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师傅跟她说过,黑线系到脚腕子上,再栓到床腿上,这是最恶毒的一招,三天入阴,就是不入阴,也会有大祸,正是太岁头上坐,不死也有祸。
至于会是什么样的祸,师傅没说。
夏春知道在这化妆室打电话,是一个大忌,所以她从来不带电话,在这里打电话,有阴波,突然打开阎王那儿去,这是师傅开玩笑说的,但是真的不一定会打到什么地方去,真的假的,夏春是没敢试。
夏春站在那儿,动不了,这黑线自己是万万不能解的,自己解开了,黑线就系在了心里,永远的也解不开了,进阴必进。
夏春就等着,臧斌斌肯定是会来的,打电话没人接。
夏春等着,一直到下午一点多了,臧斌斌才冲进来。
他看了一眼,一惊。
“春儿,别动,别动,没事没事。”
“怎么办?”
“你看童雪能系,却不能解,这么邪恶的招儿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现在怎么办?”
“只有你师傅了,但是你师傅净手了,不可能来这儿,不过我可以打电话问问。”
臧斌斌出去打电话,就是他十阳的人,都不敢在这儿打电话。
臧斌斌十多分钟才进来,夏春就知道,非常的麻烦了。
“你先别动,你师傅在想办法,看来挺麻烦的,这个混蛋的童雪。”
臧斌斌气得脸都绿了,把椅子搬过去,让夏人坐下。
“千万别绷断了,我去弄点吃的。”
夏春早晨就没吃饭。
臧斌斌刚走,童雪就突然进来了,冷笑着,把夏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童雪,我们是好姐妹,你这么做姐理解,可是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姐妹?你是个姐妹,我到是拿你当姐了,你拿我妹妹了吗?你跟我的爱人,这就是你应该得到的,这个时候你说我拉你一下,推你一下,你的黑一断,恐怕就是师傅来了也没招儿。我也知道,师傅从来没拿我当过正经的徒弟,只有你才是,这个我不怪你,我没那个悟性,可是你不能抢我的爱人。”
夏春知道,此刻说道理是没用了。
“我马上离开火葬场,永远也再回来,臧斌斌就是你的了。”
“你害怕了?你怕死了?你也有怕死的时候?夏春,这是你逼的我,可是我不相信你,你没事了,你就会和臧斌斌一起来对付我。”
“童雪,你如果真的做下去,臧斌斌永远也不可能爱你了,现在放手,我说话算话,马上离开这儿,永远不在再见臧斌斌。”
“你还说我的爱情不劳靠,你到这个时候也不是逃脱了吗?”
“对,现在我理解你,确实是这样,我放弃了。”
“那好,你写下来,这是笔和纸,你为了活命,放弃了臧斌斌的爱情,因为你知道,生命比爱情重要。”
夏春按着童雪所说的写下来。
“我走了,我会让斌斌看的,他看完了,就回会到我身边,至少你能不能把这件事处理好,那就是你的命了,如果你死了,那是最好的了。”
夏春没有想到,童雪会这么狠。
臧斌斌买回来吃的,夏春没说童雪来了,她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了。
师傅一直到下午两点钟才来电话。臧斌斌出去接的。
臧斌斌一直没进来,半个多小时后,门越和白老头进来了。
臧斌斌阴着脸。
门越看了一眼说。
“这得多大仇呀?我是弄不了,除了你师傅。”
门越走了,白老头对这种诡异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是,他不说话,知道,这儿诡异的事情太多。
“夏春,没事,没事,我们会想办法的。”
“不能让我师傅来,她净手了,如果再进来,那将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臧斌斌气得都快疯了。
童雪给臧斌斌打电话。
“我出去接电话。”
“不能让我师傅进来。”
“放心。”
臧斌斌接了电话。
“斌斌,我就在海圣楼,你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童雪,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恶毒了?”
“你来了再说,看了这件东西,你就不觉得了。”
臧斌斌开车过去,他想,也许童雪会告诉他怎么解开这个黑线,她肯定是被什么人利用了。
臧斌斌过去,摆了一桌子的菜和酒。
“斌斌,你来了。”
“有话说话。”
童雪就把夏春写的那张纸拿出来,臧斌斌看完,冷笑了一下,她知道,夏春为他死都没有问题,这张纸上写的,那不过就是缓兵之计罢了。
臧斌斌想了半天说。
“没有想到,夏春是这样的人,没想到,没想到。”
“其实,我才是最爱你的,真对不起,真的。”
“没关系,我们的事好说,可是你也不能弄出人命来,那样就不太好了,到时候警察来了,你也麻烦,你告诉我,谁告诉你这么做的?”
“斌斌,不说行吗?”
“现在你要是闹出人命来,这事恐怕就麻烦,你得进监狱。”
“会这么严重?”
“那当然了。”
“都是那个赵雁,让我这么做的。”
臧斌斌一愣,赵雁?那个打扫卫生的,五十多岁的女人?
