饱?”。
…………
第七日,小丫鬟燕子照例给东玦尚喂药,心下对东玦尚能够苏醒的可能不由少了几分。
演武场上,张怀月准时出现。正在张怀月与陈勇进要开始每日一练时,张府大门外的街道上想起阵阵马蹄声,急促但有序,来势汹汹。
张怀月心头一紧,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陈勇进看着张怀月道:“大小姐,您还是先别露面得好,这里交给老爷和夫人得好。”。
张怀月双拳紧握,冷生道:“不必了,有些事还是自己讲清楚得比较好。”
陈勇进知道张怀月性子烈,既都这么说了,表明张怀月在此事上意已决,便不在多说什么,自己或许能能在关键时刻帮上些忙吧。
不大一会儿,张府大门便被人打开,涌进来一大批家丁模样的人列在道路两旁,夹道而立。
一身形微胖、步伐虚浮、身着华服的男子自路中间缓缓入了张家大门。路过门槛的时候却不小心被门槛拌了一下,身后一人迅速出手,将其拉住,免却了一痛。那人恶狠狠道:“给老子把这门槛卸了,去他奶奶的!”。
整理好衣冠后,华服男子粗声喊道:“来人啊!给我把小媳妇喊来!”
一奴仆正要照做时,张怀月在一旁的演武场上冷声道:“姑奶奶在此。”
华服男子不知何人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猖狂,眯眼道:“你谁啊?谁啊你?”定睛一细看,见是自己的小媳妇,随即道:“哦?想通了?想通了不如今日就跟我回府吧!”
华服男子便是吕家二少爷吕永昌。
张怀月一声冷哼,手中长剑已经脱手而出,掷向吕永昌。吕永昌见一柄利剑朝着自己飞来,旋即双眼紧闭,大喊:“救命啊!”。
过了一会儿,吕永昌从手指缝里瞧见利剑已经被一只手抓住,这才放松神经,放下手来。
张怀月讥讽道:“哼,怂包!”
吕永昌气不过,夺过身前已经被人抓住的长剑,朝着演武场上的张怀月使劲丢去。架势虽大,但长剑落地时距离张怀月的脚尖依旧有三丈多距离,更别说要用长剑刺伤人了。一看这结果,吕永昌更是发窘。
吕永昌怒吼道:“郑西帆!”
吕永昌身侧一人上前一步,恭敬道:“属下在。”
吕永昌双眼盯着张怀月身边的陈勇进道:“他。”
郑西帆恭敬道:“是”。旋即,郑西帆将夹道的一名护卫随身携带的长刀抽出,一把射向陈勇进。
远远赶来的张维夫妇见状不由惊呼出声,以为要伤到自己女儿。齐月英更是晕了过去。
张怀月见此刀来势汹汹,心下不由有些紧张,手心也是扭着一把汗。张怀月欲要躲开却又挪不动步子,仿佛是被定在了原地。心急如焚,再若是不动就会被刺中。
长刀自张怀月身侧划过,张怀月不由松了口气。但一看旁边的陈勇进,直接被长刀逼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
张怀月一惊之下忙过去搀扶陈勇进。
吕永良拍手叫好,张怀月恶狠狠的瞪了眼吕永良。陈勇进丢弃手中长刀,心道:“这郑西帆修为比我高了不少,许是敌不过的。”
吕永良夸了几句郑西帆,郑西帆自然恭敬道:“少爷过奖了。”
吕永良大声得意道:“张怀月,你从不从?”
张怀月心知吕永良身侧的郑西帆不好对付,但又不甘就此屈服。纠结片刻后,狠心道:“我要和你比武”顿了顿又道:“若是你赢了,任凭处置,若是我赢了,你们在也不得骚扰我张家。”
吕永良笑道:“哦?你要和我比武?那你不是欺负我不会嘛!”
张怀月心下一喜,面色不变,冷声道:“你不敢?”。
吕永良心道:“这不是废话?我若是答应了那不就是放过你了?这我可不能同意啊,怎么办呢?”
正在吕永良心下焦急,一筹莫展,不知所措之时。正在张怀月心头一喜,眉梢上翘之时。
“不若就让我和他来代替你们比武吧,公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