赵雁是这儿的正式职工,打扫卫生,从来这儿就是,干了三十来年了。
这个赵雁臧斌斌也是见面打声招呼的那种,这个女人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如果不碰见,这个人就像不存在一样,这怎么可能呢?
臧斌斌的汗都下来了,她害夏春干什么呢?
“你确定?”
“你相信我,我也许不和其它的人说实话,可是我不可能不跟你说实话。”
“她告诉你用什么方法可以解除吗?”
“她说只有我师傅一个人可以,没有其它的人能办到。”
臧斌斌的头就大起来了。
他转身就走了,童雪喊他,他也没有吭声。
他进了火葬场,赵雁正打扫卫生,他走过去。
“赵姐,忙着呢?”
“嗯。”
“我找你有点事。”
赵雁一愣。
“跟我去办公室。”
进了臧斌斌的办公室,他给赵雁倒了杯水,把门关上。
“赵姐,这么多年来,我们没有什么仇吧?”
赵雁摇头。
“那夏春和你也没仇吧?
她还是摇头。
“可是你为什么害夏春?”
赵雁愣住了,半天就捂着脸哭了,无声的。
“你怎么知道这种方法的?”
赵雁捂着脸哭,臧斌斌不说话,等着。
半天赵雁擦了一下眼泪说。
“我在这儿出干了三十多年了,这里的事儿我知道很多,当然,你们谁都不知道,我和老阎头一直就是相爱着,我们这么多年就是一直相守着,所以我知道很多事情,我害夏春,其实,我只是舜翠灵。”
“为什么?”
“我丈夫死的那年,我让她化妆,我丈夫死得惨,被分尸了,而且没有头,一直没找到,让舜翠灵给做,她没同意,后来就那样的化了。”
“你没问原因吗?”
“还问什么呢?她是能做的。”
臧斌斌这事他是不知道的,这是他来之前的事。
“可是你不能害夏春呀?”
“我只有这样,她能才来,我让她也受受痛苦的滋味,那个夏春是她最爱的徒弟。”
“其实,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舜师傅很善良的一个人。”
“我不想那么多。”
“有解决的办法吗?”
“没有,只有舜翠灵可以。”
臧斌斌本想是质问赵雁的,可是那样没用,现在也弄明白了,这事只能是处理。
他马上就去了舜翠灵的家里。舜翠灵看到臧斌斌,紧锁着眉头。
“舜师傅,夏春说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去的,你看看有什么办法。我来代着做。”
“斌斌,你们两个是我最心疼的。”
臧斌斌把事情说了。
“这都是我做下的,当年我真的不给那样做,那天正是十三,我赶上了三个十三,我做不了,第二天就火化了,我做不了,如果我做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也年轻,对很多事我还是处理不了,我就没做。”
“舜师傅,我们都知道你是最善良的人,这件事你也是有原因的,赵雁这么做不对,仇恨一直在心里。”
“不说这事了,夏春的事,我准备出马。”
“不行,出马太危险了。”
出马,就是人不去,另一种方式去,说是阴身去。
这是绝对可怕的一件事,遇到麻烦,回为来,阴身回不来,就是分身,人是阴阳相成的,只有阳身,那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生不如死,大概就是这样子。
“那没其它的办法了,如果我亲自去,我那是万劫不复。”
“舜师傅,是不是有更安全的办法呢?”
“我没想出来,赵雁的这个方法,恐怕是老阎头给告诉的,老阎头是一个诡异的人,肯定有办法。但是,他是不会帮着夏春的,这个老阎头一直是在做着什么事,一辈子了,到底是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反正一直和我是对立的。”
“我先去找老阎头的,看看,如果实没办法,我和你双马而去。”
“这样也行,你出阳马,我出阴马,这样危险就小了很多,只是你太年轻了,这样损命的。”
“没事,夏春为了我可以不怕死,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呢?”
臧斌斌去找老阎头。
“阎叔,夏春的事你也知道了,您看这事……”
“斌斌,这事不是我指使干的,虽然夏春一直在跟我做对,偷走了六角盒,还有画儿,我也不想不再说什么,这事我肯定是帮不上的。”
“阎叔,我们这么多年,我和夏春是孩子辈的……”
“斌斌,不用说了,我真的帮不了,主要是我做不了,舜师傅可以,出马吧!”
臧斌斌一看是没希望了,他回火葬场,白老头还守着。
“白馆长,您休息吧,这事我处理。”
“我回办公室,有事就打电话。”
白馆长走了,臧斌斌说。
“没招儿,只有出马。”
“不行,太危险了,马失前蹄的事太多,那样就万蛋了,师傅六十多岁了,不行。”
“那也不能看你这样,三天后,一切就都完蛋了。”
“那也不行,如果真没办法了,我自己解线。”
“那没用,解了线,三天后,也是……”
“我不同意。”
“行了,我再想办法。”
臧斌斌给馆长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守着,他去想办法。